艾清自从换了新的工作岗位,不仅做起事来得心应手,也认识了更多的客户。现在,艾清中午很少回家陪孜孜朴朴吃饭了,因为魏总常常叫上她一起陪客户吃饭。自从艾清和甘远正式领证后,她觉得没有必要再亏待自己了,她可以实施更多的报复计划了。
她坚信自己是个天资聪颖还一直刻苦磨练的好演员,可惜供她上演复仇记的舞台太小,因为她的身边都是爱她的人,面对他们,艾清不由自主地露出最开心最本然的笑容。现在甘妈的到来又让这个舞台缩小了好些,因为艾清真心心疼甘妈。于是,这个舞台慢慢促狭得只容得下她和甘远两人表演了,还得遮遮掩掩地演——甘远现在还是本色出演,因为他还蒙在鼓里呢。可怜的艾清施展不开拳脚,只能在小舞台上折腾爱恨纠缠,也只能在小茶杯里兴风作浪了。
她首先“作”的是自己,这次她的台词是:她年轻漂亮,也有需要,她不愿上甘远的床,那就挑些其他人精致的好床上吧。于是,艾清的客户或者客户朋友中,有两人就知道艾清不但口才好,组织协调能力好,其他的一些功夫也很不错。不过,艾清也有原则,很少加班加点,每天一下班就赶紧回家和孜孜朴朴玩闹,只有那时她才觉得不用演戏,全身心享受最最幸福的妈妈的感觉。
一天早上,艾清在刷微博看新闻,她拿着手机对正躺在床上的甘远说:“你看,这个人不是刘德贵老大的老大吗?这棵大树都被盯上了,他下面的猢狲是不是已经都被处理了啊?”
甘远一看:“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到他了——我前几天就知道了,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公布于众了。”甘远又出去了三天,回来后告诉甘妈和艾清:“刘德贵他们——不用我再亲自动手了!他们家已经毁了。”
其实这里面当然也有甘远的功劳,他一直没有放弃过报仇,只不过他不敢告诉他妈。甘妈骂刘德贵活该,骂这是报应,又感激地拉艾清的手不放,红着眼眶谢她把甘远拉回头。至此,甘家的恩怨也算过去了。
过几天就是孜孜朴朴两周岁生日了,甘妈让甘远定桌好饭好菜一家人好好庆祝一下。钰最近不常来艾清家了,只是和艾清通通电话,偶尔周末来和孜孜朴朴玩半天。钰得知艾清决定和甘远领证后,她一脸不解,黯然神伤,却说不出所以然,她再看不懂艾清,最后只得作罢。钰恭喜了艾清后,看甘远什么首饰都没有给艾清买,她就送给艾清一条漂亮的心形项链作为贺礼。艾清很开心,忙把自己以前的那条取下来,从此一直戴着钰送给她的项链。
钰给孜孜朴朴带来了生日礼物,给孜孜买了新的芭比,给朴朴买了能在跑道上一路奔的小火车。艾清谢过钰,又问钰最近和金诚相处得怎么样。其实,一开始钰是介绍金诚给艾清的,但艾清那时谁也接受不了。后来,钰和金诚日久生情,但是钰直到现在都没有公开承认恋爱关系,因为她也有心结,毕竟这几年是她陪着艾清一路熬过来的,她依然忘记不了艾清为情所困自我折磨得半死不活的样子。
Mark也给孜孜朴朴寄来了生日礼物。艾清和Mark那次kiss,goodbye后再没有联系过,此时的艾清怔怔地盯着这些礼物好久好久,思绪也飘得好远好远,直到孜孜朴朴来叫mummy她才回过神来,和孜孜朴朴一起拨弄着新玩具,教他们数玩具数目。
到了周末,艾清拉着钰一起逛街再去做头发,说现在又该是从头再来的时候了。钰笑笑。两人都换了新发型,在艾清的坚持下,两人还第一次染了头发,最后两人互相欣赏,主观地评价道:“还不错!”
回家后,一家人都夸艾清新发型显年轻显气色,又夸孜孜也是小美人一个了。孜孜朴朴对mummy的新样子似乎不太满意,姐弟俩快把艾清的头发扯下来了,边扯边威胁要chunck。艾清笑着亲亲孜孜朴朴,给他们吃巧克力,还把她今天买的衣服之类的都分发给了家人。艾清每次逛街,孜孜朴朴、家里老人、艾澈每人都有份。
甘远一看又嫉妒了,晚上独处时他问艾清怎么又没有给自己买,艾清随口胡扯说不知道给他买什么好。甘远也夸艾清新发型不错,可是一会他又说:“你怎么一弄,又年轻了几岁——我现在站在你身边,快跟你叔叔似的,以后都不好意思一起出去了。”
艾清一边轻轻拍着孜孜哄她睡觉一边柔声说:“又不是给你看,更不要跟你出去!”
“那你给谁看啊?”甘远瞪眼。
“谁看都可以!”艾清笑着对孜孜粉嫩的小脸蛋说。甘远不说话,也学孜孜朴朴扯扯艾清头发了事。
甘远一会又说:“艾清,我准备再创业了。我不习惯给别人打工了。想来想去,高档酒吧还是不错的选择,毕竟轻车熟路,上次的酒吧基本是我一人打理的。你觉得呢?”
艾清让他自己做决定。甘远又说:“这次严打,陈成家受了些影响,并未伤筋动骨;陈成也有合作意愿,他六我四,资金的话,我把老家那套房子卖掉,再卖掉我们清水湖的房子——”艾清抬头盯着他看,皱了皱眉——“艾清,先卖掉,以后再给你买好的——我现在不容易融到资金——这样凑凑,该我出的资金也差不多够了。你觉得呢?”艾清让他问问甘妈的意见。
晚上,甘远抱着艾清不放手,艾清只好说自己累了。
“你怎么了?哪次你没有借口!”甘远恨恨地道。
艾清看着他,真想不通还有反应如此迟钝的“老公”,她恨不能告诉他她最近白天已经和其他人折腾好久,现在是真累了。可艾清最终也没忍心说出口,让他自己哪天开窍去吧,于是敷衍他一下就算了事。
早饭桌上,甘妈听到儿子又要开酒吧,一脸的担忧:“为什么不找个和艾清一样的简单的工作过安稳的日子呢?开酒吧太容易遇到坏人。”
“妈,艾清那点收入不够用的!孜孜朴朴以后要花很多钱的!而且,不管做哪行,总要和各式人等打交道,也都可能遇到坏人!妈,你放心,以后我会多加注意的,放心吧,我保证!”
艾妈怎能放心,这些话她听甘远他爸说过好多次了,结果呢,他爸还是不知不觉越陷越深回不了头,理由太多,为了孩子为了家为了生活。现在,甘远也这样说,他的理由也是这些,甘妈心里隐隐中有种轮回的悲哀。不过,当甘妈看到旁边的艾清时,立即踏实多了,于是忙问艾清:“艾清,你觉得呢?小远和你商量过吗?”艾清笑笑道:“听他的吧,他自己知道分寸的。甘妈,你也放心啊!”甘妈这才说“好吧”,她也习惯听艾清的了。
甘远又说要卖掉老家和清水湖的房子作为启动资金,艾爸立即反对:“不行!那是艾清辛苦挣来的!以后留给孜孜朴朴的。”一脸的严肃坚决,不容商量。艾清当然也不想卖那个房子,她觉得自己此时该唱唱红脸,让甘远知难而退,于是忙安慰艾爸:“爸,没关系,孜孜朴朴还小——等以后有钱了再买回来,好不好?”艾爸不作声,没答应也没不答应。
果然,甘远满脸羞愧,这段时间,他家剩下的钱早就用完,现在吃穿用的都是艾清的,赶紧说:“我知道了!我再想其他办法!”最后,清水湖房子没有卖,陈成又多出了一份钱。
接下来的日子甘远很忙碌,看地段找房子谈合同,总算真正充实了起来。有天,陈成来家里,无意中说到刘德贵刘新都进了监狱服刑,刘家算是毁了。
艾清忙问:“刘唐呢?”她一直惦记着她呢。
“刘唐在调查后被放了出来,现在——好像在风花雪月一条街上站岗。”
甘远叹了口气,不再言语:艾清倒听进了心里,还在心里冷笑:“也不挑个好点的地方卖?”
甘远陈成正在选择酒吧的房子,明天中午要请人吃饭,甘远问:“艾清,你也一起去吧,有你那口才,事情就好谈多了。”
艾清头也不抬:“我自己已经有大把客户要陪了,你还让我去伺候你的客户!”
“瞎说什么啊——只是吃个饭而已!”甘远皱眉,他很反感艾清这种语气。
陈成赶忙陪笑岔开道:“艾清,你的脾气还是一样啊!依然是个红辣椒,看着诱人,吃着呛人——”三人忍不住笑——“说实话,真想不到你们俩个从那么荒唐的开始,最好竟修成了正果。”
刚说完,正果就来了,孜孜朴朴抱着塑料小碗蹦蹦跳跳进来,碗里面是艾妈削皮去核后切成长条状的各式水果,孜孜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一边嚼一边用小手拿一块她最爱的苹果喂给妈妈。姐弟俩似乎分工好了,朴朴也拿一块送到甘远嘴里。
艾清笑笑:“孜孜,要懂礼貌哦——我们先给叔叔吃一块好不好?”孜孜立即听话地从碗里挑了一块最大的火龙果举起喂给陈成,陈叔叔忙蹲下来亲亲孜孜,再把火龙果塞到嘴里嚼,嘴里仍有空间溜话:“这两宝宝太可爱了,还这么漂亮——艾清,我现在都后悔了,当初我应该签了你那份协议的。”
艾清笑:“你又不怕我吃了呛人啦!”
陈成笑:“怕,怕,你妹妹温柔多了——艾澈早有男朋友了吧?”
甘远笑:“别,她姐妹俩一样的脾气,一样呛人。”大家又都笑。甘远再也没有提过让艾清陪他客户吃饭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