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影气结,却又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怒火。
“尘越,是吧,首先,我叫夏浅影没错,但我不认识你,根据你的言行来看,我这个夏浅影非你口中的夏浅影,其次,谢谢你两次救我性命,若有机会,肯定报救命之恩,再次,请你解开我的穴道,谢谢!”
“我的浅影,以为你不爱说话呢,”尘越轻笑着拉过锦被盖在她身上,侧身躺下。
看着他非但不解开她的穴道还和她并排躺在床上,夏浅影很无奈,凭良心说,她感觉不到此人的敌意,而且又救了自己两次,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很可能不是他口中所说的夏浅影,这里面肯定有能让他误会的地方。
寻找到症结,然后对症下药,要想离开这里,首先得说服身侧的这个男子,打定主意,夏浅影倒也平静下来。
尘越没有说话,夏浅影正在考虑说辞,一时间,只闻得两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刚要开口说,尘越却转过身来,单手支腮,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夏浅影心中一动,那眼神里有那么浓的忧伤,像永远也无法化解的千年寒冰,又如深秋里那被惊起涟漪的深湖。
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不语,夏浅影看着那仿佛充满心事的双眸,突然心中没由来的一痛,她竟然受不了这样的眼神,这种目光让她胸口发闷,这样的眼神一看下去就如中了魔咒一般再也无法移开。
像是突然涨潮的海,那心痛一波一波的袭来,只觉得心中被什么给堵住了,眼中湿雾渐起。
尘越的眼神却突然有着惊喜,看着眼中湿润的她,俯下身,急急地问,“浅影,是我的浅影么?是那个总让我叫你影儿的浅影么?”
“你是影儿?!”
“对不对?”
“你一定是!”
尘越轻抚着她的脸颊,一字一句地问,一字一句的肯定。
尘越的眼中满含着急切与希望,夏浅影的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下来。
流泪?我在哭?那么我为什么会我流泪,这泪又是为谁而流?夏浅影心中痛的像是被紧紧揪成了一团,又像是被刀捅地千疮百孔,这痛,无边无际的涌上心头。
“浅影,你流泪了!”两道清亮的泪水流过那硬朗的面孔。
“是不是这里很痛?”尘越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满眼的不舍与心疼。
夏浅影看着也流泪的尘越,眼泪无声的流下,却不能言语,仿佛只有泪水才能代表一切。
尘越的双眸里有着难以言说的疼痛,“因为我痛,所以你也会痛。”
她无法控制自己,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吗?痛到无法言语,痛到撕心裂肺?
尘越轻轻擦去夏浅影的泪水,自己的却一滴滴落在了她的脸上,两个人的泪水融为一体。
那泪清凉却有重量,她的心越来越痛,痛到无法呼吸,她想制止这种心痛,却发现无能为力。
“你就是我寻了十五年的爱人,我的浅影。”轻轻俯下身去,用嘴含住了那不断涌出来的泪水。
当那凉凉的薄唇,触到脸颊的那一刹那,夏浅影脑中轰然寂静,那一瞬间失去思考,天地之间无声。
时间仿佛静止,直到尘越伸手解开她的确穴道。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浅影。”尘越捧着她的脸,深情而又珍惜。
夏浅影慢慢地恢复有心的感觉,刚才心痛的以为被摘掉了,心灵仿佛经过了一场长途跋涉,疲惫不堪。
她看着仍然沉禁其中的尘越,不忍去破坏他的情绪,却还是无奈地说:“尘越,我不是你的浅影。”
“你刚才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是不是摄魂术之类的?”
尘越却是满目欢喜,“摄魂术?你是不是记起什么来了?那时是最低级的法术,你知道我都不屑用呢!”
夏浅影轻吐了一口气,“那个,尘越,你能不能先让我起来?”
尘越轻声笑着,把那锦被往上扯了扯,夏浅影却坐了起来往里靠了靠。
“说说吧,说说你的浅影的故事。”
尘越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丝寻味,低沉却又伤感的声音响起。
“浅影喜欢雪,也喜欢梅花,于是便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处地方栽了很多很多的梅花,她起名叫梅谷。每一年的冬天,雪都会像现在下的这么大,梅谷的梅花都在这个时候开的最盛。她更喜欢在下着雪的梅谷里赏梅花,我时常笑她是俗人,竟像尘世里的女子一样痴迷这不能长久转瞬调零的东西,她却说,生,不过是一朵花开的时间,死,亦不过是一片叶落的刹那。她不想要这长生不老,她就是向往俗人的生活,可以笑,可以哭,可以不管责任不顾使命,与心爱的人终生到老,她说她愿意放弃这长生不老,与我转世为人。”
“你信轮回么?”尘越深邃的眼神看向她。
“以前不信,现在信了。”夏浅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在她确定某件事的时候经常性做起。
还有什么不信的,她都穿越到这个奇怪的空间来了,前世中,佛法原本就讲轮回,只不过那时她只信自己不信佛,而现在,即使跟她说天上掉下个天篷元帅她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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