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花想容送走后,东方俊转身去了另外一间房子。
两人紧随其后。
那是位于后院的一间屋子,屋子里并没有灯光,东方俊在门前停顿了一下,似是在想着什么,片刻,伸手推开了门,走进了黑暗的屋子。
夏浅影与尘越伏在窗下,那屋内并未有灯亮起,许久也并未有声音传出,尘越内力惊人,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他能感觉到除了他们以外,这屋内还有第四个人存在,但这人显然不具武功,感觉不到任何内息。
此时也是月影西移,应该过了二更了。
夏浅影心中暗忖,这东方俊倒底搞的什么名堂!这黑屋子里的那位到底是谁?难道是花想容口中所说的那张王牌?
突然,这时听得东方俊说道,
“我知道你没睡,你在等我。”
“你一定有很多话要问我对吗?”
对方却不言语,一片平静。
东方俊停顿一下,“你也知道,我是迫不得已的!”
……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等一切尘埃落定,你想要怎样都随你!是要青灯古佛抑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随你意。”
……
“我答应你的就绝对不会食言,最后一次帮我,好吗?”
……
屋内那人一直不说话,但听得出,虽然不说话,内息却是很不稳定,似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就在这几日了,如果你要恨我,也就恨这几日吧,事成之后,我给你自由!”
……
“好了,长途跋涉,舟马劳累,你早点歇了吧!”
东方俊推门而出,就在他跨出门槛的那一刻,屋内突然传来瓷器摔落青石砖的声音,他极浅的轻轻一叹,扬长而去。
不想现在就打草惊蛇,于是两人自来时的地道又回到了李良的住处。
如果当时夏浅影推开那扇门,或许在以后的时光里就不会每每想来肠子便要悔青一次了。
两人自李良的屋内走出后,肩并肩走在月色下的青石砖上,“没白来一次!”尘越脱口而出。
“是啊,虽然捉奸不成但却有意外的收获!”
夏浅影扭过头看向尘越,一愣,莞尔一笑,“你就不好奇吗?”
尘越却轻轻的答非所问,“此时最宜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呵,你的身份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夏浅影站定,眼光如炬看向尘越。
尘越看向那一双狡黠而又聪慧的眼睛,坚定地说,“浅影,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十五日之后便是游海国皇帝寿辰,如果所料不虚的话,这两天,宫中应该会很热闹,此时多方势力俱存,最宜混水摸鱼,所以,在捉到大鱼之前,先把水搅混了。”
夏浅影却突然一本正经,“沐王爷这个人,你熟悉吗?”
尘越看了她一眼,“东方诚,驻守边疆的镇国大元帅,也已于近日回朝。此人倒不失为一条铁血汉子,雷厉风行,作风正派,治军甚严,旗下有骠骑烈焰队,是他引以为傲亲信卫队,立下过赫赫战功,为大陆其它四国所敬佩,但这些年一直驻扎在与罗刹国接壤处,此次是第一次进京。”
“所以说,此时也应该就在宫中?”夏浅影思忖道。
“不,沐王爷在京城有他自己的府邸,回朝后只进宫一次探望过生病的皇帝。”
却又说道:“太子东方红,在朝中拥有一批亲信,但以太傅谭信为首的几位官员一直上书皇帝太子荒淫无度不学无术要废除太子,另立东方白为君储。”
“再加上东方俊一搅和,会越来越热闹!”
尘越一顿,若有所思,“这位沐王爷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简单!”
夏浅影不禁失笑,“东方红?这名字倒是真好听,不仅好听而且,很熟悉…很亲切!”
尘越一怔,“很熟悉?很亲切?”
她呵呵一笑,“呵,以前听过一个歌谣,第一句就是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一个毛泽东……”
夏浅影轻哼了一句,心中却是滋味万千,社会主义国家、红旗下长大的新青年、美好而又光明的前程,此时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远的都快想不起来了,而深宫里的屈辱是这一世留给自己唯一的记忆……
尘越也笑,“这韵律倒是第一次听!简单,琅琅上口。”
夏浅影硬压下这突如其来的忧伤,“跑远了,我不擅音律,五音也不全。”
两人渐行至尘越的别院,月已西下,东方隐有红意,入密道、趴房顶、看真人版春宫、又听墙角根,这一路下来,两人夜探宫中竟然用了一夜。
尘越送夏浅影回屋,有些犹豫,“浅影,或许我要离开一些日子,你还要继续呆在宫里吗?”
夏浅影一愣,心中这才明白刚才尘越告诉自己这几方势力的目的,还未说话,尘越又说,“本来打算帮你,现在有些急事处理,你不会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