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楼痞痞地一笑,反问:“你为什么要杀我?”
墨存微微笑道:“你可知,本王杀人从来不问缘由。”
“就算不问缘由,也有想杀与不想杀之分,而我恰恰就是你不想杀的人。”她坦言无畏。
墨存突然恼羞成怒,为自己的想法被看透。他从王座上一拍而起,身形一晃来到她身边:“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说你不会,没说你不敢。”楚少楼递给他一个促狭的表情,不紧不慢地走向他的王座,大大方方坐下,背歪靠在扶手上,双腿侧横上另一边的扶手。“你费了这么大力气把我从沧都弄到西蜀来,这么轻易把我杀了,不是得不偿失么?”
墨存转怒为笑,看着她大胆的坐在他专属的王座上也不恼,只说:“你说得不错,我是不想杀你,因杀掉你我的人生就少了许多乐趣。”
她呵呵笑说:“奉劝一句,我不是一个适合你寄托‘人生乐趣’的对象。”
墨存走上王座的台阶,在她身旁站定,说:“我知道,何况我也不习惯把一个女人当对手。我的人生乐趣——是白什夜。”
“所以你不希望我介入你和他之间的公平竟争,非要把我弄到这来?”她问,仿佛她是个局外人而不是被剥夺了内力的肉票。
“一半是,一半不是。”墨存倚着王座,没有赶楚少楼起来的意思,反而有点像要和她来一番长谈的样子。
“那另一半又是什么?”墨存的回答让楚少楼有些许意外。
“另一半嘛,虽然本王不喜欢女人,但你的才能本王不得不肯定,你若肯归降西蜀,那就皆大欢喜欢。”
“不就挖墙角嘛。”楚少楼嘲弄地瞄了墨存一眼说,“听说西蜀的探子消息很灵通,你一定知道我跟小白立了契约的事。”
墨存不以为忤,“那又如何?”
“没什么。”楚少楼笑眯眯地爬坐起来,跪站在王座上,正好和他平视。她望进他漂亮的眼眸中,说道:“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我楚少楼在世上可以什么都无所谓,唯独一样是我所坚持的。”
黑存的眸光一闪,语气冷了下来。“承诺。”
“不错,但逢我答过别人的事,一定会做到。”
“白什夜有什么值得你对他如此忠诚?”墨存一激动,竟然伸手握住她的肩,紧握不放。
楚少楼嘿嘿笑说:“同样的问题,小白有什么值得你把他当做今生的劲敌?”
墨存别开头。“男人的想法,女人不会懂。”
“那我也可以说,女人的坚持,男是懂不了。”
墨存回过头,瞪了她一眼说:“你从沧都到西蜀中间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可知发生了什么事?”
楚少楼双手一摊,“我是昏迷着被你的手下带到神医山庄,又被你那几个嘴巴跟蚌壳一样紧的侍卫带到这来,从哪知道什么大事?”说着,又嘿嘿笑着挨近他,“小黑知道的事情肯定比他们详细,所以我也懒得逼问他们,这不正等你说呢。”
“你离开沧都的第二天,溯王逼死太子与太子妃,并于当日入主东宫。同日,白什夜秘密进宫面圣,当晚宫城便传出皇上驾崩的消息。据说,皇上在见到他之前人还好好的在寝宫里歇息,见过面后,他前脚一走,后脚就有宫人发现皇上倒在寝宫中抽搐身亡。”
“你想说是小白杀他?”楚少楼好笑地望着他,对此没有表示出一丝惊诧。
“是与不是,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最重要的是,世人怎么想。”墨存盯着她的眼,似欲看穿她内心的想法,最后一无所获,便接下去说:“世人都以为皇上乃溯王所杀,包括其它几位亲王,所以在五日后的早朝上,正当溯王宣布登基时,一向与他同一阵营的景王在金鸾殿与之起了争执,一怒之下挥剑斩了溯王。”
“然后?”楚少楼扬眉,仿佛在听故事般津津有味。
“然后,”墨存冷笑,“然后景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接手了溯王的军权,取代他掌控了沧都皇宫与外九门。并于七日后登基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