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妃一直抱着禹皇的尸体,一直哭到没有一点力气,便被炎兵带走了。
上百个囚车上的人,都朝禹皇囚车的方向大哭,跪拜,直到禹皇下葬。
禹国四大象征最高权力的人物相聚去死,众人也知道复国无望,都倍感无力,愁容满面,痛哭失声。
随后,鹰王命人做了棺木,让帝后妃同葬。
禹皇死之后,清妃就一直冷冷清清的坐在马车一角静思,完全把自己包裹在哀伤的思绪里面。染月和她说话,她也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染月也只好随她。
鹰王也是每日送三餐饭食来,且比以前的菜色更多,更为可口了。
只在强要染月的第二日,鹰王便又出现在马车外。
炎兵来收餐碗时,一掀帘子,染月便看到他蓝色的衣角,只有他,整个军队只有他有蓝色的披风,这个幽灵一般的蓝,果真是不会放过她。
一个眼神,就意会了。
不动声色的出了马车,她跟在他后面,默默的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帐篷,只待走到了整个军营最边缘处,进了一个比较大的宽敞的帐篷。
一进帐篷,男人一转身,就迫不及待的把染月紧紧的拥在怀里。·
染月此次倒是不再挣扎了,其实坚强如她,也是害怕的,害怕被绑着屈辱的在他身下。他是如此的强悍,强悍到她的力量在他面前,只如沧海一粟。与其这样,倒不如任由他需索,待他要够了,厌烦了,自然就会放开她。
男人的铠甲扎到了她,使得她微微的皱了皱眉,男人意识到了,解下披风,把铠甲解下,换了一件舒适的淡蓝色长袍。
又把她拥在怀里。
“穿我的衣服,好看。”鹰王淡淡的笑了,抱够了,终于开口了。
染月轰一下,脸红了,因那夜衣服被他撕成那样,不能再穿,这几日,都是穿他的衣服,因他的身形巨大。袖子太长,都挽着,衣服也太了,怕被绊倒摔跤,所以走路时都是提着下摆走的。但是,彷佛她也出奇的适合蓝色,只是这样穿着,她也是这么美丽,这么惊艳,时而清丽,时而娇媚。
蛊惑了他,他不懂,这样的极端的特质,怎么都能在她身上找到呢!
看着她因害羞渐红的脸,更是按捺不住。
把自己的披风铺在帐篷上,缓缓的拉开她的衣物。
点点细吻撒下,手也温柔的滑过她的每片肌肤。
如果他愿意,将是这世上最好的调情圣手。
不似初次的刻骨铭心,却也忍受的苦。
依然是咬着唇。
一样的媚眼如丝,乌发散乱。
一样的沉沦不可自拔。
终是不忍伤了她的身子,只是三次,便放过了她。
事后,抱她在怀,两人的肌肤上的汗渍,胡乱的黏在一起,肌肤的亲昵,有着淡淡的温柔。
拨开她额前散开的发丝,额头上的点点露珠,一一替她擦去。
“我要回去了。”不知道会不会如此放过她,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了。走的太久清儿会担心。
替她整理好衣物,在夜幕的掩护下,送她回了马车。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从卯时处到亥时末,她都必然出现在她帐篷。
清妃也是一连几日默默无语,有一日,染月说了句:“天寒地冻的,芳美人儿子的翔凌年纪太小,前几日又淋雨了,现在整日的发着高烧,病的不轻。”
于是终于缓过神来,想起那日皇后交代的要她好好照顾这些妃子。
猛然醒悟,这么多日,浑浑噩噩的,只顾自己躲在忧思回忆里面,根本不管外面他人死活。自己坐在宽敞暖和的马车里面,好吃好喝的,每日都有染月的细心照料,从也不去问,不去管,为什么,自己能受到这么好的待遇。
清妃并不傻,只是连日来的创伤,让她累到想与世界隔绝。如今脑子又复清明起来。
边思索着,很多疑问在脑在中涌现。
仍是由染月照料着吃过了晚上的饭食。
见染月收拾了碗具,下马车,问了句:“姐姐你上哪去?”
“清儿,我去给炎兵把碗端回去。”看了看清妃,见她神色如常,自是安了心。
“这几日,我都在外面寻个安静的地方修复内伤,清儿你若是困了,早点睡。”
染月嘴角含笑,示意她安心。
清妃疑虑更甚,如非得修炼,马车就自己和她两个人,难道还怕自己会打扰她吗?以往,也没见她如此避讳她。
是夜,染月回马车后,见清妃熟睡,也入睡了。
待到染月向起均匀的呼吸声,清妃缓缓睁开两眼。
思索着所有的蛛丝马迹,脑中渐渐的有了模糊的答案,只是千丝万缕,没有一个头绪。
染月此时翻了一个身,在隐约的夜明珠的亮光里面,清妃看到了染月宽大的衣服里面露出腰上一片肌肤。只是,这片肌肤,再也不是自己熟悉的光洁莹白,而是布满了狰狞的青青紫紫的痕迹。
嗡,清妃的脑子似被重锤狠狠的敲过一般。
之前,就是太后死的那日,自己太疲倦了,还是瞥见了姐姐眼里极力隐藏的泪光,当时还以为是她担心自己。可是那日,一开始,自己并未提及太后的死,更何况,姐姐素来与他们都不亲厚呀。
禹皇死后,自己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面。现在回忆起来,每日姐姐出去好几个时辰,回来便满脸疲倦,话都不与她多说,便睡去了。
白日里也是,总是有些黯然伤神。原来一直以为,是两人被俘的原因。
可是细想之下,全然错了,错了。
翌日,卯时初,染月也是照样的出门了。
清妃悄悄的跟着,见她进了一个帐篷。
心乱如麻,不忍看,不敢看,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呼气,在帐篷上划出一道口子。
眼泪唰一下,流了下来。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哽咽出声。痛,太痛了!
她的美丽的姐姐,高贵的如同月上羲和女神一般的女子,此时正闭目皱眉,躺在那个野兽一般男子---鹰王的身下,任由那男子发泄,那雪白的身子像闪过的一道寒光,灼伤了她的眼睛。
鹰王在清妃靠近时,就依然感觉到了空气中轻微的颤动,不知谁敢在主帅的大帐内偷窥,不动神色。
不着痕迹的用薄被掩住了染月的身子。
怕身下的娇人儿听到来人的声音,会更觉害羞。
遂,不断的在她耳边呢喃情话。
“丫头,你好美好甜,丫头,乖,不要那么紧张,放松,乖,听话,我的丫头。”
一边一心二用的听帐外的响声。
直到帐外的人越走越远,才开始放开狂野的对待她。
清妃再也受不了自己所看到的,心如刀割。姐姐为什么这么隐忍,委曲求全,为什么?难道是为了她,为了保全她?难怪,别人都坐囚车,只有和姐姐坐马车;难怪吃食也越来越好;难怪姐姐每日都会莫名发呆,然后眼含泪意。
自己只知道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却浑然不知,姐姐为自己付出了多少。甚至连姐姐最痛的时候,没有安慰她,还要她反过来照顾自己。
一边流泪,一边跑出那个令人窒息的帐篷。靠着一个树,缓缓的倒下。
姐姐,我的最爱的姐姐,比我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姐姐,我要怎么办呀?
姐姐,我还是连累你了。
我的骄傲的美丽的温柔的姐姐,最大的梦想便是仗剑走天下,当一个锄强扶弱的女侠。
因为我,不得已在那禹国寂寞深宫挣扎了两年,就如同折了翅的苍鹰。
在我最孤苦无依的夜晚,在我最绝望时,没有放弃我,救我于被囚之中,最终被俘获,也毫无怨言。
现在更是在强权霸道之下,失了女之最为看重的清白之躯。
还要为了让我不至于被关到囚车,夜夜为那野蛮人暖床。
只是,就算我再无能,再卑微,我也不忍这么拖累你。
清妃就一直这么哭了好久好久,哭到肝肠寸断,哭到愁肠百结,最后下定了决心。
姐姐,你有你的牺牲,我也有我的选择。我不能总是像寄生虫一样,吸附着你过日子。
手中的匕首握的更紧了。
一步一步往鹰王的营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