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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巫云山笼罩在一片暗色之中。被浓浓的夜色染黑的山体,融在远处。繁星点点,斑驳的缀在黑幕上。瘴气中的巫云山神秘莫测,樊梨花站在营帐外,目光悠远的望向远处的某一点,没有焦距,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清澈。

忽然平静如青湖的凤目泛着冷光,唇角牵起森然的笑意,那笑满载着意料之中的味道。

该来的还是回来。那群土匪怕是沉不住气了。

“白玉。”目光仍然直视前方,未回头,身后已经响起靴鞋的声响。

“小姐有何吩咐?”一身白衣的白玉像极了暗夜里的精灵,轻巧的出现在樊梨花的身侧。

远处的一团黑影渐渐挨近了视线,樊梨花周身气息冷然,眉眼却还是那般轻笑着,只是未达眼底。

“有客来了,传令下去,各帐统帅到主帐集合。”淡淡的声音不似男子洪钟似的嗓音,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力量。

“是!”白玉得令,快步走向各个主要帐营。

薛丁山刚刚安排好布防,在窦仙童的大帐内歇下,便听士兵来报,靖边侯要主营集合的消息。

“去主营干什么?”边问着报信的士兵,边没好气的穿着衣服,英俊的面容此刻有些狰狞。

“回先锋,传话的人是白玉姑娘,具体什么事也没说。”门边报信的士兵有些害怕的看着他。

窦仙童脸色难看的走出来,将黑色的披风披在薛丁山身上,矫情的看了一眼报信的士兵,转头娇美酥骨的对薛丁山说着:“相公莫生气。想必这是靖边侯一时兴起要夜间操练兵马呢。咱们现在是她的先锋官,理应配合着。”这番话虽然平淡无奇,而且有意无意的抬高了樊梨花,却实际上暗贬了薛丁山。要面子如他,怎么会就这样就范?窦仙童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他的死穴,让他对樊梨花厌弃到底。只有这样才能将他们阻隔的更远。至于陈金定那个蠢妇她自然会收拾。

窦仙童在薛丁山身边多年,对他的脾气秉性了若指掌,这会儿一番话语下来,再看薛丁山的脸色,已经涨紫如肝。“这女人,神经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疯。本帅偏不去,看她能耐我何?出去吧。”转脸不再看向跪着的小兵,伸手扯下披风。

门口的小士兵一听吓得傻了眼。刚才来的时候白玉姑娘严令他们这些卫兵将各位将领请来,没想到窦粮官一番话下来,先锋官直接跟主帅杠上了。他回去该如何交差啊?娘啊,真是非同一般的要命啊。

小兵心里骂着娘,面上不敢表露出来。缓缓的试探着,“薛先锋,您看?”做人总的要试试的,单纯的小兵记得他娘总是念叨着这句话。

后面的那句,咱们不如去看看,还没说出口就迎来窦仙童的一记狠辣警告。吓得小兵赶紧住了嘴,低头耷拉脑袋退出去。

窦仙童得意的笑了,扭着盈盈水腰跟上薛丁山的脚步进了内帐。

主帅帐内,坐了满满一帐篷的将领,独缺先锋官薛窦二人。樊梨花一身白袍白甲,头戴银盔,上缀红色八宝璎珞,凤目亮若星辰,粉唇微微抿着,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以一届巾帼之躯坐在一干男人中间,竟然风姿非凡。

下方的小兵已经跪在地上一刻钟,樊梨花丝毫没有要他起来的打算。众人皆屏气,等待主帅发话。

“这话是薛先锋说的?”终于,跪着的小兵长出一口气,刚才他还以为靖边侯要把他拉出去挨军棍呢。小兵一个头磕在地上,掷地有声的回答,“是。正是薛先锋所言。小的不敢欺骗靖边侯。”

霎时间,主帐里边开了锅。小兵的话就像平地惊雷,让本还怀疑这话有问题的武将们大跌眼镜,小声的议论起来。更有脾气急冲的,气的大拍桌子。

樊梨花凤目含威,周身蓄满冷意,帐内的温度顿时下降,如三九寒冬。姓薛的竟敢不来参加她的会议,看来是她这几日的疏忽了。她怎么忘记了,对于不听话的犬儿,不要一味的用骨头逗弄,该教训的时候尽量不要吝啬的才好。

这只是个开始。

“啪!”手旁桌案上的瓷器应声而碎。樊梨花怒目看向小兵,大声呵斥道:“一派胡言!我大唐平辽王世子怎胡如你所说这般不济?想必是你通传有误,使薛先锋误会了本侯的意思?”

“靖边侯,明察啊,小的所说句句属实。当时窦先锋也在场,侯爷课可以请来窦先锋当面对质。小的如有半句假话当论军法处置!”小兵被樊梨花吓的魂飞魄散,分不清东南西北,捡起话说个痛快。可开始听在各位武将的耳朵里更坐实了薛丁山不服主帅,罔顾战机的形象。一时间平辽王世子名气扫地,只是那人现在窝在温柔乡里毫不知情。

“各位将军认为此事本侯应当如何处理?”凤目低低的被睫毛掩住,樊梨花一个回旋踢,将难题踢给这些刚刚愤怒到骂娘掘爹的人。

索性这些人不负众望,有人站出来,“侯爷,唯今之计当另选他人代替薛先锋执事。”

众人虽然碍于薛家面子,可是对薛丁山此次的行为更是气愤,所以当下有人赞同。

樊梨花面色凝重,叹了口气,“各位将军,如今巫云山匪患已经在我大唐营盘外围埋伏,随时会发起攻击,如今薛先锋殆战,另选将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先锋官乃皇上亲封,本侯不能违了皇名,故而只选一人暂时协理,如此可行?”

“愿听其详!”异口同声,帐内樊梨花目光一扫。突然开口。

“邹赞可在?”

“末将在!”一名玄衣小将走上前来。只见这少将不过双十年华,生的浓眉大眼,英气勃勃,假以时日必定是一员猛将。

“本侯命你为先锋协领,总领探子营,即刻带探子营精兵五百探明敌人来路、人马等情况。半个时辰后我要你的消息。可有问题?”樊梨花抬头问。

“末将定不辱命!”邹赞抱拳,上前接过樊梨花递过来的探子营令牌,出去调兵。

“周扬可在?”樊梨花继续点将。

“末将在!”一名白袍小将走出来。和刚才的邹赞不一样,这名少年虽然不及对方英武非凡,浑身却透着儒雅的灵气与淡定。假如换掉那身铠甲,穿上儒衫,在拿着一把羽扇的话,还真活脱脱一个孔明风姿。

“本侯命你为粮草护卫协领,即刻领军两千人保护军粮。可有问题?”

“定不辱命!”同样,周扬抱拳接过令牌出去。樊梨花看着重新合上的帐帘,沉声说:“敌暗我明,各位回去本部坚守营盘,未得本侯命令不得出战。违令者军法论处!”这些匪类她暂时还不想将唐军的主力优势暴露出来。若战事起,西凉的探子就会闻风而动。

“是!”众人异口同声,各自从白玉那里领了军事部署,出了主帐去做准备。

“你是谁?”清冷的责问来自身后,樊梨花缓缓转身,看到一张泛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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