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晚风果然比边塞的要和煦。朱雀大街两旁的花树开的正盛,彷佛怕错过了今夏的绽放年华。越是到晚上就越能显示出长安的繁华。这里就让有现代社会的夜市!
樊梨花坐在马车里,身边只带了一名随从,外加外面的车夫,别无他人。美目略过周遭的景致,透着刚穿越来大唐时的那股新奇。这样情绪被掩藏的很好,无人瞧见这驾马车上的女子是何种小女儿神色。
不远处的宫城白日时已经进去过,晚上再来依旧不减庄严。通过宫门的时候,依照规矩,樊梨花下了马车,由侍卫盘查,并将兵器交给其保管,除特赦外一律步行进宫。
此时朝中官员已经有不少人都驾驶着自家的马车集中到宫门前。几乎每辆马车后面都另跟着一辆帘幔粉嫩的马车。下来的皆是清一色的女眷。一眼便知都是些未出阁的小姐,此次进攻目的都是为了能被哪个王公亲贵看上,好一劳永逸,同时也能为自己背后的家族增加些政治砝码。
轻轻的看了看那些莺莺燕燕,樊梨花不由得心中感叹,开放之风盛行的唐朝,子女仍然是政客们手中的棋子。心中有些郁闷,别过眼去,不再看那群可悲的女人。
宫廷这条路越是宽广,心越是狭窄,憋闷的人透不过来。路两旁的青柏已经有了淡淡的墨色,秋天来临的征兆越是明显,心中的悲然就越多。还好,李恪离开寒江关的话犹在耳边,梨花等我娶你。
心理暖呵呵的,玉手摸上藏在颈间的那支梨花。若爱莫离,生死相依,是他对她的承诺。想到这里,刚刚的悲戚似乎如寒冰遇火,化的不见踪影。
脚下的步子越来越轻快,整个也越发飞神采飞扬。眉目间漾着从未出现过的甜蜜,周身的冷绝不在,那个轻轻冷冷的女子,现在似一股和煦的白色春风。
太极殿的回廊一角,高大的紫色身影倚柱而立,神色深沉的看着那抹轻快的白影。男人眼中是难以捉摸的情绪。
“爷,宫宴快开始了。太子和其他皇子已经到了。”问剑悄无声息的出现,连上的表情仍然是那副千年不化的冰山,背上照旧背着他酷爱的宝剑。
李泰收起情绪,淡淡的看了那一眼白色,转身朝太极殿内走去。
殿内依旧热闹,客套的内容好像从来就不曾变过。樊梨花提步子跨进殿内。还未等站稳便有人过来自找没趣。
“呀,本妃当是谁,原来竟是靖边侯啊。边塞的饭不好下咽吧?”一股喷儿香喷儿香的风拂过,贺兰珍儿正摇曳多姿的站在樊梨花跟前掩着嘴讪笑。旁边是一群贵妇小姐,一个个正拿看好戏的眼神看着她。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自取其辱上门来!她正愁没人消遣就有不怕死的往她枪口撞。
只见某花右手捏着鼻子,左手使劲扇。边扇还边说:“好臭的味道啊,是谁?胆敢在太子妃娘娘面前不雅!”说着煞有介事的将目光下调到那些女人的腰部以下。
这些大家闺秀和豪门贵妇可是熟知宫规典仪的,樊梨花竟然说她们当众放屁!这顶烂帽子谁都怕落到自己脑袋上。当即有人后退数步,以免自己被误会。一个、两个、三个,跟在贺兰珍儿身边的大家闺秀们很没义气的背叛了盟友。樊梨花不由得摇头,在任何时代的上流社会都不会有真正的友谊,有的只是利用而已!
“你们?”看到盟友抛弃自己,贺兰珍儿气白了脸。忽的目光转向樊梨花,透着恶狠狠的凶光。
瞪她?要你瞪我!樊梨花将右手拿开,使劲儿的喘了口气。“啊,真好,总算没味儿了。哦,对了,我刚刚被呛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您是太子侧妃娘娘,看我这张嘴啊,真是的。不好意思啊,侧妃娘娘。”她一口一个侧妃,将贺兰珍儿嘴在意的头衔搬来搬去的倒腾,明里暗里的提醒着她,这不过是个番邦小国的王爷之女,根本不配贵为天朝太子正妃。
贺兰珍儿心里恨的想磨刀。可是碍于这里是太极殿,还有这么多皇亲贵胄,她再想撒泼也得挑准时候。忍,她忍下这口气,看日后怎么收拾樊梨花这小贱人。
正当她横眉瞪着樊梨花的时候,温润的男声传来,“靖边侯,多日不见,可还好?”紫衣飘扬,带着男人身上特有的熏香气味。
转头时,忍已经走近。此人不是魏王李泰又是何人?
男人笑的仍如三月春风,一双桃花眼轻轻的扫向周围的女人,那叫一个丰神俊朗,当即无数红心朝着他闪去,一众女人的目光紧追不舍的粘过去。
樊梨花瘪嘴,硬扯出一个弧度。“魏王殿下,别来无恙!”心里却骂着,你二姨奶奶的,白玉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你倒是自动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