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欣自然欢喜不已,在家的这段时间无聊而漫长。每天看着嫂子的一张脸过日子,让她心惊胆颤,日日都有度日如年般的感觉。
麦当劳打工的时间是每天下午2点到晚上8点,因此上午的时间她比较空闲,和母亲一起摆弄那几十盆花,有时也会去向阳家,陪蒋母聊聊天,帮着她伺弄院里的花草。
她几次去蒋家,都没有碰到蒋向阳,听蒋母说起,才知道他是极少回家的。
八月下旬的一天,景欣种的紫菊竟提前一个月开了花,实属罕见。
景欣早晨起床时看到花盆里那几朵芬芳欣吐的花儿,还沾着点点露珠,惊喜之余就想送盆给蒋母,有次两人聊天时,景欣听她提起喜爱菊花,说菊花高雅素洁,不像玫瑰、牡丹般妖艳俗气。
景欣吃过早饭就抱了花,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到蒋家时在,蒋母正弯着腰在门前的花园里浇花,见景欣来了特别的激动,放下水壶迎到门口,笑着道:“景欣,你可是好久没有来了。”
“阿姨,我现在和同学在麦当劳做钟工点,所以没什么时间过来,今天早晨看到我种的紫菊竟然提前开了,我就给你送了一盆,上次听你提起说喜爱菊花。”
景欣小心的把花放到草地上,拿起一旁的水壶,细细的洒了些水在上面,淋了水,那几朵花更显娇艳了。
蒋母也走过去蹲在地下,同景欣端详着这盆花,心中对她更是喜爱不已。
她执起景欣的手,“景欣,你真是有心,跑这么远给我送盆花,这看这花开得多好,就像你们这个年纪一样,花开茶荼,正当青春年华。”
两人在花园的石凳上坐下,景欣下车后走了段路,额头上微微的渗出些汗珠。
蒋母看到后连忙起身:“景欣,你等等啊,我去泡壶茶给你喝,上个月我老友从台湾带来的高山云雾茶,我放冰箱里就等着你来喝呢。”
景欣知道蒋母是真得喜欢她,每次有好东西都留着给她,凡事都爱对她细心叮咛。这种如亲生母亲一般的疼爱温暖着她的心,她常常觉得心中满满的,像是感动,却又无法用言语描述。
片刻后蒋母端着茶壶和两个杯子出来,两人在树下喝喝茶,聊聊天,蒋母像所有母亲一样很自然的就聊到了儿子,儿子现在是她心里的痛。
她给景欣斟了一杯茶,缓缓说着:“景欣,向阳现在很少回来,这孩子现在成天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人混,我都担心死了,景欣,你有时间帮我劝劝他吧。他现在什么事也不和我说,我知道他是怕我担心。你不知道他小时候多招人疼爱,像个小豆丁一样整天粘在我身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要先让我看。现在长大了完全变了。都怪我啊,都是我不能保护他,让他受太多苦了。”蒋母说到伤心处,眼眶就红了。
景欣轻轻搂过她的肩,“阿姨,你不要这样,有机会看到向阳我一定会劝劝他的,相信他也只是一时糊涂吧,等年纪再大点就好了。”
景欣也只能这样安慰她,其实她心中明白,蒋向阳那样的脾气,会听谁的劝?
蒋母摇摇头,揉了揉紧皱的眉头,“景欣,你不知道,他不是一时糊涂。向阳那孩子和他父亲一样的精明,永远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景欣,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做给他父亲看的,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在报复他父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蒋母已泣不成声,双肩微微颤抖。
景欣慌了,笨拙到竟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想不出,只能抽过几张面纸递给她
她有些听不懂蒋母的话。蒋向阳的父亲都死了,他还要向谁报复?她也没好问,这是人家的家事,况且现在蒋母很伤心,更不适合问。
景欣将面前的茶递给她,又去屋里拧了条湿毛巾。
蒋母渐渐止了哭声,她拉过景欣的手握在手里,一直叹气,似有话要说,斟酌良久,她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景欣,我第一次见你就和你很投缘,相处中更是喜欢你这样的性格,沉稳淡定又善解人意,如果不是我们家向阳不懂事,我真希望你能够帮我照顾向阳一辈子。”
景阳突然就觉得脸上热辣辣,一股热血全涌到了脸上。
她和景向阳?她从未认真想过。
以前珊珊提起时,她只是觉得她无聊,未放在心上多想。
现在蒋母提起,景欣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般坐在这里倒真像一个媳妇在聆听婆婆的牢骚,她垂下眼帘,有些拘束不安的交握着手指。
蒋母倒没发现景欣的异常,继续说道:“我现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放不下向阳啊,那个孩子太可怜了,过得太苦了,景欣,你有空吗,我给你说说向阳的事。”
景欣点了点头,就算她没空,她也不会拒绝,对蒋向阳的事情她似乎总有浓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