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布满大地,翠绿的树叶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在微风中摇曳身姿。
明亮宽敞的金銮殿中,百官的朝拜声慢慢传来,“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卿平身。”
“谢陛下。”
“爱卿们可有事启奏呢?”
有一个正三品的官员站了出来,对着龙浩天说道:“启奏陛下,臣有事启奏,前两天前线捎来军情说瓦纳国与古风国近期交战,臣认为可以帮助瓦纳国对付古风过。”
“爱卿何处此言?”龙浩天听了之后,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
“启奏陛下,我金阳国虽是军力强国,但在经济上完全比不上瓦纳国,若是自此瓦纳与古风之战,陛下选择帮助瓦纳国就等于拥有了一个坚实的经济后盾,对我金阳国很有帮助。”
龙浩天的眉毛皱了皱,目光转向沈傲,“丞相认为这个提议如何?”沈傲立马站了出来,想了想说道:“陛下,臣认为此方法不可取,其一,古风国虽是个小国,但却能在七国中占有一定的地位表示他们国家的军事能力非凡,;其二,瓦纳、古风一直就是友国,或许这只是他们的一个幌子,等到援军到时再合力消灭,那我金阳国不是得不损失;其三,金阳国离瓦纳国较远,等到援军到哪儿的时候恐怕早已舟车劳顿,外加水土不服,陛下认为这样的一支军队会打赢古风国的军队吗?”
龙浩天盯着沈傲,赫然发现有另外一道光芒一直在看着她,恍若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的心闪过一丝恼怒,忽然间,一个计谋在脑中形成。“那就按丞相话的做,朕觉得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行定夺,各位爱卿还有什么事吗?”
“启奏陛下,臣有事启奏。”一个年近古稀、头发花白的老头,站了出来,“老臣觉得陛下还是尽快选一位六宫之主出来,掌管后宫,母仪天下。”
整个金銮殿的人似乎都在一瞬间屏息,他们知道陛下最不想提的两件事就是后位和子嗣,之前有一位臣子提过,陛下立马给他赶到山西区开垦荒地了,所以这个问题一直不敢有人再提,然而今天冒出来一个不怕死的。
龙浩天的眼神跳了一下,黯沉的光芒一闪而过,“爱卿说得对,这立后之事朕也该好好想想了,不过这到让朕想起了一件事。”他顿了顿说道:“柳爱卿今年多大,可曾婚配?”
柳如墨惊怔地看着龙浩天,忽然明白了龙浩天的意思。他苦笑,眼神若有似无地看向前方的沈傲,发现她只是淡淡的听着,恍若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他胸口一滞,一种苦涩夹杂着撕裂般的疼痛的感觉自胸口慢慢肆虐,耳膜轰轰作响恍若听不到任何声音,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冻结。呵,他还在期盼被他那样伤害过的她为他的事伤心吗?真是愚蠢之极。“回陛下,臣今年刚及弱冠,未曾婚配。”
沈傲淡静地站在那里恍若听不见那些让她心痛得快要死掉的声音。她脸上的表情很淡,淡到仿佛现在发生的这一切她根本毫不在乎,苍白如雪的脸庞仿佛轻轻一碰便会消失……
龙浩天微笑,嘴角的弧度邪魅而又冰冷,“既然这样,朕将袁兴之女袁颖许配给你可好?”
袁兴立马站了出来,跪在地上说道:“小女荣幸得到陛下这样的牵挂,臣和小女自当听从陛下的吩咐,只是不知道柳大人是否答应?”柳如墨淡淡一笑,“微臣多谢陛下牵挂,微臣哪有不遵之理。”
“如此甚好,林公公这几日有没有什么黄道吉日适合婚嫁?”龙浩天看着林公公说道。林公公立马说道:“回陛下,三日后就是黄道吉日也适合婚嫁,但是奴才觉得三天时间会不会太赶。”
龙浩天略微思付了一下,说道:“三天虽说是仓促,但也不无可能,那就三天之后吧,朕和丞相一同去参加爱卿的婚礼,不知丞相是否愿意?”“微臣遵命。”沈傲立马反应过来答道。
金銮殿上的百官大大地震惊了一下,陛下这可是除了沈傲的婚礼外第二个参见大臣的婚礼,而且柳如墨与沈傲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看来这沈傲在陛下的心目中的位置可谓是无法撼动了。
“退朝——”“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傍晚,红日西落,余晖染红溪水,树叶被风吹得到处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御花园中的花瓣随风飘扬,淡淡的夕阳透过厚厚的云层斜斜地照在洁白娇嫩的花瓣上,空中飘散着淡淡的酒香。
一身淡绿色宫装的女子坐在亭子中,她梳着花式繁复的垂云髻留着一抹青丝放在胸前。她的手里拿着一盏黄金樽,淡淡的流光般的金色自她的手指中绽放开来,有着耀眼的光芒。
蓦地一直苍白而纤细的手抢过她手上的黄金樽,杯中的酒缓缓倒入地上。“御医难道没告诉你怀孕期间不要饮酒吗?”沈傲看着趴在石桌上的绿荷。
绿荷恍若未闻,只是趴在桌子上什么也没有说。望着花园中空空荡荡的草坪,她长久的沉默着,似乎什么也没有在想,什么也没有听。她已经不会去想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事,不会再听会不会有那个人的关心的话,她只是静静地沉默着,仿佛这世间的一切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的关系。
微风轻轻佛起,沈傲也坐在了绿荷的身边,拿过石桌上的酒壶猛地往嘴里灌下去,“酒,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啊!”真的是喝醉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能够不用去理会那些无处安放的疼痛。
绿荷没有说话,一滴泪滑过她的眼角,脸色苍白到恍若白雪,贝齿紧紧咬着下嘴唇,浑身有些剧烈的颤抖。她不敢回头看沈傲……她怕这只是一场梦……只要一碰沈傲便会立马消失……
沈傲缓缓站了起来,拿着石桌上的黄金樽缓慢走出了御花园。空气中似乎传来她很轻的呼吸声,“少喝点酒……喝多了对胎儿不好……”
没有注意御花园外一闪而过的淡蓝色衣角……
丞相府中,沈傲独坐在书房里,眼似乎看到那本黄色面子的奏折。她的眼神微闪,手又拿起那本黄色面子的奏折,那本毁了她所有自以为是的幸福的折子。
她用力撕碎了那本黄色的折子,雪白的纸屑如同残破的荷花漫延在整个书房。奏折中的碎屑中一块皮纸吸引了沈傲的注意,她拾起皮纸,一道暗光在她的眼底闪过。
她起身拿起古董架上的玉箫走出丞相府,月色寂静,京城的街道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沈傲一个急走匆匆地向城外走去。
城外的月光迷人,白色的月光照亮了小桥流水,风呼呼地刮着,树叶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了地上,风一吹动,地上的光阴忽暗忽明,如黑白投影班阴暗不定。
沈傲站在溪水旁紧紧握住手里的玉箫,眼睛犹如光影一般阴晴不定,雪白的脸颊在月光的映照下,有着强烈的不真实感。
“你来了。”忽然,空气中蓦然出现一丝声音,沈傲的眼神微闪,“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儿,万一我一直不撕那本奏折呢?”
来人轻笑了一声,“以前都是你找我,上次你让我找银菩,可是我找到了你却已经将柳如墨治好了,所以这次我要找你,可是这次却还是我在等你。”
沈傲回头,苍白的嘴角勾出一抹微笑,“逸冉,奏折中的内容是真的吗?”
逸冉微笑,漆黑的眼珠直视她,“你的心不是比我的奏折更加清楚吗?又何必来问我呢?”忽然他的樱花般的唇微抿,有着隐约的雾气在眼底跳跃,“哦,我知道了,因为你爱上了柳如墨……所以希望奏折上的话是假的……可是怎么办呢……那些内容都是真的……”
沈傲的眼睛闭上,手在袖口里紧紧握成拳头,贝齿咬着下嘴唇泛着青白交错的痕迹。“逸冉,有时候你说话,真的让人很想揍你。”
红火的枫叶落到沈傲的肩上,逸冉的眼睛一亮,“揍我不如吻我来得好,反正我的便宜你也占了不少。”沈傲的眉角一挑,淡静的眼神看向逸冉,“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
逸冉的唇一撇,漂亮的丹凤眼直视着沈傲,“你忘了吗?……就是现在啊……”逸冉圈过沈傲的肩膀,樱花般的唇印在沈傲的唇上,然后……
深深地吻了下去……
沈傲惊怔地一动不动,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同样瞪大眼睛的逸冉。他的眼珠乌黑迷人,她的眼珠清澈见底,他的唇片滚烫如火,她的唇片清凉如水……这一刻仿佛什么都不存在……包括远处那个洁白如雾气般的身影……
月光照亮的地面上,另外一个洁白如夜雾般的身影……孤伶伶的……
好像很久很久……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夜雾在他的身旁慢慢升起将他包围……绿叶上的水珠染湿他洁白的袍服。他的面容苍白得可怕,望着被逸冉吻住的她,胸口的血液似乎在一点一点凝结起来……然后……他僵硬地慢慢转身,身影就像雾气般消失在路的尽头。
沈傲猛地推开逸冉,眼神有些空洞……恍若在厚厚的夜雾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熟悉得让她的心隐隐涩痛……
“他走了。”逸冉看着她,眼神玩味而又认真。“为什么?你是故意的吗?”沈傲没有看他,她依旧呆呆地看着山林中的夜雾,仿佛在等着某个如夜雾般没有觉响的身影再次出现……
逸冉皱眉,手握上她的肩膀,“你的心软了吗?你忘了以前的事了吗?你忘了那段……”“我没有忘,那段日子我不会忘记的。”沈傲打断他,眼神空洞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