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秦太医求见!”
“快传!”他终于出现了,不知道她的计划什么时候能够实施,她不觉紧张起来。
“微臣参见娘娘!”
“平身!”遣散了宫女太监,冷清秋急切地问,“秦太医,怎么样?”
“微臣再问一下,经过了这么多天的考虑,娘娘您是不是仍然不改初衷?”
“当然!我很确定,我不要再在皇宫中等待,我一定要出去,烈还在宫外等着我呢!”
“这样的话,微臣接下来说的话请娘娘务必记住……”秦文宏一脸正色,既然准备逃出皇宫,他就会为她做好万全的准备,“明天,宫里会为王爷准备祭奠仪式,宫里的人都会很忙,没人会注意到我们的行动,这是龟息丸,娘娘于明日早晨皇上离去之后服下此药,一个时辰之后便会失去知觉,没有呼吸,心跳,就和死人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服解药三天之内决不会醒来,微臣已经找到一个和娘娘身形差不多的女囚,她会在明天行刑,微臣就来个偷龙转凤,将她的尸首代替娘娘下葬!至于娘娘,微臣可以将娘娘易容成宫女,您有出宫的腰牌,就随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皇宫。”
“好,有劳太医了!”
“如果皇上没有亲眼看见娘娘的尸体,他一定不会相信娘娘已经香消玉殒,所以娘娘一定要服下龟息丸,让他亲眼看着娘娘死去,但为了防止日后皇上看出娘娘是假冒的,微臣需要娘娘冒一下险,微臣会在娘娘假死之后在暖心阁安排一场大火……”也就是说她随时有可能命葬火海。
“我不怕,只要能顺利离开皇宫,冒多大的险我都愿意!”
“还有,请娘娘为皇上留下一纸遗书,以免暖心阁众人因为照顾娘娘不利而无辜受累!”
“那是当然”她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离开而连累这么多人。
“还有,所有的事只能娘娘和微臣两个人知道,包括娘娘家人在内的其他人全部要保密,娘娘……你做的到吗?”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只有他们都以为娘娘已经死了,他们才能安全离开皇宫,可是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因为自己的死痛不欲生,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思考了一下,她终于点头答应,“我可以的。”她的死亡,带给家人的也绝对是灭顶之灾,可是,为了烈,她没的选。
“最后一点,虽然微臣做了详细的部署,但是在这期间可能会出现很多难以预料的事情,稍有差池,你我都将性命不保,娘娘……可曾想过?”
“为了烈,我什么都不怕,只是连累太医跟着我一起遭遇危险……”
秦文宏摇摇头,“烈是我这辈子最珍惜的兄弟,为了他我无所谓,即使真的死了,也可以下去陪他,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不管如何烈都不想看着你去冒险的,如果你也出事,就算到了黄泉,他也一定不会原谅我!”
能遇到这么好的兄弟,真是烈的福气!“谢谢你,秦大哥!”为了她,为了烈,他赌上的不仅是自己的前途,更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啊!希望自己这次不计后果的计划千万不要连累了他才好。
一早,南宫辰便像以往一般去上早朝,今天是五弟的祭奠之日,他必须很快处理好朝廷大事,然后安心送五弟上路。
“皇上!”冷清秋很细致地为他整理衣服,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想到待会要发生的事,她还是为他担心,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将会以什么状态来面对她的死亡?
“清秋,你再睡一会吧。这几日你也没有休息好,待会朕会来接你。”虽然五弟走了,但生活还是要继续,他还要领导整个国家,他还要照顾清秋,不仅为他自己,更为了烈!
“好!皇上,你一定要坚强,不管遇到什么事你一定不能倒下,你的臣民需要你,你的母后更离不开你!你要为了他们好好保重自己,知道吗?”
“朕明白!”虽然他知道烈在清秋心里占据了最最重要的地位,可是她仍在他身边,仍在关心着他,这就够了,为了清秋,他不会倒下的。“朕得走了!”
“好吧!”她有些恋恋不舍地松手,看他开门走出门口,忍不住也追了出去,“皇上,你……一定不能有事,不管发生什么事,请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要记得,清秋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南宫辰对她微笑,“清秋你今天怎么了?别担心,朕马上就回来!”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多愁善感过,是不是因为今天要正式送烈走了,她才特别脆弱呢?
“好!皇上……珍重!”感觉泪水有些忍不住了,她急忙转身回到暖心阁中,她知道,这一转身,她就将永远与他形同陌路,她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为她付出所有的男人!虽然自己并不爱他,可是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早就成了她的亲人了,要这么彻底地离开他,她也有舍不得!她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可是她却不忍心看着皇上为她再受打击的样子,幸好,只要服下龟息丸,她就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了。
握着这颗红色的小药丸,冷清秋想了很多,从三年前与南宫辰相遇,到今天这种骑虎难下的局面,一幕一幕全都历历在目,他们三个人为了这段纠缠不清的感情已经都伤痕累累,今天,就让一切都结束吧!她毫不犹豫地吞下了这颗药丸,然后躺在床上等着“死亡”的来临……
南宫辰一结束早朝,便回到后宫,刚走过御花园,便看见几个小太监急急忙忙地向他的方向跑来,不觉眉头紧蹙,这可是御花园,在这种地方跑来跑去成何体统?
“皇……皇上,大……大事不好了!”小太监一边跑一边喊着,脸上的神情是惊慌失措的。
“何事这么慌乱?”对他来说,最难接受的事都已经发生了,他的亲弟弟英年早逝,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大的事?
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到他跟前,跪在地上“皇上……皇……上……贵妃……娘娘……娘娘……”
听到清秋的名字,南宫辰再也无法保持冷静,“贵妃娘娘怎么了?”
“娘娘……娘娘她……她不行了!”急的小太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贵妃娘娘在皇上心中可不是一般的重要,她这下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这帮奴才全都要倒大霉了!
南宫辰心头一颤,立即揪住小太监的衣领,一下子将他拎了起来,“你说什么?”该死的,竟敢诅咒他的清秋?什么不行了?真是找死!
“皇……皇上……”小太监双脚离地,害怕地腿直打颤,天杀的,怎么给他安排这么个任务啊!他快要窒息了!这次真的死定了。
“皇上,您先不要着急,听听这奴才怎么说。”王公公忙安慰着南宫辰,这该死的奴才,不知道娘娘在皇上的心中是什么地位吗?说话这么不知道轻重,活该他受罪。
南宫辰手一甩,小太监被他甩到了地上,“说!到底什么事?”那一句娘娘不行了让他的理智土崩瓦解,什么都顾不上了,才会这么失态。
小太监重新跪在他脚下,“娘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睡不醒了,太医们都在暖心阁,皇上您去了就知道了。”他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啊!
一睡不醒?他不信!他早上走的时候她明明还好好的,才两个时辰不到,她怎么会……?不会的!他忙不迭地冲向暖心阁。
刚走到门口,他便感觉到不对劲了,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表情肃穆,小雪更是跪在床头哭成了泪人,他不知所措地走向那张大床,他的清秋此刻正安静地躺在这里,她还和以前一样温柔而安详,他轻轻地握住她冰冷的双手,“清秋,清秋,朕回来了!”
以前的无数次,他都是这样呼唤着沉睡的清秋,每当这时她都会睁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对他笑,可是这次,他的呼唤却唤不醒她了,她的双眼依然紧闭着,没有表情,“清秋,小懒猪,起床了!”每次他宠溺地喊她懒猪,她都会娇嗔地捶他,他多希望这次她也能够坐起来,骂他,打他!
“皇上!”小雪不忍心再看南宫辰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出声唤他。
“嘘!”他冲小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娘娘睡着了,不要吵醒她!”
闻言,所有的人都朝他磕头,赵太医老泪纵横,“娘娘已经仙逝了,请皇上节哀!”
“谁?谁说的?娘娘只是睡着了,谁再敢吵,朕灭了他九族!”他的清秋睡得这么安静,这么舒服,他怎么忍心去吵她?这些日子她太累了,既然她想睡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脚下的人全都没了声音,南宫辰很满意,“你们全都出去,朕想陪娘娘再睡一会。”他也好累,只想陪在清秋身边好好睡一觉。
“皇上,逸王爷的祭祀大典?”王公公询问,他知道皇上无法一下子接受娘娘的死讯,给他一些时间也好。
“那就等一会吧,朕的五弟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他要等清秋醒来,和她一起去送五弟走!
太后一直在慈宁宫等着皇上和贵妃前去请安,然后一起去为烈儿举行祭祀大典,可是一直等到日上三竿还没有看见两人,不免有些着急起来,错过了吉时可不是什么好事,“去看看皇上和贵妃在干什么。”
“是!”
不一会儿,宫女惊慌失措地跑回来,“太后,出事了!”
“什么事?”
“启禀太后,贵妃娘娘于今晨悄然仙逝,皇上这会正在暖心阁中不肯出来!”
太后手中的杯子一下子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贵妃仙逝?这怎么可能?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天哪!难道是因为烈儿?可是前几天她不都一直好好的吗?没看出来她有轻生的念头啊!她可怜的辰儿该怎么办?他视贵妃为珍宝,一下子让他遭受这么多打击他能撑得下去吗?
太后匆匆赶往暖心阁,远远地便看见很多人围在门口窃窃私语,看见她的到来,纷纷跪地,“参见太后!”
太后看见小雪也跪在人群中,“小雪,告诉哀家,贵妃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雪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道:“今天娘娘送皇上去上朝之后说想再睡一会,奴婢们也没有怀疑,可是眼看吉时将至,贵妃还没有起床,怕会影响逸王爷的祭祀大典,奴婢就去叫醒娘娘,谁知道……谁知道……”她没想到娘娘会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人生,只要一想到早晨开门看见娘娘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的样子眼泪就忍不住地流下来。
“太医,贵妃娘娘是死于何物?”她还是不信贵妃会如此轻生。
“启禀太后,娘娘身上没有伤痕,面容也相当安详,应该是走得很安宁!”
这么说,她真是自杀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要这么狠心地抛下她的辰儿?当真是因为烈儿的死吗?虽然她一直在辰儿的身边,但是她和烈儿之间一直有着无法割舍的情丝,所以她陪着烈儿一起走了吗?那辰儿该怎么办?“皇上呢?”
“皇上还在里面,他一定要等贵妃娘娘醒来。”
太后推门进去,便看见南宫辰一脸满足地躺在冷清秋身边,双手还紧紧攥着她的手,而冷清秋很明显已经走了好一段时间了,脸色苍白,浑身冰冷,一看到这情景,太后的眼泪刷得就流下来了,这个狠心的女人,她知道辰儿为她这么伤心难过吗?她怎么能走得这么不顾一切?难道辰儿在她的心里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吗?
“皇儿!”
“母后!您怎么来了?”南宫辰看见太后之后便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吵醒熟睡中的冷清秋。
“皇儿,今天是烈儿的祭祀大典,大家都在外面等你呢!”
“朕知道……”他回头不舍地看着冷清秋,“可是清秋还没有醒,她最近太累了,朕不忍心吵醒她,母后,让她再睡会吧!”
“皇上,贵妃她已经死了……”
南宫辰立刻脸色大变,“母后!你怎么也和那些庸俗之人一般见识?清秋她没有死,她只是睡着了!”他的清秋怎么可能离开他?这些人为什么都口口声声说她死了?她明明睡得这么安详!
“皇上!”太后将他一把拉至床头,“你清醒一点,贵妃哪里像是睡着了?她已经死了,死了!”
“不!”他像是被烫着般缩回手,“清秋不会死的!”
“那你叫她起来!”他这么逃避并不是办法,她必须让他面对现实!
南宫辰呆呆地看着冷清秋,突然将她抱在胸前,“清秋,你快些醒来啊!你醒来给他们看,朕说你只是睡着了,他们都不相信,你醒来啊!”
无奈服了龟息丸的冷清秋丝毫看不见他痛苦的面容,任凭他怎么摇晃她的身体,她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他怀中。
“皇上,你清醒一点!贵妃已经去了,可是你必须坚强!你别忘了,你是一国之君,你的身上有责任,你不能抛下全天下的臣民不管!”
这句话听在耳里怎么这么熟悉?南宫辰突然想起了今晨清秋送他去上朝时说的那番话,竟和母后说的如出一辙,是不是那时候她就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他了?所以她早上的时候是那么不一样!她那时候是和他永别吗?“清秋!是这样吗?你早就打算好了要永远离开朕?即使他死了,你仍然无法呆在朕的身边?”他的爱竟是这么廉价吗?她永远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悲愤地摇着她的身体,希望她能突然睁开眼睛!能告诉他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突然,一张纸从清秋的胸前掉出,南宫辰立即拿起来,上面的字迹娟秀而熟悉,是清秋的笔迹:
“皇上:对不起!你能看到这封信相信我已经死了,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其实,小皇子的离世已经让我心灰意冷,虽然我为他报了仇,可是我的心已经回不到从前!逸王爷的去世更是让我对生命产生了很大的疑惑,我觉得生活对于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虽然我舍不得你,可是我更无法面对未知的未来!我知道你一定会因为我的离开而痛苦,那么,就为我流一次眼泪吧!但是,只许一次!然后继续好好生活!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吗?你一定会坚强,因为全天下的臣民都需要你!还有太后,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你的存在将是她最大的支柱,所以你一定不能倒下!最后,清秋请求你,暖心阁的所有人都是无辜的,请皇上不要迁怒于他们!不然,我走也会走得不安稳!清秋绝笔”
一封信,他看了好久,然后,突然抱着冷清秋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从小到大,他哭的次数屈指可数,他的心早就已经锻炼地如钢筋铁骨般坚强,可是,原来,再强硬的心也会碎!而且,碎得如此彻底,如此痛不欲生!
一连两天,南宫辰都呆在暖心阁,他不上朝,不议政,不吃饭,不睡觉,也不说话,只是抱着冷清秋的尸体,有时候只是呆呆地看着,有时候会傻笑,有时候又会流泪,秦文宏看在眼里是既心疼又担心,皇上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又超出他意料之外,他为了她完全漠视了自己的存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好起来,而龟息丸的药性还只剩下一天,再过一天,冷贵妃就会醒过来,如果到时候皇上还是像这样不肯离开她一步,那他们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太后看着南宫辰的样子也特别难受,她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恨他的专情!他为什么就不能像别的男人一样多情薄情呢?只要他的爱少一点,他受的伤也会少一点啊!还有那个狠心的女人!辰儿为她做了那么多事,为她赶走自己的亲弟弟,纵容她杀死了皇后,甚至为她献出了全天下和他自己的性命,为什么就不能感动她呢?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么狠心地撒手西去,她可曾想到过皇上会为此变成什么样子?
已经两天了,暂且不提他荒废朝政,就说他不吃不喝,他的身体怎么吃得消?他要真打算就这样跟着贵妃去了,她该怎么办?不行!说什么她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踏进暖心阁,看见南宫辰还是像前两天一样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太后的心又是一阵揪痛,才两天,他就将自己搞成了这副样子,他的脸色和躺在他怀中的女人一般苍白,原本红润的两颊都有些凹陷下去了,眼圈黑黑的,唇边也长出了青色的胡渣,这哪还有一个一国之君的样子?
“皇上!”
他呆呆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这眼神竟是这么陌生,让太后心中的痛更蔓延开来,像是被全世界遗弃的小猫般无助,这哪还像她那个骄傲自信的儿子?他是坐拥天下,呼风唤雨的皇上啊!怎么会对她露出那种可怜的眼神?“皇上!你为贵妃做的已经够了,还是早日让她入土为安吧!”
闻言,他只是将冷清秋抱得更紧了,看她的眼神也变得疏远而戒备,这是他的清秋,他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把她从他身边带走!
“皇上,就算你不听母后的,你也要记得贵妃跟你说过的话,她要你好好生活的,你记得吗?全天下的臣民都需要你,母后也需要你!这是她最后的要求,你也不能满足她吗?她会走得不开心的!”
“不!”这是他这两天来发出的第一个声音,虽然沙哑无力,但太后还是松了一口气,这说明他听到她说的话了。“皇上,贵妃生前你是那么疼爱她,一定也不忍心看她不开心吧!她说过希望你坚强的,她要是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她怎么会开心地起来?”
是吗?他这个样子会惹清秋不高兴吗?他忍不住摸上自己的脸庞,手下是一片粗糙的感觉,胡渣也微微刺手,是啊!清秋是最喜欢干净的,每次出门她都会把他弄得很帅气,这样邋遢的他是她不喜欢的吧!不行!他不能让她不高兴!“来人,打水!朕要沐浴更衣!”
一番梳洗下来,南宫辰恢复了以往俊朗帅气的外形,他坐在床前,看着无声无息的冷清秋,眼神依然哀伤无助,这样子的他清秋应该不会讨厌了吧?两天了,他有些明白她是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可是,他舍不得!他想就这样握着她的手,直到天荒地老!如果他不是一国之君,如果他不是有重大的责任,他也想不顾一切下去陪她。
“皇上!叶青将军他们在外面等了你两天了!你是不是……”太后好高兴他的改变,他愿意沐浴更衣是不是代表他有一点想通了呢?
南宫辰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要!”除了清秋,他什么人都不想见。
“皇上,冷贵妃爱的是有责任感,有担当的男人,她绝不会愿意看着你为了她意志消沉,荒废朝政,你忍心看她失望吗?”太后有些抓住他的软肋了,只要提到冷贵妃,他就会乖乖听话!
“是吗?”可是,他真的不想离开她,哪怕只有一分一秒。
“没有哪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功成名就意气风发,相信她也不会喜欢一个婆婆妈妈,没有责任感的男人!”
南宫辰迟疑着,“那……那……麻烦母后帮我照顾好清秋!朕……朕会很快回来!”
太后开心的笑了,“好!”只要他能变回原来那个皇上,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啊!
坐在议政殿的龙椅上,南宫辰貌似认真听着叶青他们说话,可实际上是一句话都没能听进脑子里去,他满脑子都在想着冷清秋,盼着他们快些说完,他就可以回去陪她。
议政殿的大门被毫无预警地撞开,一个小太监跌了进来
“大胆奴才!竟敢擅闯议政殿!”王公公高声斥责,这帮奴才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该好好管教一下了。
“皇上恕罪!”小太监一脸的无措,惊慌地看着殿中的人,不管哪个人都能要了他的小命啊。
南宫辰摆摆手,这种小事他实在没心思去管。
“还不快下去!”算他命大!今天要是换了随便哪位主子还不让他人头落地?
可是,这小太监却不敢走,“启禀皇上,暖……暖心阁起火了!”
再次回头,龙椅上哪还有南宫辰的身影?叶青有些不放心,也跟着奔向暖心阁,起火了?暖心阁是贵妃的寝宫啊,虽说她已经仙逝,可是皇上一定不想她出事,而且不知道有没有人员伤亡,他有武力,应该可以帮得上忙吧!
远远地,便看见火光冲天,即使是白天也可以看见整片天空被染得红通通的,木材燃烧的噼啪声在空气中越发显得刺耳。一大帮的太监宫女侍卫都在忙着扑救,拿盆的拿盆,拎桶的拎桶,可是谁都不知道,这火是秦文宏故意纵的,哪会那么容易就被扑灭?那一桶一桶的水对于这火势的蔓延竟一点用都没有,熊熊的火光映红了每一个人的脸。
还没走到跟前,便有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南宫辰忍不住以手遮脸,“娘娘呢?”他脑子里只有清秋,只要她安全,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娘娘……娘娘……还在里面!”小太监战战兢兢。
“该死的!你们都在做什么啊?快点救娘娘!”他好后悔,他应该寸步不离地和她在一起的,他怎么会离她而去让她遭受到这种危险呢?这火势这么大,希望她不要受什么伤才好!他抢过一桶水,毫不犹豫地浇在自己身上,然后准备冲入火海。
“皇上,不可以!”几个小太监一起跪倒在他面前,死命地攥住他。
“放手!”他怎么可以看着清秋葬身火海而不去救她呢?哪怕要他去死他也不会不管她啊!
叶青一把抓住他,“皇上,您不能去!”不说娘娘已经香消玉殒,就算她还活着,他也不能让皇上冒这么大的险,火势这么大,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叶青!放手!”南宫辰急的双眼通红,他的清秋还在里面啊!他一定要救她!
“皇上,得罪了!”
“朕命令你放开朕!”他一边剧烈地挣扎一边狂吼着,“再不放开朕就杀了你!”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他不要清秋离开他,不管要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去救她!
“就算您杀了微臣,微臣也不能看着您以身犯险!”
眼看着叶青将自己越拖越远,南宫辰急得声泪俱下,“叶青,算朕求你!朕不能没有清秋!朕求你!”他可以不做这个皇帝,也可以失去性命,唯独不可以失去清秋啊!
他是一国之君啊!他居然放下自尊开口跟他说求字?这是什么样的情感啊?叶青很是动容,他一直都知道皇上爱贵妃,可他没有想到这份爱竟是这么深,这么厚……
就在叶青出神的一刹那,南宫辰一用力,挣脱开他的控制,立即发疯般向火海冲去,清秋,你等着,朕来救你了……突然,颈脖处一阵疼痛,他闷哼一声,还没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昏死过去!
秦文宏扶住倒地的南宫辰,将他交给随后赶到的叶青,“皇上就交给你了!”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到底对不对,眼看着皇上为了贵妃受尽折磨,他心里充满了愧疚,要不是事已至此,他都很想停止这残酷的计划!
“谢了!”很佩服他身为一个御医却敢于打昏皇上的勇气,“听说你辞官了?”因为逸王爷的关系,他也算与他打过一些交道,他给他的印象是一个刚正不阿心思细腻之人,他与王爷关系和好,想来他的辞官也与他有关吧!
“是啊!本来已经出宫了,听说这里起火了,就来看看有什么帮的上忙的。”他再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南宫辰,“我们的皇上是一个真性情的男人,可惜……”他爱的女人却为了另一个生死未卜的男人千方百计离开他的身边,希望他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不然,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啊!怪只怪他的爱太深,无法接受贵妃离他而去的事实!他虽然打昏了他,可是谁都知道,等他醒来,这里又将掀起一场很大的风波!
对于自己所惹起的一切,冷清秋却是毫不知情,此刻的她已经服下解药,化装成一个小宫女,趁着宫中大乱出宫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