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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春早,三月初上,大地已是万物复苏的时刻。

  特训那日,欧阳舞和程峰义两人滚下山坡后,欧阳舞因腹部被尖石所伤,血流不止,加上淋雨引发起高烧,整个人已是不醒人事。

  同样受伤的程峰义抱着昏迷的她,坚持不懈行走了半日,直到傍晚时分,幸好撞见其他组返程的士兵,两人这才双双获救。

  当倾舞再次醒来的时候,貌似还在车上,隐约记得,她只呢喃了一句“不要通知我的家人”,紧接着人便昏厥过去。

  深夜,程峰义守在病床旁,目光紧锁住床上昏睡不醒的女孩。一向狂妄骄傲的她,此刻脸色却苍白如纸,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怜惜。

  忆起当时在山坡上,她明明高烧受伤,还强忍痛楚,紧拽住他不放,心底很是复杂。

  程峰义轻吟出声:“欧阳舞,其实我一直都很讨厌你。不,或许该称之为嫉妒吧。”

  “以前在新兵连里,我竭尽全力才换得教官们的认可,成为最拔尖的新兵。可自从你来,一切都变了。你一招将我撂倒,让我成为整个新兵连的笑话。我很气愤,你不就是因为家世好吗?凭什么我辛苦拼来的一切,都被你堂而皇之强夺了去。”

  深深地叹了口气,“欧阳舞,为什么要来第五团?你既然那么优秀,为何还要留在新兵连里?你有没有想过,对你来讲,那些个无关紧要的荣誉,可能是别人坚持活下去的念想?”

  沉默许久,继续道:“我好不容易等到了这次特训,能有机会成为一名特种兵军人,可偏偏又倒霉的与你凑在了一块儿。可是你为什么要一次次的救我?为什么连让我继续恨你的理由都要剥夺?”

  程峰义嘴角微勾,轻笑出声:“呵,欧阳舞,你真的很霸道!”

  迷迷糊糊的倾舞,一直感觉耳边有人嗡嗡不停,本想睁开眼发飙,却听见是程峰义的声音,只好假寐听他不停地絮絮叨叨。没想到这小屁孩如此恨她,倾舞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救人真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特训结束后,欧阳舞与程峰义所属的第11组,虽说任务失败,可各方面能力皆得到了上级的一致肯定,所以程峰义并未被直接淘汰,反而将他的名字归入到待定人员名单。

  回到第五团,呆了将近一周,倾舞就彻底暂别了她的军旅生涯。

  犹记得当时大伙儿的表情,让倾舞感到莫名其妙。按理说,得知她要离开第五团,他们不是应该大肆庆祝吗?可为何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带着不舍?莫非是被她折磨上瘾了?

  李强亲自将她送出大门,倒是有些反常,只是平静交代了一句:“我等你!”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倾舞怔了一下,并未当真。在她心中,光阴宝贵。没有谁会一直等着谁,更何况四年可不短。或许两人再次相见的时候,他兴许连欧阳舞是谁都不记得了吧!

  耸了耸肩,钻进车里,乘车离开了这半年来,带给过她酸甜苦辣咸的第五团。

  直到她上车离去后,大门拐弯处的那抹身影才走了出来,眼神中弥漫出浓浓的悲伤,目送那早已没影的车尾,久久舍不得离去。

  对于欧阳舞离开第五团,有人愁,有人忧,也有人欣喜若狂,最开心的莫过于学校里与她走得近的几人。

  隔日下午,肖磊就叫上众人,借口庆祝小狐狸回归,一大群人齐聚他家,美美地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接下来的几个月,倾舞忙的不可开交,复习、开推荐信、体能测试、各项个人面试、考核、签证,一项接一项的接踵而来。

  西班牙巴塞罗那  W酒店70楼总统套房

  一位身形高大挺拔的男子,正伫立在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前,蓝眸灼灼地望着远方,周身被痛苦缠绕,被忧伤笼罩。

  “主人,可以出发了。”一个身穿墨黑唐装的中年男子走进房间,恭敬有礼地道。

  窗旁的男子并没有理会,依旧沉溺于他的回忆之中,充耳不闻。

  中年男子也不催促,反正离会议时间尚早。他自是知晓眼前如天神一般,睥睨众生的主人,又忆起了往事。毕竟巴塞罗那,是夫人生前常来的地方。

  自从倾舞小姐去世以后,主人便下令整个黑市尊称倾舞小姐为夫人,还当众宣布“即便她死了,也都是他赫连司唯一的夫人”。

  黑白两道,几乎都在笑话主人,作为堂堂的黑市暗帝,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守寡。

  主人依然一如既往地雷厉风行,可作为常伴他身边的管家,自是知晓他心中的痛苦。失去那个女人,主人整个人都没了灵魂,形同行尸走肉一般。

  管家心底狠狠的抱怨:那该死的阿尔洛,死千次万次都不够!毁了夫人不说,还毁去了主人半条命。

  赫连司敛去眼中的悲戚,缓缓转过身来,又恢复了高贵冷峻的模样,优雅端起桌上的红酒,轻抿小口,低沉地道:“你说,她为什么会爱上这里?”

  管家被他突兀而来的询问,怔了一下,他自是知道‘她’所指的是谁。小心翼翼地回答:“夫人曾经一直听得那首曲子,好像源自于这里,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赫连司嘴角似有似无地勾出一丝弧度,淡淡地说:“是啊!那时我还总笑话她,为了一张不值钱的东西,闹腾了好些个国家。可如今那东西还在,人却不在了!”

  夫人的性子十分冷清寡淡,可偏偏又极其护短,对下人们很是照顾,所以许多有关她的事情,管家都是知晓的。微微壮起些勇气,毕恭毕敬地说:“主人,夫人会一直在您的心里。”

  管家的话一落下,他发现自己的背脊都汗湿了。赫连司一直不喜旁人过问他的私事,更何况还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女人,但是管家实在不忍自家强大如斯的主人,继续颓废迷茫下去。

  赫连司缓缓抬头,斜睨着管家,见他满脸惊恐,有些无奈地摇头。目光再次眺向窗外,坚定地道:“她永远都会在我心里。”将手中的红酒一口喝下,冷冽如霜地吩咐道:“出发!”

  华夏国D市

  黑色六月,是莘莘学子们紧张备战的时刻,几年的辛苦耕耘,终于盼来了收获的时节。

  今天阳光明媚,第一学府无论是校内师生,还是校外家长,个个一脸凝重。

  倾舞坐在欧阳墨的银色莲花Evora跑车上,一路龟爬驶进了学校。

  她望着窗外,无奈的摇了摇头,嘲讽地道:“不就是个考试而已,个个搞得像上断头台似的!还好咱老爷子属于淡定型的,没给我使出这招。”

  欧阳墨嘴角苦笑,“老爷子那是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惊涛骇浪。”

  倾舞挑眉,“会吗?我看老爷子刚刚上班那架势,潇洒如风。今早也没问过我高考的事。”

  “呵,是吗?”欧阳墨在心中把老爷子恨得个牙痒痒的。不去骚扰正主儿,倒是凌晨就找上了他,千叮万嘱一定要好好照顾小舞儿,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高中部大楼前,站着几抹熟悉的身影,齐齐看向从停车场走出的人儿,众人纷纷上前。

  “小狐狸,准备的如何?”肖磊急忙问道。今天可是小狐狸的高考,最近也没瞧见她复习,倒是都在忙大学面试的事情。哎!一想到她就快离开D市,心里又忍不住惆怅起来。

  “小舞儿,怎么样?昨晚又休息好吗?”紧跟着,许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倾舞见他们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比老爷子还要啰嗦。瘪嘴地说:“不就是一个高考么?别搞得像外面那些个三姑六婶似的,恬燥!”

  “呃!小舞儿,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是关心你呀,万一没考好,怎么办?这可是你的大事!”许年一脸的不满。

  倾舞当然知道他们是在关心自己,只是不喜他们的碎碎念。缓了些语气:“我知道你们关心我,只是一桩小事而已。难道我的本事,你们还不清楚?”

  唐亚斐连忙上前圆场,拍了拍许年的肩膀,目光紧盯欧阳舞,笑着说:“好了,你就别在舞儿面前唠嗑了。舞儿一定会通过的,你这样反而会带给她压力。”

  许年抬眸看向小舞儿,好似在问她是不是?

  倾舞心底翻了个大白眼,紧张?压力?好像她都没有。走到许年面前,伸出魔爪,揉虐他的娃娃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奸诈地说:“那你就让我多揉虐两下你的蜜桃脸儿,说不定,我就抱个状元回来了呢。”

  “噗嗤”众人被欧阳舞这一席话,逗得笑了出声。

  欧阳墨见时间快到了,看向小妹,吩咐道:“刘轩和唐颖芳已经早就进去了,你也赶紧过去。小舞儿,加油,大哥支持你!”

  倾舞看了看欧阳墨,又将视线一一掠过众人,脸上绽放出一抹绝美的笑容,重重的点了个头,既而潇洒地往考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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