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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大规模的对阵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比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的恢弘场面感受完全不一样。经过师傅的熏陶,了解了不少武林门派的武功特点,现在观起战来觉得有滋有味,那一招一式,倒也有趣。

对方在我看来,大都还够不上一流,不过也还过得去。我方虽然人数不占优势,但基本上个个都是一流高手,以一敌三不成问题,尤其是娄霰杰,性子是直了点,功夫还真不含糊,看来宇田霆是有备而来。

眼见我方占尽了上风,林中又出来一批人,约二三十个,杀将过来,娄霰杰再也没有先前的胸有成竹,脸色凝重起来,奋力抵挡,虽有些吃力,但也没让对方讨了好去,稳打稳扎,一步一步将劣势扳了回来。双方各有不少伤亡,现场一片血腥,让我难受欲呕,却又强行压下。这回林中再也没有人出来了。

突然对方一人尖啸一声,场中形势又是一变,对方之人象是吃了兴奋剂,一个个将所有潜能激发了出来,突然功力大增,受了伤也不感到疼痛,不要命一般发起进攻,娄霰杰及手下捉襟见肘,处处受制于人,伤亡大增。

这看来就是对方真正的杀手锏了,嗯,是时候用到我的宝贝了。

我悄悄取出些许药粉,双手轻拍,仿佛只是随意拍掉手上的脏东西。

战斗更加白热化,狄尔格已经加入战团,只留下邵士雄只管护着宇田霆。

渐渐地,双方的动作都慢了下来,然后就象演电影时的慢动作似的,最后所有交手的人全部倒下。我冲宇田霆甜甜一笑:“搞定。”宇田霆和邵士雄应声倒下。

我的宝贝,太可爱了。

这次我用的宝贝是我研制的毒药之一,我取了个名字叫“梦忘”。梦忘见风即挥发,平时我都收在不透气的油纸包里。不致命,却让人从吸入此毒药开始进入梦境,直至三个时辰后无药自醒,人醒,梦忘。中毒后,越是用力,越是倒得快。不过,不用力也不能阻止毒发,一刻钟时间,中此毒者必倒。不需解药即毒解是嫌麻烦,不管是配制还是携带解药我都嫌麻烦,所以干脆弄个不需要解药的毒药出来。

我是个现代人,不能随意滥杀无辜。

我是个大夫,手上不应该有人命,除非是自己救不活的病患。

一句话,我过不了自己这个槛,不想手上染血。

宇田霆刚刚中过毒,怕他身体受不了,我赶紧先给他扎了两针,然后将我方中毒者一一救醒。大家互相望望,都不明白怎么刚才还在激战,一会儿敌人就全倒下了,自己也刚刚才被救醒。

只有中毒最浅又最先被我救醒的宇田霆和邵士雄二人,呆呆地看着我笑意盈盈地弹指间将众人一一施针救醒,有点回不过神来。

“好了,全部解决了,我可以安心地走了。这回应该是真的后会无期了。”

还是狄尔格首先反应过来:“剩下的人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啰。”

“这些人全死了?”狄尔格眼中闪过不相信,不相信我置这么多条人命于不顾。

“想不到你还会担心敌人的性命,事实上,从尖啸开始,这些人就已经是死路一条了,所以对方不到最后关头不出这一招。”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一个两个我还是能救的,这么多,我实在是救不过来,何况救过来也是植物人一个了。

“真是歹毒。”狄尔格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样残忍的方法,“这次应该将对方一网打尽了,幸亏有你,海郁,又一次力挽狂澜。现在我放心了,凭你的本事,确实可以自己安全回家。”

我不再言语,匆匆行了个礼,打马狂奔而去,只想赶快离开这充满血腥屠戮的地方,离开这些算计过我的人。

一路疾驰,未到申时便到了金顶山东面的红枫镇,此镇就在山脚下,物产比金顶山西面要丰富。许是能靠山吃山,比阳林镇压热闹繁荣多了,街上有不少商铺,还有一家钱庄。想想自己身上没有什么散碎银子,大都是银票,而师傅给的已经贴身收好,本来应该在阳林镇客栈拿出来的,可是却因为发生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早把这事给忘记了。现在方便拿的就只有那张今早狄尔杰给我的银票,于是顺手掏了出来,走进了钱庄。

“伙计,我要换点小面额的银票和碎银子。”

“请问客官要换成多大面额的银票?多少碎银?”

“一百两的就好。”

“客官请稍等,马上就好。”

一会儿,伙计过来了,双手恭敬地递过一摞银票:“请客官当面点清,一共是四十九张百两的,一张九十五两的,还有五两碎银。”

“嗯,啊?”听着伙计报数,我随口应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什么?你再报一遍。”

伙计清清楚楚地又报了一遍。我吃了一惊,五百两,不是银子,是黄金!要知道五百两白银就相当于现代的二十一万人民币。宇田霆疯了?还是狄尔格疯了?这医资高得太离谱了!

我赶紧收起银票和碎银,心想,完了,露富了,要成别人掂记的肥羊了,呜呼哀哉。

早早吃过晚饭,不等天黑,我便合衣睡下。一般人都会选在下半夜动手,我先睡一觉,亥时就走,让掂记我的银子的人扑个空。

亥时三刻,我清醒过来,拿起行李,留下一锭银子做房饭钱,悄悄地走到马厩,安抚好绝影,待离开了客栈,不管还在镇内,也不管安静中格外刺耳的马蹄声,便策马狂奔起来。就算发现了又如何,等到反应过来发现是我,再骑上马来追,已经晚了。

我出了镇东只管继续往前,没听到有人跟在后面。很好,搞定了。

天亮了,才发现走错了路,只好寻人问清楚再绕回正道上去。

这么一整,什么心情都没了,除了赶路还是赶路。已经是秋天,山道上落叶已经有薄薄的一层了。

突然,我连人带马掉进一个陷阱,陷阱很大,大得我和绝影呆在阱底一点也不挤;陷阱很深,我出去不难,只是深得绝影出不去。从陷阱四周的土壤看,不象是新挖的,用来捕猛兽的?那就不应该在路上。为什么那个指路的,把我指到这条道上来?是当初围攻宇田霆的人还是在红枫镇盯上我的人?除此之外,我没有招谁惹谁呀。

想不出来,就等等看吧,会有人来的。奔波了一夜,正好休息一会儿。

没有让我多等,一刻钟之后,人就来了。不多,五个,附近再没有其他人的声息。听脚步声,都没有武功。

有两个出现在陷阱边,长得五大三粗的那一个开了口:“臭小子,把银票交出来。”

“银票?哪来的银票?我一个小娃儿,哪里能有什么银票?”先探探底再说。

“你想骗谁呢?你以为昨晚跑出了红枫镇就没事了?废话少说,把银票统统交出来。”

既然知根知底,我也就不再装糊涂:“大哥你真有本事,我连夜跑路也没逃出大哥你的手掌心,小弟我实在佩服。好吧,银票就在这儿,你来拿吧。”我掏出坏菜的那摞银票。

那小子作势就想要下来,旁边那人说道:“等等,二牛,这小子一点也不怕,有点邪门。”

那二牛一听,觉得有道理,冲着我骂骂咧咧:“嘿,臭小子,还想讹我,别以为拍我的马屁我就会听你小子的。”

“我哪儿骗你了?我又上不去,你不下来拿,银票不还是在我手里,怎么到你手里去?”

“说得也是。”二牛挠了挠头,“山生,你说咋办?”

“先饿他几天再说,等他没力气了咱们再下去拿,到那时还怕他翻天?”

这个家伙比二牛坏多了,我暗自腹诽一句,说道:“瞧这位大哥说的,再等几天,大家都知道这里有头肥羊,都想来分一块肉,你们俩能分到多少?要不,先把我和马拉上去?反正我也逃不掉。”

山生想了想,还是坚持:“那也比丢了性命要好。”

“唉哟,大哥真是说笑话呢,就凭我怎么要了你们性命?大哥这么说,岂不是折杀小弟我吗?要不,我把银票绑在马身上,你们把马拉上去?”我故意顿了一顿才接着说,“不行不行,那我就肯定没命了。”

二牛刚刚才燃起的希望还没来得及绽放就被熄了火,有些恼怒:“谁说要你的命了?我们只要银子不要命。”

“你都不要命了,我哪里还有命在,呜!”我继续装糊涂,就不信绕不晕你。

“谁说我们不要命了?说的是不要你的命。”二牛都急得抓耳挠腮了。

“那你就把我和马都拉上去。”

“行行行,拉你们上来。”

这一回山生也被绕进来了,没有阻止二牛。成功达到目的,Yeah!

可是没等我高兴三秒钟,一个声音冷然响起:“胡说什么?名字都叫出来了,还能留活口?你们俩不想活了。”随即一个长相白净的人走了过来,“这次算你们运气好,臭小子跑到你们地盘上来了,大哥我才照顾你们这笔生意,别第一次就搞砸了。臭小子,老老实实把银票统统交出来,死的时候大哥我给你一刀痛快的。”

我不说话了,和一个一心想劫财夺命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关键在于还有没有别人知道,是不是杀了他们就不会有人知道就我自己就能把事情摆平?我来不来得及在别人发现之前把绝影弄出去?

不用多想,肯定做不到。这么短的时间,能在钱庄就盯上我,在客栈就发现我跑了,又能及时通知二牛他们,不是三个人就能完成的事。

不能冒险。那就先看他们怎么折腾吧。

我坐下来,闭目养神。

“嘿,臭小子,有点骨气。不过,死撑着也没用,赶紧照做吧。”

见我没反应,那自称大哥的人火大了:“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不客气。都过来搬石头砸死他。”

咦,不对,又有人过来了。我精神立刻紧张起来,是个高手。

只听到那自称大哥的人痛苦的嚎叫声,然后又马上中断了,只听到师傅那熟悉的声音:“去找人来把马牵上来,不然让你痛不欲生。”

“师傅,你怎么来了?”我高兴地大叫。

“傻丫头,虽然为师知道你的本事,但是,不看见你安全到家,不看见你们母女平安,为师怎么会放心离开呢!为师知道你的顾忌,你不用管,我来解决。”师傅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和我说道,然后又大声说道,“为师就知道你没有单独行走过江湖,不知江湖险恶。”

有师傅出面当然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已经显了形,师傅不再隐身,而是陪在我身边直到送我回家。路上没忘记夸我三日鬼解得好,没忘记关心我的身体吃不吃得消,没忘记问我为什么使用梦忘。

师傅的关心,让我感受到父亲般的温暖。父亲,呃,对喔,我好象一直没听说过师母,娘亲也是孤身一人,如果,他们两个那什么,那我岂不……说不定有戏,我决定有机会的话就要试试看,就算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试。

家门在望,娘亲,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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