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与书生每日都在房间勤学苦读,逐步不出。那姜雪城偶尔也会来我们房间,与我们共读,谈谈历史,预测未来。看他平日闲来闲去,逍遥自在,出入自由的样子,想想也是非富即贵家的公子哥,不过这公子哥也不摆谱,不像那些富二代一样,只知炫富买贵,玩物丧志。反之,对于时事政务了解通透,边疆战役分析得理,百姓之事牢记于心。与陆文博真是情趣相投、天作之合。只有我在一旁偶尔插上几句,想一些鬼主意,讲几个小笑话给他们听,听他们讲这些天下事,兴趣盎然,自娱自乐。数月接触下来,我们与这位玉面小生也渐渐建立起了友谊,大家谈天说地,甚是欢喜。
天气越来越热,这日姜雪城拎了一个西瓜带了些冰块过来,炎炎夏日,真是让人神清气爽!这瓜一路冰镇过来,切开时候一股寒气飘上来,凉飕飕的很是舒服,瓜瓤咬上一口,汁水顺着瓜壳留下来,汁甜肉香,清爽可口,好吃极了!果不然,古代没有工业污染,种出来的瓜都要特别甜。我一口气吃了两块,还是不过瘾。陆文博吃了几口,称赞道:“这瓜,香甜可口比过一般的西瓜,可是西方种植的?”
“陆兄真是厉害,这都吃的出来,这瓜确是边樑之地产的。”
“你是怎么吃出这瓜的产地的啊?”我也好奇的问道。
“过奖过奖,这京城已属于北方之地,水分没南方多,吃起来会比较干,这瓜水分那么多,必然是南方或者西方所产,西瓜本是喜阳之物,这瓜又汁多肉满,定是长时接受阳光之结果。”
我不禁鼓起掌来:“哇塞,我的陆哥哥,你也太厉害了,吃个西瓜也能吃出这么文化来。”
姜雪城爽朗一笑:“是啊,陆兄果然知识渊博。看来,这个状元之位非你莫属了啊,哈哈。”
陆文博谦恭道:“这话岂能乱说,小生这是献丑了。”
姜雪城眼珠一溜,道:“即使如此,在下倒是有一事想请教下陆兄。”
陆文博作揖回礼:“姜兄但说无妨。”
“前些时间,我听宫中的朋友说起,凤栖宫的丽妃娘娘说是自己丢失了一件貂皮外裘,结果在檀水宫姈妃侍女小燕儿的寝房之中找到,那小燕儿哭着说自己是冤枉的,但是丽妃一口一声小小宫女哪来如此珍贵之物,小燕儿道是家中姥姥留于她用以思念家乡,这个借口实在也是抵不过丽妃强势之词,那皇上听着丽妃梨花带雨的振振之词,为了平息这件事情,把小燕儿仗打了三十大棍被关入了苦刑司,牵连了姈妃,降了妃位,成了嫔。你倒有何见解?”
我抢了陆文博的话语:“嗨,一看就知道是后宫争宠,你争我斗的手段。”
姜雪城剖感兴趣的看着的我:“罗兄怎知?”
我故作分析状,摇头晃脑:“自古以来,后宫争宠手段狠毒不堪,看看吕后将戚夫人折磨成人彘就可得知啊,还有甄……,真是让人心生发毛啊。我看这个姈妃定是非常得宠,而在姈妃之前定是丽妃最为得宠,那丽妃心中想是姈妃抢了她的宠爱,所以要除之而后快!自然啦,那个小燕儿只是替罪羔羊罢了。”
姜雪城点点头:“分析的不错,句句在理,那姈妃确是才封妃不足两个月。”
“可是,只凭此事,也不至于降妃位……”陆文博提出疑问。
姜雪城点头:“不错,只可惜姈妃的父亲出生低贱,曾经偷窃过,而现在她的宫人又发生此事……你等懂得。”
我故作豪爽喉咙放粗了喊道:“哎哎哎,几个大老爷们竟然谈论后宫女人之事,像什么样子?”
姜雪城嘴角一弯:“我自然不是为了说他们争宠之事,只是那小燕儿同我们年纪,难道要一辈子被关在苦刑司吗?既是受冤,定要平了它。”
“那你要如何平呀?”我随口一问。
“噢,要平自然是有办法的。”他倒是信心满满。
陆文博点头:“姜兄可知丽妃与那小燕儿分别是哪里人?”
“那小燕儿喜水性,之前还救过落水的姈嫔,是舟州人,二丽妃性子较刚烈,实乃蒙州人。”
“貂皮取后,必然要经过日头毒晒,常年累计,自然会将空气里的物体吸收,小燕儿是舟州人,舟州靠海,空气中自然有盐,若能证明貂皮中有盐,自然是可以证明着貂皮是小燕儿的。”陆文博果然是聪明,这法子都想得到。
姜雪城有点疑虑:“可是蒙州如今也是采盐之地,怕是证据不够充足。”
“非也,这盐还是有区别的。”陆文博道。
“我知道!海边的盐矿中会有鱼腥味,但是内地的没有!”
陆文博啧啧称赞:“贤弟真的聪慧啊!”
姜雪城连连点头:“这样便是在最好了。”
临试前的两天,姜雪城带来了小燕儿平冤后晋升为选侍的好消息,舟州裘镇全镇免三年征税,并让太医好好疗治了小燕儿。而嚣张跋扈的丽妃也被废了妃位,褫夺封号,降为了嫔。姈嫔位复妃位,封号加冠“德”。而这平反的法子,自然就是那日我们闲聊时说到的方法。
“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我拍手叫好。
“姜兄,我们这法子可是你给透露到宫中的?”陆文博问道。
“呵呵,那日我与我那朋友一起吃饭聊天,讲到了此事,应该是他去说的吧。不管如何,这结果总是好的。”姜雪城表情略过一丝的不自然,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陆文博恭敬的作揖:“是也是也,这天色也不早了,姜兄不如与我们一起用晚餐?”
“不了,后天你们便要考试了,可要好好看书,我不便打扰,告辞了!”姜雪城作揖告退。
我见陆文博神情有些疑虑,上去拍拍他肩膀:“怎么啦?看得这么深情,不会是……”想着想着便大笑起来。陆文博拂开我的手:“贤弟莫乱说,这姜兄,行踪实在是诡秘,不论时事政治还是后宫帷事,都知道的如此清楚,并不像只是听说来的,而且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贩卖科举答案,又无人来制止,实在是可疑啊……”
我看着姜雪城远去的背影,似乎正在散发了一股不易被察觉的气流,陆文博说的不无道理,这人是谁,又为何与我们一起?却又从不袒露自己的身份,谜一样的男子,却又让我们无法控制与他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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