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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柔儿姑娘有这番孝心,贫道自当成全。既如此,那你就跟着明月去找执事,看她怎么安排吧。” 青莲有些意外,这女孩小小年纪,明明是在求人,竟是说的不吭不卑的。懂得以话拿人,也懂得以己劳力换取自己所需,倒是有点骨气。且她给自己带来的情绪是什么,心中一时也理不清。只觉得自己要先看看再说。

青莲叫来明月,吩咐她把楚珺带到执事处,让她安排一下。

那执事听了明月的转达,想了想,领着他们到了这道观的东北角。那里正好有两间空房,也不过是平时用作储备杂物的房子,正好用上。

楚珺看这房子前面有块空地,暗想正好给自己练武用。园子西北边有一块空地,上面种满了各种植物。有些是蔬菜,而另一些则不是,楚珺从前对植物了解不多,也就不怎么感兴趣。

当下把房间整理了一番,那执事又送来了一些铺盖。也没有床,只是就地打了地铺,铺上稻草。楚珺心知一切不能和从前比较,故在生活上也还能随遇而安。

不一会,那青莲走了进来“我来看看你母亲。”

那女人已是醒来,却也不敢吱声,躲在了一边的角落。楚珺上前解开绳子。“娘,青莲观主给你看病了。”

楚珺把她拉过来,青莲席地坐下,在一边把了脉,然后沉思一会,才道,“我回去开个方字,你让明月帮你把草药配齐,再给你母亲煮了。”

“是,”楚珺点头,回头对一边的女人道。“娘你在这好好休息,我跟着观主去取药。”

女人张了张嘴,失明的眼睛费力的睁着。终究闭上了嘴巴。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忽然有点害怕这个女儿。觉得这女儿仿佛换了一个人。似乎自己只有依着她,好好听话,那才是对的。

“你在这等我,不要乱走,我过一会回来,知道吗?”楚珺吩咐着。见女人怯怯的点了一下头,又怯怯的对着她的方向,努力的睁着看不到东西的眼睛。于是上去拍怕她肩膀,这才跟着青莲离开。拿了方子给明月,明月却带了她来到后院西北角那片菜地。

“这些都是药草吗?”楚珺问道。

“是。”明月一边拔,楚珺就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每一样都会细细问一下,这个做什么用的,那个又做什么的。明月就一一回答药材功效,用处,气味,甚至建议楚珺自己品尝它的味道等等。楚珺刚接触,既觉得新鲜好奇,又觉得自己摸不到门道。心理急得很。

不一会所有的药草都齐了。楚珺以为这样可以了,那知道明月却说还不好,因为配伍的关系,每一种的草药用料,使用方法都有讲究。楚珺就跟着明月好好的学习。又看着明月怎么样熬煮。

她从前虽然被父母逼着学过野外生存的各种技巧,可到实际用时,方才知道那差的还远呢。即便是生火煎药这些最简单的事情,自己也闹个鸡手鸭脚的。这明月小道姑,年龄看起来比自己小,懂得却是比自己多。当下觉得自己该好好跟人家学学。

“明月,你今年多大了?”楚珺问道。

“今年十二岁。”明月小声道。古人讲岁,都是实际岁数,所以明月虚岁也只是十四岁,想想自己那个时候,被父亲逼着学习。后来先同龄人考上大学,那时还洋洋自得的,可现在和这小道姑一比,就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可骄傲的。

“我年龄比你大四岁,可是这草药方面的知识,比起你来差远了,我真要好好向你学习呢。”楚珺诚心道。

“柔儿姑娘,其实我也是跟着观主才知道一点的。我们观主会的可多了呢。”明月腼腆的道。

“观主要治病的,那么繁忙,那会有时间教我,我觉着明月你的这些知识就能让我学一段时间呢。”楚珺微笑着。

说话间,这药也熬的差不多了,楚珺这才倒了去给自己母亲服用。又找了明月,要了笔墨纸砚的,把明月教给自己的那些药材一一记录了,包括明月说的怎么分辨的方法也记落入。

次日楚珺告诉母亲说,自己要去找执事做事,又吩咐她不要乱走。

执事安排了楚珺跟着明月去砍柴。楚珺高兴的跟着明月,见到一样新奇的就问明月,凡是明月知道的,明月必然会一一告知,如果明月自己不会的,明月会拿了跑去找观中的师姐们,又或者去找观主青莲。楚珺也会把自己知道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将给明月听。明月常好奇的睁大双眼听着。观内的道姑们都觉得明月活泼了许多。人也变得好学多了。

这样一过就是半个月,每天除了砍柴外,就是给那女人熬药。一开始疯女人还是很不安心,常常会借故疯闹一下,闹的楚珺心烦了,一掌把女人给劈晕了,然后再捆了,直到自己事情忙完了,才去找她。

至于女人吃饭,楚珺也是干脆喂她。疯女人会把嘴里的食物吐得楚珺一脸,然后就开始疯狂的大骂。楚珺烦极的时候,能外出的,就外出,不能走,就给她嘴里塞一个布。直到疯女人答应不乱叫乱骂为止。

如果她还是发疯,则干脆不理会她。疯女人有次被绑久了,大小便都拉在了身上,楚珺当时很生气,说了她几句。那知她就干脆故意这样。楚珺就说,如果你再故意这样做,那我就把你扔在这,然后我再也不回来了。女人害怕,又见自己怎么折腾,都不能让楚珺顺着自己。就有点怕楚珺。后来习惯了楚珺每天出去,定时回来的,倒是安静了许多。

和疯女人处久了,楚珺也是得出了一些心得。至少她发现疯女人并不是每次都是病发,有时候是装疯。在她装疯时,楚珺就会给与一定的打击,只要疯女人能正常,楚珺就会给与鼓励。这样反复多次后,那疯女人也就不怎么发疯。

但是很快楚珺就发现,疯女人很聪明,她会装衰,扮可怜,来获得周围人的关注,让周围的人来指责自己。说自己忤逆,不孝。

楚珺很简单,如果有谁要对她进行干预时,她很直接的把人扔到对方屋子中,然后自己就到外面去做事了。甚至到了晚上也不去领回来。直到别人自己受不了。

此后再有人多嘴,她冷冷的看去,冷冷的道“那就麻烦道长代小女子照看家母几天了。”

大多听到这话的人自动闪人,不闪的也闭上了嘴巴。疯女人看这一招又没用了,于是又开始发作发疯。如此反复折腾,久了楚珺也不在乎,她怎么折腾,自己就怎么应付。她给疯女人暗示最多的是,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又把疯女人的情况做了一定的病情记录。

半个月后执事安排明月带着楚珺去担水。这担水可是要去山脚下。那明月大约是常担水,一担水从山下到山上,都不停歇。楚珺却是走走停停的,一天下来,明月比楚珺多走了三四个来回。

从前楚珺在家时,母亲常逼着她练武,这一连就是十多个小时的,等到母亲叫停时,她觉得自己快跟一条喘不过气的狗一般。原以为自己已是习惯了苦和累了。只是和今天一比,才发现自己好像不是那会事。从前和那些同龄人比武,她总是独占鳌头的,那时她总觉得自己很棒,只是现在和这古代的一个小道姑比一下,她就泄了气。没想到现在却败给了一个小她四岁的女孩。

但是她也不是那种容易气馁的人,心想,人家能做到的,她也一样能做到。第二天她就紧紧跟着明月,咬紧牙关,硬是做到和明月一样。只是到了下午时分,已慢了很多。她就问明月,她怎么就能做到不累的。

明月挠着头,半天也答不出一个所以然。楚珺只得作罢。

到了第三天,由于她的强撑,开始出现肌肉反应,速度反而又慢于第一天。明月来来回回好几趟后,终于停了下来,拉着她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可是我这来来回回的,我发现你是用的死力气,而不是活的力气。”

“什么是死力气啊。”楚珺不解。

“这个就比如我跨台阶时也在吐纳,可是我发现你好像没有这样啊。你好像是屏着呼呼吸的。这样很容易累的。”明月道。“你挑着这水桶,想着吸气到丹田,这样走起路来就比较轻松。”

呼吸吐纳,这是道家养生术。她外公也教过,只是她那时更喜欢剑术,所以这吐纳就没当一回事情。现在明月一提,她豁然醒悟。“明月,你把这呼吸之术交给我,观主会不会责怪你啊。”就楚珺所知,古人的门户观念极强,就是不知道这个时空的人是不是也是这样。

“呵呵,没事的,我从前担水的时候,也是带我担水的师姐教我这样调息的。而且师姐说这样可以强身健体的。”明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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