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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就好,我不希望你因为这而受罚。”楚珺又道。

明月听了这话,觉得心里暖暖的,心想就算是被观主骂,自己也要帮的。她喜欢在楚珺身边,觉得在她身边,自己就变得不一样了,究竟怎样的不一样,她还不是很清楚,只是希望这个叫柔儿的姑娘能开心,快乐。

经过明月的指点,楚珺倒是运用起吐纳法,这一路下来,果然轻松很多。自己原先跟外公学过武当内家心法,荒废了好久,这回却用在了挑水上了。要是被外公知道了,怕是又要心痛的滴血了。不由的有自得的笑起来。

大约十天后,她已经能比较轻快的跟上了。楚珺看自己每天也不过是下山担水。心中倒是想着不如把这当做练武的机会,于是用心来回跑着,而且速度也越来越快。兴致一来,干脆两手一边提着一个桶,直接往上跑,累了才用扁担。一个月很快的过去了,她白天担水,晚上就练拳脚,没有剑,干脆拿着扁担当剑使。睡前再对睡着的疯女人说一些积极的心理暗示的话。清晨时则练吐纳调息。把生活安排的满满的,也没心思去怀念从前。只有在半梦半醒之间,才会梦到亲人们对自己的种种关爱。

以前被母亲,外公他们逼着练武,心中十分抱怨,只想着要哪一天离开他们。可是现在真的离开了,想着现在就算要父母对自己严格一下,都是不能了。所以自己到是在心中不断的念叨父母的话,实在想了,就拿出自己十六岁生日时,父亲亲手做的项链出来把玩一下,看看父亲留给自己的信,接着又再接再厉的继续练。

等她觉得自己比较适应了水桶的分量了,她看到厨房有比较大的桶时,就拿着大桶去担水。甚至想到从前母亲让她走罗圈,罗圈里放了沙子,沙子不断减少,而她身上的分量却越来越大。直到罗圈中完全没有东西,而她可以身负重物在罗圈上飞奔的练武场景。

她挑战着自己的极限,给自己身上,脚上都绑沙袋,来增加自己的分量。然后在山间飞奔。直到自己完全习惯后再加。经过这静心的自我磨练,她发现自己的武功居然突飞猛进。

她义母情况稳定的时候,她就给她做一些心理治疗,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做精神分裂的病人,不敢急进,但是只要有一点的进步,她都十分开心。在这过程中,妇人安静的时候,会给她断断续续说一点事情。她了解到疯妇人姓王,闺名彩英。夫家姓商。只是说的也就那反复几句。真正实质性的内容没有。说的最多的就是男人不好,男人很坏,不要找男人,不许找男人。楚珺也不以为意。心知只要她能说的时候,就鼓励她多说,久了自然会有进步。

这一切青莲观主全看在眼里。

大约在半年后,青莲觉得时机成熟了,就把楚珺叫道了自己的房间道:“我发现你这孩子甚是能吃苦,领悟力也不错,我欲收你为弟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楚珺一听,惊喜万分,自是十分愿意。她在这半年中了解到云霄道观中的道姑,个个身怀绝学。青莲观主更是一个世外高人,无论是武功,智慧,抑或是医术,都深不可测。她本想自己去求的,只是也知道自己寄居在道观,别人给自己一个容身之处,已是天大的恩惠了,自己又怎么能得陇望蜀的。所以只能勉励自己,把从前的武功苦练一番。觉得若是把从前母亲,外公,以及老和尚那学到的武学练到炉火纯青,时间久了,自己也可以独挡一面的了。这如今有新的机会,她自然不愿错过。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楚珺赶忙认认真真的磕了头。

青莲当日听马行空说出大祭司的安排,虽是答应了,可心中是抵触的,是以只是冷眼旁观,那时心里想的是找观内德高望重者让她拜师,自己再虚应一下,也不过是应景。到底是出家人,也没有世人那么多的执着,觉得一切当顺应天意。

但是通过这半年的观察,心中不由的喜欢上了这女孩。觉得眼前女孩不仅能吃苦,领悟力强,即便这想法,也合了道家的无为思想。处理事情上也不拘泥道学的,虽往往出人意表,却又在情理之中。仿佛她能一眼看透事情本质。在旁人看来复杂的事情,被她一插手,竟是那样的简单明了。

她待人处也简单,不像那些红尘中人,喜欢用心机,无论什么事情,到她那似乎多可以拿出来晒太阳。有时候这样的坦率实在是让人生恨,偏她这个当事人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人看着恨也不是,爱也不是。想想就觉得好笑。自己这多年来平静无波的心,竟然也会被这孩子牵着走,坚硬牢固的心房,竟在某一块地方塌了方,变得柔软无比,偏那孩子还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不由暗想这孩子现在如果不好好的予以引导,出去了,即使不成为祸害,也会因为这性子带来无数麻烦。

就连对那个和她毫无血缘关系的疯女人,也能用心对待,有时候看的她都觉得有点嫉妒。心中很期待如果她是自己的徒儿,她会怎么待自己呢?会不会像关心她那个义母那样的关心自己呢。且她的武术刚中有柔,柔中带刚,颇有音韵感。尤其是看到她的剑术竟然有着几分舞蹈的美感,心中更是欢喜。越看,越觉着这少女有几分自己从前的心性,这才决心收了这弟子。

她一生醉心于剑舞,不仅武功深不可测。舞技更是天下第一,只是后来遭遇感情不挫折,才出了家,做了道姑。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找不到一个传人了,没想到遇到了楚珺。

青莲找了一个黄道吉日,郑重宣布收楚珺为入室弟子。

确立了师徒关系后,青莲才细细问楚珺的来历。

楚珺犹豫半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把自己的来历说清楚。

青莲看出了,淡淡笑道:“怎么连师傅也不好讲吗?”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我怕说了师傅也不一定相信。”楚珺有些苦恼的挠着头,又拉了下自己的耳垂,再摸了摸鼻子。看的青莲笑了起来。

“你又没说,怎知道为师是否会不信?”

“我不是这个时空的人,王氏也不是我母亲。”楚珺直言。事实上她来到这个时空,无亲无故,却要背着这样大的秘密。心中自是觉得难受,她自己学了心理学,知道有时候一个秘密会压垮一个健康的人。现在这个让自己敬佩的女人想了解自己,所以她也希望有一个人能和她分担这些秘密。

“哦,那你何以称王氏为母亲。”青莲跳过前一个问题。

“在我来之前,我是和我的亲生父母,去山上游玩,当日我一时疏忽,一脚踩空,就掉下了山崖,醒来后就在这观日峰的山腰。那时我知道自己到了一个自己不熟悉的时空,因为恐慌,无所依靠,见有人认我为女儿,我就想先应承了再说。”楚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嗯,这个我可以理解,不过你也知道这王氏是一个疯老妇人,可是这半年多来,我看出你是真心对她的,这又是为何?”青莲又道。

“家父母教育徒儿,受人点滴,当以涌泉想报。王氏虽然疯癫,然在我最惶恐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怀抱。这半年来,虽然她发病时会伤人,可是她好时,对徒儿也是极好的。我能在这异世遇到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人,觉得已是十分幸运。这些日子以来,我也因为对她的牵挂,而懂得了从前父母对我的付出。做子女的常常只有在对比的环境中,才能真正体会到父母的爱”楚珺幽幽道。

青莲点了点头。

“当然还有别的。”楚珺又道。

“别的,那是什么?”青莲问道。

“我在家时,随着父亲学过心理学,我义母的失心疯,我想用心理治疗的方法尝试能不能治好。”楚珺又有点不好意思道。“我是把她当我的试验对象了。”

“心理治疗?那是什么?”青莲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自是十分好奇。

“那个,喔,就是心病需要心药医的意思。”楚珺想了想道。

“那你所谓的心药,又是什么呢?你觉得你义母需要的心药又是什么?”青莲又问道。

“这个,我义母的失心疯,首先需要药物治疗。其次,我觉得我义母会得失心疯,可能和我义母早年的生活遭遇有关。比如我刚到那天,就听说她曾经遭人追杀,我想是那件事情导致她承受不了而发疯。如果能打开她的心结,我想她或许能痊愈。”楚珺道。

“对于这样的人,首先要关心,让她切实感受到关爱,我想这就像医者父母心那样,去关心她。让她感受到安全。师傅治病救人,也说过七情致病,也是同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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