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吗?狂风!”
“来世,没有仇恨的时候,让凝儿再来寻你……”
黑眸猛地睁开,对上一双清透的美目,朦胧上了迷一样的水雾,犹如银河般闪烁;淡红色的嘴唇,正在啃咬吸吮着他的薄唇,唇边与他相连的银丝,更是那般动人心魂,牵人情梦。
凝儿,她是凝儿吗?
纤手掠过那古铜色的肌肤上,唇舌纠缠着。在最初的缠绵,他们一直愉悦的攀附着彼此,享受着失而复得的喜悦,眷恋着彼此的身体与气味,一遍遍的缠绵,一遍遍的述说着思念……
身下的身影突然消失,只留下一阵淡淡的清香,上官狂风蓦地惊慌起来,迅速跳起来,低声吼着:“凝儿!”瞪大眼眸,才发现四周漆黑一片,安静无比。
胸口猛扯,一阵刺痛传遍全身,痛苦地蹙起眉头,咬紧牙关。大掌按在胸膛上的绷带上,正试图平静下来。
原来刚才只是幻觉,只是梦,可是为何如此清晰,如此真实?就连……
缓缓地吸了口气,那股淡淡的清香依然围绕在他身边,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
凝儿,真的是你吗?
黑眸黯然,垂下头,心痛地闭上眼眸:我真的想你,凝儿……
一年过了,依旧没有从那伤感中解放,觉得想她的心日益增加,越来越强烈,并越来越难受。只是一年,再过两年,三年,五年,十年……
他要怎么过?他要怎么生活下去?
“咦!醒了!”一把清脆的嗓音从帐篷门口传过来,娇小的红色身影捧着药碗,拿着蜡烛走进来。把烛台放在一旁,来到上官狂风身边,扫过那赤裸的胸膛,精致的脸蛋蓦地染上一抹绯红。
刚才为他包扎,用药时,发现一年不见,他的身体似乎比以前更强壮,更结实。想起以前与他的种种恩爱画面,不禁心跳加速,全身点燃着灼热。
该死的烈焰功,只是幻想一下都会口干舌燥的,叫她以后如何面对他啊!
“嗯。”剑眉紧蹙,拿起床头的长袍披上身,不小心又扯了下伤口,痛得他“呲呲”直响。只是中了一箭而已,怎会如此刺痛?看来这一箭穿得很深,如果敌人知道他受重伤,铁定会他们更加狂妄,不要让别人看见!
“我来帮你吧!”瞥见他连穿衣服都成问题,只好主动帮忙。
放下手里的药碗,拿起他的黑色长袍,温柔地披上宽阔的肩膀,纤手提起他的手臂,尽量放轻,穿过衣袖。
当她接触到他的热切体温时,两个人不觉地震撼了下,为彼此的相同体质而蹙眉。
他好烫;
她好热;
继续帮他穿好衣袖,拿起中间的腰带,绕过强壮的腰身。两手伸长,高耸的胸*脯微微掠过结实的胸膛,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带过一阵酥麻。
脸蛋上迅速发烫,连忙垂下眼帘,绑好腰带,然后把药碗递给他:“喝了这药,早点休息。”不敢看他一眼。
鹰眸眯起,诧异地看着她。刚刚的靠近,轻轻的拥抱,感觉好熟悉,好温柔。就像……就像她一般……
是错觉?还是思念太深,误以为接近他的女人都成了凝儿的代替品?
他明确知道,她与他一样,都拥有正常偏高的体温,不会是水凝那种冰冷的体质。可是为何在她身上,总是有这种错觉,总是有这种幻想?
况且,她……貌似很容易害羞?
“干嘛脸红?”知道自己问得不合适,可还是问出口。
“……脸红就脸红,有什么好奇怪的。”故意压抑着紧张,假装嘟了嘟嘴,“我……我还是个闺女,帮……帮个男人穿衣服……当……当然脸红!”厉害的结巴,是她从未有过的。
反正都是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弄得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就不该帮他穿衣服,痛死他才好!
“闺女?”挑了挑眉头,目光扫过她脚上那双大一号的男鞋,“闺女会随便露出脚吗?”冷笑两声,嘲笑她的大胆,讽刺她的清白。
“你!”愤怒地瞪着他,用力把药碗塞到他手里,“喝不喝随你,我露我的脚,与你何干!哼!狂妄自大的男人!”说完,猛地转身离开帐篷,再也不看他一眼。
她左孽儿发誓,这个男人的生死完全不关她的事!!!
看着那离去的娇小身影,不慌不忙地喝下手里的药汁,目光注视着那只药碗。这种药味很熟悉,像是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难道她还随身携带疗伤药?
不过这也好,随时可以为军中受伤的将领门治疗,伤势快点恢复,有助军队。
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凌傲和程队长正在里面等待着,一见孽儿回来,立刻迎上去:“主帅如何?”他们不敢进去打搅,只有叫她去查看。
“没啥大碍,闽易山怎么样了?”感觉到有点头晕,连忙坐到床上,不让他们发现。
“大获全胜,多亏了主帅引开所有人的注意力!”凌傲兴奋地微笑起来,目光停在孽儿身上,“还多亏左侍卫营救了主帅。”要不是孽儿,估计上官狂风已被围捕了。
“举手之劳,”纤手挥了挥,“那么……你们回头再去一次山寨吧。”
“为什么?”程队长好奇地看着她。
“当然是去拿一些物资啊,笨!”俏皮地抽抽鼻子,露出一抹狡诈的笑容,“反正那物质他们也无法享用,倒不如我们拿走。”
“哈哈哈!好,我这就去!哈哈哈……”程队长称赞地大笑起来,连忙转身步出帐篷。
“我也去帮忙,”凌傲对着她点点头,“左侍卫早点休息吧。”她的脸色有点苍白,难看,估计是过于劳累。
“嗯,好的!”微微点头,凌傲便离开帐篷,留下她一人。
拉起衣袖,注视着手腕上的那道伤痕,还在微微渗出鲜血。舔了下流出的血迹,明眸暗淡下来。
自从一年前死里逃生后,那可以治疗伤口的异能便在醒来的时候消失了。半年的疗养中,皇兄用尽无数的珍贵药材才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长期的惯养,使得她身体里的血液能解百毒,能医治一些内伤。
明明说过不在理会他,明明说好他的一切与她无关,只是在他昏迷时,不停地叫着凝儿的名字,使她狠不下心来。
毕竟,他曾是她的夫,她的男人……
表面上的若无其事,心底却波涛汹涌,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在意他的伤势。
这个男人还是一年前那般,在战场上狂妄,嚣张,英勇,奋不顾身,丝毫没有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眼里,丝毫没有把自己的状况当一回事。
若不是她提前一步来到悬崖,估计她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见不到他?
抚心自问,在见不到他的一年里,她懂得了思念,懂得了回忆,懂得了发呆,也懂得留住那俊朗的笑容。
却发现,爹爹那张邪魅的俊脸,渐渐地变得模糊,变得遥远……
垂下头,看着手腕上的血痕,从红色的外裙扯下一条布条,随便包扎上。然后躺下,闭上眼眸,不再多想,休息为重。
第二天,上官狂风一大早就醒来,发现凌傲和程队长已坐在他的帐篷里,在认真地看着桌子上的白纸。
忍着胸膛的伤,艰难地爬起来,缓慢地来到桌子旁边坐下,好奇地问:“在看什么?”
“主帅!”凌傲猛地转过头,“你怎么起来了?”连忙站起来,为他披上斗篷,担忧地看着他胸前带血的绷带。
程队长斟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我去拿点水来给你洗脸。”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这是什么?”蹙起眉头,盯着那张地图,拿起旁边一个信封,“给谁的?”
“那个女人留下这张地图后便离开了,像是一张路线,通往宇国的路线。”然后指了下信封,“这个是给左侍卫的。”
“通往宇国的路线?”这回更加疑惑,“不是只有一跳路吗?”鹰眸注视着地图。
“上面写的是一条捷径,不过……”嘴边微微勾起,“虽然可以比预定的时间早到宇国,可是路窄难行,道路两旁更适合埋伏。这个女人估计是宇帝的手下。”
“难道她就看出本王急迫拿下宇国?”轻蔑地扫了一眼地图,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虽然急,可是他不会如此明显吧?
“难说,”凌傲挑了挑眉头,“你给人家的感觉就是狂妄自大。”
“……”狂妄自大!脑子里响起昨晚左孽儿对他的评价,她也说他狂妄自大。可是没本事的人,怎么会狂妄呢?
在战场上,他确实有狂妄的本钱!
“主帅,来洗洗脸!”这时,程队长拿着木盆走进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孽儿跟在他身后走进帐篷,来到凌傲身边,扫了一眼上官狂风,目光落在桌面的信封上:“是不是有东西交给我?”
“嗯,那个女人给你的!”凌傲拿起信封,递给她。
“谢谢!”拿过信封,打开,仔细地阅读着里面的内容,脸色渐渐变得通红,变得气愤。猛地反手,“嘶嘶嘶!!”愤怒地把信撕碎,丢在一旁。
帐篷里的三个男人同时定格,诧异地看着她反应过强的举动,在好奇着那封信里的内容。
“呃……那个……”凌傲还是忍不住要问问,“左侍卫,那信写啥?”
猛地转过头来,黑眸掠过红光,充满怒气说:“凌将军,如果突然有人叫你去做他的小妾,你干不干?”
“小妾?”蓦然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她,“那女人叫你做她的小妾?”不是吧?那个女人看上她了?怎么会……
“……是另外的男人叫我做他的小妾!!”生气之余不忘翻了个白眼,这个凌傲真是太有想像力了。
“不行!!”凌傲激动地跳起来,这回换两个男人和孽儿好奇地看着他,他的反应好奇怪。
“……你干嘛这么凶?”
“我绝对不会让你做别人的小妾!”严肃地点点头,“来做我的妻子吧!”
“……”
商议之后,孽儿与上官狂风的意见一样,要求走捷径。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她送来了捷径的地图,他们反而走大路,估计这时的大路上已危机四伏。而这所谓的捷径,是怕他们走才故意留下地图提醒,所以那个女人压根算好他们不会走。
“有一点她算错了,”红唇继续着自己的想法,“她并不知道,我们这群人,没一个人知道这条捷径。”纤细的手指点点地图,美目中绽放着精明的光彩,分外吸引。
上官狂风一直注视着她,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特别是在她说计谋的时候,那双眼眸,那种气质,还有那自信的动作,与水凝完全一模一样。
两人唯一的区别就是……水凝视线模糊,她的目光明亮,并果断!
如果现在说她们是完全一个人,他都会相信,因为这种智慧是假装不出来的!
就算她换了容颜,去了体香,消失了治疗异能,甚至改变了体质,她都有水凝的感觉。
看来,他要对她重新估计……
“那好吧,就按主帅和左侍卫的意思吧!”凌傲认同地点点头,目光转移,瞥见上官狂风正出神地看着孽儿,那种视线充满了疑惑。
连忙拉拉他的衣袖,低声提醒着:“别嫉妒人家比你聪明!”
“……”抽出视线,眯起眼眸注视着凌傲,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心底发毛。
“……好嘛,不打搅你的嫉妒,”转过身去,对着程队长说,“程队长,叫士兵准备,下午出发!”
“是,副帅!”程队长领命走了出去。
“我也回去收拾……”孽儿逃避着上官狂风那锐利的目光,连忙跟在程队长身后走出帐篷。从认识这个男人开始,就知道他与上官逸都是文武双全的男人,绝对不可以小看。起码她就不可以小看他。
刚才那种眼神,像是把她看穿,看透似的,甚至以为他会叫她一声凝儿。
这样的男人太恐怖了,以后还是小心为上!
两个男人看着那娇小的身影,听着清脆的铃铛声,不禁同时点起了一股欣赏之色。美丽的外表,活泼的性格,可爱的表情,广阔的见识,还有那高傲的气质。
她,真的很不错!
“狂风,有没有想过她……”大掌搭在上官狂风的肩膀上,对着远去的背影扬扬下巴,“她蛮适合你的。”起码她有水凝的影子,狂风就喜欢这种聪明的女人。
“你不是想让她做你的妻子吗?”对着凌傲挑挑眉头,“她也适合你啊。”他们两兄弟喜欢的类型都差不多。
“我觉得,她对你比较在意。”点点头,“在你昏迷期间,发现她一直默默无声地照顾着你,直到你脱离危险,她才松了口气。”
“照顾我?”上官狂风好奇地看着他,“我受伤的时候是她照顾的?”
“昨晚我们都在上面厮杀,听其他将领说,是她背你回来的!”转过头来,与他对视,“那时候你已中箭昏迷了。”
“她救我?”
“虽然大家都没有看过她的真功夫,可是昨晚我们的偷袭队里并没有她的身影,”蹙起眉头,“我是在想,她什么时候跟上去,而我们又没发现的?”
“你是在说,她的武术在我们之上?”轻蔑地挑挑眉头,任何一个武功高手都不希望有人超越自己,况且还是个女人!
“可以这样说,起码沿途,你我都没发现她。”
“呵呵……”冷笑两声,“如此说来,还蛮期待看她露露身手。”神秘的武功?这世上还有比烈焰功厉害的人吗?
他就不相信,区区一个小女子,会比天下无双的烈焰功厉害!
“同样期待!”拍拍肩膀,点点头,同样的心情,同样的渴望,但愿她不会让他们失望。
下午,士兵们收拾好一切,准备上路。这回换凌傲帮上官狂风和孽儿拿武器,他们两个同骑一匹马,原因是上官狂风有伤在身,他需要一个可以随时支持他身体的人挡在前面。
孽儿出乎意外地答应下来,使两个男人有点诧异,她不是一直不喜欢上官狂风的吗?
坐上马背,上官狂风大掌一挥:“出发!”依然雄壮的嗓音,严肃地注视着众将领。
“是!”齐声应答后,便是整齐的起步声,浩荡的精骑兵在前方带领,步兵在后面跟上,由凌傲和程队长带着,朝宇国方向出发。
发令后,孽儿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他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本来那平稳的心跳变得急速,沉重的身体压在她的后背上,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后。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他的伤口估计扯开了。
拉拉缰绳,故意放慢速度,离开军队一段距离。她知道他的做法,不想让士兵看见他的伤势,怕减低士气。可是人的身体是肉做的,这个情况再坚强的人都会倒下。目前只好让他舒缓痛苦后,再跟上去吧。
气息渐渐安稳下来,灼热的身体离开了她的后背,挺直了腰梁,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本王是否应该谢谢孽儿姑娘的细心?”看出刚才她是为了不让他的虚弱被其他人看见,才会减慢速度。与聪明的人在一起就有这种好处,不用自己费心,也会得到安排。
何况,一个可以比得上凝儿的智慧的女人!一个让他怀疑的女人!
“只是不想你拖累垣军而已。”没有接受他的感谢,故意跟他顶撞。
“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有几分与凝儿相似。”凝儿的名字一出,上官狂风便感觉到娇小的她震了下,心底的疑问越来越重。
“凝儿?”迅速恢复,好奇地转过头来,对上他的鹰眸,“你昨晚睡着的时候,一直叫着这个名字,她是谁啊?”
猛地一愣,惊讶地皱起眉头,她昨晚果然在自己身边照顾着。
“难道是你的妻子?”孽儿不死心地追问,想知道他的说法,想知道凝儿的地位,想知道……他有忘记吗?
“嗯,”微微点点头,目光变得深邃,暗淡,“上官狂风今生唯一的妻子。”
唯一,好让人心痛的词语。似承诺,似专情,也似故意,故意让她难受……
刹那间,有种酸气涌上鼻子,小小地嫉妒着那个名字——凝儿!
很快意识到,凝儿和孽儿,不都是她吗?
“说说她的事情来听听,反正无聊。”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假装无聊地嘟嘟嘴,转回头,视线看着前方的军队,慢慢跟上。
顿了顿,心底燃起一个想法,如果她真的是水凝,为何不与他相认?难道……她故意隐瞒,故意忘却,故意试探?
她怕他伤害她吗?
“主帅?”侧着头,催促地提醒着。
“嗯!”大掌从两侧拉着缰绳,把她困在自己的怀里,闭上眼眸,回想着一切,包括心痛,“她很美,很温柔,很善良,很……冷漠。”感受着她的变化,细微的变化。
“冷漠?是对你吧!”故意挑拨着他的怒气,完全与水凝相反的做法,却意外地有点相似。
她也曾毫不在乎他的想法,不怕死地激怒他……
“或许是吧,”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水凝对自己的冷漠,“可是她依然是我的妻子,我爱她……”
我爱她!
美目蓦地愣住,脸蛋上掠过一阵冰冷,爬上诧异的神情……
“在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就爱上她……”又是一个伤人的爱字,鹰眸注视着她的侧面,不放过她任何情绪。这是对凝儿的表白,第一次的表白,也是对她的试探,第一次疑惑中试探。
“凝……王妃武功一定很强吧!”呆滞地看着前方,脸蛋上没有丝毫情绪。她希望听的已经听到,只是比预期中还要浓烈,还要意外。
他,为何就不能忘了她呢?
“她不会武功,”顿了顿,视线放在那水眸里,“她的冷漠比高强的武功还具杀伤力。”把他粉碎,把他砍断,无数次,无数回。
“哇!那我一定要见见这位让你朝思暮想的绝色王妃。”兴奋地弹起来,假装着惊讶,假装着糊涂。
“她死了!”低沉的嗓音充满了悲哀,使那张活泼的笑容立刻僵硬,“带着我的爱,带着我的心,离开了人世。”
大掌蓦地揽上她的腰身,收紧,收紧,使娇小的身躯挺直,不敢乱动。
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部,俊眸里泛起了雾气:“我很狂妄,掌握着任何事情,任何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倒我上官狂风。可是在她跳下悬崖的刹那,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闭上眼帘,“我失去了她,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失去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割断衣袖,眼睁睁地看着她堕入深渊,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主帅……”
“是你吗?凝儿……”把头埋进她的脖子处,想得到她的回应。
纤细的身躯猛地愣住,颈部感受到一滴冰冷,一滴悲哀,一滴后悔,一滴坚强却有脆弱的男儿泪……
“你是凝儿吗?”
“呃……主帅,我……”
“我知道,你不是……”突然抬起头,立刻那柔软的身子,放弃了追问,“只是有点诧异,你是第一个让我有冲动想认识的女人!”
他知道,她不承认,或者她真的不是她,只是自己想发泄,找个发泄的对象,而偏偏她与凝儿又相似得紧。可是方才她的反应,却深深地迷惑着他。
她是凝儿?还是在为他们感动?还是在……掩饰着某种东西?
罢了,还是别太勉强她,目前看来,他们还是会相处在一起,他有信心,会摸清楚她的底细的。
“那么,我们或者可以成为朋友!”只是单纯的朋友,一个合作的伙伴。完成了协助后,她便会回到皇兄身边,两人永远不会有交集。
“朋友?”似乎不错的身份,“好吧,我们就从朋友开始。”暧昧的语气,夹集着对她不懈的打探,她一定会原形毕露的。
“嗯!”孽儿并没发觉任何不妥,微微点点头,拉拉缰绳,继续前进……
晚上,他们的速度慢下来,与军队的距离有点遥远。碍于上官狂风身上的伤势,孽儿没有半点赶上的意图。反正他们两个在一起,江湖上打得过的不会超过两人!
一个是黄埔鳌,一个是水无杨,呃……后者平手!他不会伤害孽儿的!
“要休息一下吗?”侧着头,扫了一眼趴在她肩膀上的俊容。锐利的黑眸闭着,薄唇紧紧抿上,平稳的气息,此时此刻的他,与常人无异,没有丝毫破坏力。
“嗯……嗯……”只是随便应了两声,虚弱地睁开眼眸,注视着前方,“追不上了吗?”
“怕你的伤势被他们发现,我和你一起,凌将军估计不会担心吧。”
“嗯。”用下巴轻啄了下她的肩膀,“休息一会吧。”坐了一天,他也累了。加上伤势有点难忍,貌似有股热气在催促着伤口的愈合,使刺痛比以前要重几分。
难道是她的药物关系?
不过时间要紧,痛痛忍忍就好,无所谓!
“哦,好!”两人来到一处大树下停下来,娇小的她先跳下马,扶着他下来,让他依靠在树杆上。然后把包袱拿下来,从里面拿出两个馒头递给他。
嚼着干干的馒头,四周张望一番,这种荒山野岭也不会有啥危险吧?
“我去打点水!”拿起水袋,起身往回走,刚才经过的时候,看见一条小溪,应该会流经这附近。
上官狂风吃着馒头,注视着她的身影远去,闪进前方的大树林里。放眼观察周围,夜晚出奇的宁静,有些怪异。
他坐下来这么久,都没有一只鸟儿的声音,就连一些容易受惊的小动物都没有见到。按照平时,好歹也会有一些虫子吧?难道这里已有人来过,吓走那些动物?
“糟了!”蓦地站起来,没有理会是否拉扯到自己的伤口,施展轻功,朝着孽儿的方向飞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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