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竟然这么嚣张,月馨目光里也闪过滔天的怒意,既然是已故太后赏赐的,为何不早言明,非要她都把钗子摔倒地上才说,就知道小贱人没有按好心。
凭什么月华能仗着父亲的疼爱,私下和瑞王书信来往;凭什么都她及笄了,父亲还为将她许配人家;凭什么几位兄长对月华关爱有加,对她却是不闻不问;凭什么她身份那么···尴尬,那么的不堪。
自己的亲娘是个妾室,虽说是贵妾,但说白了依旧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下人,本想让她帮自己打算一下,结果她却冷眼旁观,总用她还小来当做借口,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自己出事,她却见死不救,这样卑贱无能的娘要来何用。
每每看到月华幸福开心的生活,就觉得自己卑贱不已,就连祖母的疼爱也不时地提醒她,她是多么肮脏,上天怎么如此不公?一切美好的都不属于自己,如果自己再不追求、不争取的话,还能有谁为自己打算?
越想越气,月馨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积压多年的自卑,愤怒,嫉妒,连同不安如浪潮般涌上心头,两步上前,冲着月华的脸扬手就打过去。
“贱人生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月华眼中的怒意一闪而过,母亲岂能是她可以说长道短的?
移身到月华的面前,轻松让那巴掌落空,一个扫堂腿将月馨绊倒在地,快速脱下右脚的鞋,狠狠的踩在她的肚子上,居高临下看着月馨。
本来就摔得很重的月馨再被她这么用力一踩,痛的叫喊出来。
兰香见小姐被欺负正想上前时,红丽带着鬼魅的笑走过来,吓得兰香又缩了回去,而梅兰梅香护主守在月华身边。
月馨勉强睁开眼睛,却见到月华像看蝼蚁一般,冷漠鄙夷看着她,身子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力气,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站在那里。
月馨刚要开口,月华又是临门一脚,踢的比之前的重得多,就算她想起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嘴巴丝毫不服软,大声辱骂道:“你这···贱人,竟敢对···对我不敬!长姐如母你知不知道?你那不要脸的娘是怎么教你的?”
月华不怒反笑,笑的犹如春风般温暖人心房,眼底一片冰冷。可在月馨眼里那笑就犹如阎罗索命似的,令她不由得浑身发寒,冷汗很快的就把衣服浸湿了。
“长姐如母?妹妹怎么听不懂什么意思,可否姐姐为妹妹解惑。”
“你说谁娘不要脸吗?嗯?”
她的脚下又用力了三分,痛的月馨直叫,冷笑道。“你在说谁没有教养啊?姐姐刚刚还是高谈阔论么,为何现在不为妹妹解惑呢?是妹妹做了什么让姐姐不高兴的吗?”
每当月华说一句话的时候,脚下的力道就加重几分,仿佛脚下踩的不是月馨而是棉花。
娇生惯养的月馨怎能承受的住如此大的力度,红着脸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她现在做的全是让自己不高兴的事,可是就算现在她想要反驳也没有力气了。
“我记得姐姐好像唤姨娘为娘亲,有这么回事吧。知不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叫法?说好听的叫妾,说白了还不是下人一个!姐姐你要是管她叫娘,岂不是说你也是下人吗?要是落了贱籍,后果怎样姐姐你是知道的哦?”
她每说一句话都会落下一脚,随后月馨的惨叫此起彼伏,红丽笑眯眯的看着,梅香梅兰见过小姐在擂台上的英姿也见怪不怪,倒是吓坏了兰香,惨白的肿脸,双腿不时地迎风颤抖,脚边还有滩不明的液体。
半柱香后,月馨早就痛的晕了过去,月华也倦了,收回白玉小脚,蹲下身子用力掐她的人中让她清醒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道:“以后再让我知道你说母亲的坏话绝不轻饶,也别惹我,你惹不起。看到我绕道走!”
声音如同冰凌,砸的她瑟瑟发抖。
“梅兰梅香,把院子里垃圾的都收拾走,本小姐看着碍眼。你,扶我回房。”指着红丽道。
红丽笑眯眯上前,将她扶回了房间,奸诈小女人果然够威武,打起庶姐丝毫不见手软。
梅香梅兰应了一声,踢了踢呆傻的兰香,冲着月馨躺的方向努努嘴。兰香这回倒是十分麻利的扶着自己的主子大步离去,生怕多留一刻就会遭殃似的。
此时的第五峰在皇宫正和太上皇闲聊。
“爱卿啊,这日子过得太快了,昨日种种仿佛历历在目,可我们已经老了。”太上皇诸葛天地靠在椅子上感叹道,言语中透漏着一股哀伤。
第五峰似乎明白他在说什么,饮了口茶,不语。
诸葛天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你们都退下吧,不用留人侍候了。”
等人都退下了,第五峰才道:“那人已经去了···”
诸葛天地猛地起身,呼吸停止表情狰狞,过了半盏茶功夫才缓缓坐下,“什么时候的事?”
“是···十年前。”
他瘫软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她这么多年都了无音讯,怪不得派去的探子都打听不到她的消息···”
“太上皇节哀。”第五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悲痛万分,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他起身过去在太上皇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诸葛天地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移了话题,“算算日子,月儿明年也应该及笄了吧,是时候该许配人家了。”
说起这个第五峰的神情变得黯了下来,“多谢太上皇挂念,臣···”
“如不是寡人当年赐名,月儿也不用落的嫁入皇家的命运,虽想自私一些,却也名不正言不顺,倒是反倒会成为致命的弱点啊!”诸葛天仪声音中有着无限的感慨。
“造化弄人罢了。”第五峰感叹道。
“几个皇子之中,寡人中意的是老五诸葛无轩,如果月儿嫁给他,就算发生天大的事也不会被波及,寿宴当晚赐婚···寡人,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诸葛天地自嘲道。
第五峰拱手作揖,感激万分道:“臣多谢···太上皇。”
月华兴致冲冲的带着秘制的东西来到夏玲儿的房里,陪着她聊着家常,不消一会,第五峰和云瀚云翔便回来了。
月华见人都到齐了,让所有丫鬟婆子都退了出去,才道:“父亲有什么话想与四哥说便写在纸上吧,月儿有办法绝不会被发现。”
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大家不由得心生疑虑,却也照做了。月华见大家都写完了,等字迹干后用它们包了一把晒干的橙子片,连同一些其他的纸包都交给云翔。
然后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嘀咕了什么,又如同小女孩一样窝在夏玲儿怀里撒娇道:“月儿保证二哥下次进宫绝对会有消息传出。母亲相信月儿吗?”
夏氏宠溺的点点头,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母女两人都笑颜如花。
隔天一下朝,云翔就带着大包小包的去见云阳了,云阳见到二哥内心压抑不住的激动。
当初他才十岁,因‘皇恩浩荡’,特命他入宫。其实他知道,皇上只是想找个借口牵制住父亲及兄长。
他只得背起小包袱进宫,送行时,母亲和月儿好像把一生的泪都流干了似的,他不能回头,捂着耳朵、咬着牙快步离去。只有自己知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蒙着被偷偷落泪。
他每到过节时,就站在城楼上眺望着家的方向,希望家人心底惦念自己,又不愿因他而扫了节日美好的气氛,就这么一年一年的······
终于在两年前,皇上开恩,特许二哥捎来口头的音信。说白了就是瑞王声势大起,而月儿不知为何迷恋于他,开始有书信上的来往,皇上为稳父亲的心,才有此举。
“二哥!”
他连忙上前几步,却又不敢里身后的小德子太远,怕小德子向皇上说一些对相府不利的事情。
“又要劳烦德公公了。”云翔恭敬地对小德子道,从衣袖里掏出个钱袋,放在小德子手里。
小德子暗自颠了颠,颇为满意的道:“还是老规矩,希望第五大人不要为难奴才。”
“这些都是月儿让我给你的。”
对云阳说完,云翔又将大包小包递给小德子,“还望德公公体谅一个妹妹对兄长的思念之情,手下留情,轻拿轻放。”
收了他的银子,对东西自然要轻拿轻放,说的再好听他也只是个奴才,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想招惹第五相府的人。
小德子挥开上前准备打开包裹的小太监,自己亲自动手,小心解开层次包裹的东西,里面除了香料,还有几个蜡封的厚纸包,招来了学医的小太监来一一辨认。
小太监捻起一点放在鼻下闻了闻,又轻手剥开蜡封,仔细辨认后道:“最外面的是提神用的香草;这包是橙片,应该是用来给大人冲水引用的;这包是普通的金疮药;这包比较特别,因为是特制的,只是里面放了大量的凝神草的一坨块状物。”
小德子眼神闪了闪,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题外话------
继续求点击求收藏!
拜托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