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装作没有看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她就知道事情不会风平浪静的,好在她习性谨慎,早在几天前就开始服食少量的泻药,如今已两天没有进食了。
夏氏和第五峰等人虽是心疼,但谁都担不起欺君大罪,这是唯一一个不去参加寿宴的方法。
几天前,月华和他们说了她的计划,为了避免与皇宫权贵接触她就不去参加皇宴了,让云瀚买回些泻药给她,并嘱咐一定要转手很多与相府无关的人才可以带回来。
于是云瀚托了几个信任的,在临镇买完转了好几手才带回到皇都,又再次经转多人后才小心的带回了相府。
云瀚原以为无需这么谨慎,可如今看来还真是必要的,无论是皇上对相府还真是紧盯不放。
几人再三吩咐后才依依不舍的做上马车,第五峰临走却频频问道红丽在哪里,月华虚弱的皱着眉,父亲为何执意要带红丽进宫?母亲也似乎习惯了,对此不闻不问也没有。
但···红丽昨日傍晚便出门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月华斜卧在美人榻上,她把玩着前几日战王诸葛无轩送来的匕首,却发现不是他应承的那一对,在匕首把有一处隐蔽的机关,而开关正是一颗不起眼的宝石。
她轻轻按下,机关弹出,机关盒内躺着一个小纸条,纸条上的内容她都能背下来了:三日后城东的翠玉斋见。
战王为何约她见面,她不知道,不过这是个谈判的好机会。
今日她不愿参加寿宴一是不想应付没有必要的场面,再一个是她想去父亲的书房一探究竟,父亲和红丽到底是什么关系?神秘影皇的事是否也与父亲有关?
只要去了书房,她相信一定会得到答案。
月华来到第五峰的书房前不禁有些疑惑,以往父亲的书房都是层层守卫,为何今天两人影都没看到,莫不是父亲早就料到她会来此,所以特地清除所有人?
这个想法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推门而入,却见到了意料不到的人——姨娘田氏。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田氏被推门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回头,没想到来者会是她,惊讶的连手里的书掉落也无暇顾及。
“这不是田姨娘吗?你怎么在这里?”
月华一双杏眸眼露寒光,看的田氏有些畏缩,声音也冷的吓人,掉一次水就能让人的性子有如此大的转变吗?。
“这、这不是月华小姐么,你怎么、怎么回来这里···”田氏被她看得有些心虚。
“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她避而不答,依旧冷声问道。
“相、相爷让婢妾、婢妾帮、帮忙整理书房,所、所以···”
“可父亲临走前···吩咐我给他收拾书房的,还特意嘱咐我不能让任、何、闲、杂、人靠近。”月华靠在门框上,她故意咬重任何闲杂人这几个字,一字一句的道。
“那···那可能是相爷忘了,既然相爷吩咐小姐了,那婢妾就告退了。”田氏神色有些慌张,连忙福身离去。
月华杏眸眯起,闪烁着怀疑的光芒,本来对田氏的存在就有些疑虑,简单几句话的试探下,她果然露出了马脚,心中的疑惑更深了,田氏来书房干什么?如果田氏是父亲吩咐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在说谎。
是奸细的话会是谁派来的?战王?瑞王?还是皇上?
可按时间来说却对不上,父亲纳田氏的时候这三个人才几不过三四岁,那会是···太上皇?
皇上自古多疑成性,擅长猜忌,就算再忠心人也不会轻易相信。
月华关上书房的门,冷静的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突然猛地打开房门,田氏愣愣的站在那里。
“田姨娘为何又返回来了?”月华冷眼看着她。
“我···婢妾、婢妾想问小姐相爷和夫人什么时候回、回来。”犀利的眼神,让她每次都不由得畏惧,这和之前的她大相庭径。
月华冷笑了一下,漠然道:“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的,姨娘还是做好分内的事吧,不要重复之前的错误了,以下犯上的下人是万万留不得的,姨娘你说是与不是。”
田氏表情一滞,当然明白她在暗指些什么,自己从前是怎么对她的自己一清二楚,虽然听说她变了还不以为意,但是面对的时候才知道她变得这么难以应付。
“是,婢妾谨遵小姐教诲。如果没有别的事,婢妾先行告退。”田氏尴尬的笑了笑,恭敬的福福身,再次转身离去。
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后,月华才关上门,她不明白为何田氏回来这里,难道她也怀疑红丽和父亲的关系?还是除了这个,田氏想从书房得到其他的什么信息呢?
父亲绝不会傻得把重要的文件放在显眼的地方,月华环视着书房的摆设,别人的书房会有一些字画或是珍稀的花瓶,父亲的书房除了书就是书,书架被各式各样的书籍摆放的满满的。
她试图从中抽出以本书,压在上面的书几乎摇摇欲坠,看样之前田氏就算来也应该收货不大,月华将视线转到地板上,用脚尖轻轻的试探着,走遍了整个书房都没有特别空洞的声音传来。
不可能!
疑惑再次袭上心头,肯定是有她忽略的地方,不然堂堂一个丞相府竟没有暗格,说出去都没人信。
每个书架下都有个两扇小柜门,只有那里她没有找过。莫非真的在那里?
月华走过去缓缓的蹲下身子,猛地拉开其中一扇,里面空空如也,随后她一一的打开所有的,只有一处角落的书架的拉门里装满了书。
她伸手试着想抽出一本来,却怎么都抽不出来,气的她一脚踢在上面。
咯啦一声,月华神情一怔,这就是机关?这么···简陋?
刚想伸手去推却听到门外传来梅兰焦急的声音:
“小姐,小姐!出事了!”
不是母亲他们出事了吧?为何会出事?月华脚步有些不稳的走出书房,“怎么了,是母亲她···”
“是红丽出事了···”梅兰将原委告诉了她。
月华瞬间冷静了下来,红丽出事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只要父母兄长们平安就OK了,其他的事她一律不想管,就算是她多么像那个人也一样。
“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自己处理的,不用管。”
“可是···小姐,红尘楼老板已经···”
没等梅兰说完,一个男子便从她身后走出来,头带一身暗紫色长袍,显得那人精明干练,细长的双眼闪烁着精光,从表情上看似乎有十足把握让她妥协。
“在下红尘楼老板紫椋,见过第五小姐,可否进一步说话。”紫椋一边说眼神四处扫视着。
月华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从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她就察觉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她和相府。
“梅兰,你守在门外,任何人都不得入内。”扬扬精致的小脸示意他进来。
紫椋一双眼睛眯了眯,有些了然的挑了挑眉,着她走进来书房。
“在下希望第五小姐将红丽接回相府,相信左相定然不会反对,如果小姐将红丽置之不理的话,失望的不止会是左相一人,到时候引出什么事端可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他开门见山的道。
她仔细打量着他,冷声肯定道:“你在威胁我!”
紫椋眯眼笑着,静静的等待她的回答。
“我父亲兄长和红丽到底是什么关系?”月华讨厌被算计的感觉,声音不由得更冷了两分。
“···相信今晚左相回府后小姐定会知晓答案。”他四两拨千斤道,笑的像个狐狸。
月华沉默半晌,紫椋既然有把握威胁她,就一定是不方便让她在红尘楼多留,心底的谜题还是等着父亲来解答吧。
红丽这家伙总是给她找麻烦,叹了一口气,她现在真的觉得头丝丝泛着痛。
唤来梅兰,让她找几个信得过的婆子和下人守在书房门口,又让梅香驱走落月阁的丫鬟婆子,准备好东西,留下一些嘴严可信的,换上了男装和紫椋走了。
红尘楼果然是皇都有名妓院,客似云来,一群衣裙暴漏浓妆女子站在门口招揽客人,两人有默契的从后门进入,来到红丽的房间。
床上的红丽脸色惨白的毫无血色,胸口插着一把一寸长的断箭,衣服上的鲜血有一部分已经开始凝结,依旧有血不断地涌出来。满屋子充斥着腥浓的血锈味。
床边还站着两个男人,一个眉头紧皱的靠在床头,一个坐在那里吃个不停,见他们进来立即走过来。
“主子现在情况很不乐观,需要立即医治。”苍鹰焦虑道,三个男人齐齐的看向月华。
月华看了一下她的情况,好看的黛眉渐渐紧蹙起来,“止血了吗?为何不请大夫?”
“血是止住了···可是主子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叫大夫。”苍鹰尴尬的道,不知从何说起。
“叫人租辆马车,你,”指着紫椋道,“你去请大夫,你们两个抬她走。”她有条不紊的指挥道。
“可是这么回相府会让人起疑,还是要想个权宜之计比较···”没等苍鹰说完就被打断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没用的!人命要紧还是一些没用的虚名要紧?抬她走,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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