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的确实通透。”祁重钰恢复了以往的冰山冷脸,搀起怪医的另一只胳膊,与巫小雅一起将怪医搀回到别墅内。
路上,看见了已经昏迷许久的冽刃,她的肩膀受了伤,看似应该是失血过多而昏迷的。
在祁重钰拉响报警铃后,120,Police在仅仅五分钟之内就赶到了。
三车警员,三辆救护车,让这个本已寂静的别墅又变嘈杂。
抬伤员的抬伤员,调查现场的调查现场,乱作一团。
而祁重钰与巫小雅躲在祁重钰卧房的一个暗室里,围着已经昏迷不醒的怪医,争执不休。
“你要给他打什么针?”巫小雅按住祁重钰的手腕,他的手里是一整管橙黄色的药剂。
“这是记忆阻断的特效针,可以让人瞬间失忆。”祁重钰勾起嘴角,像是邪恶的巫师,就要给善良的白雪公主喂下毒药。
“也就是损坏神经了!你这药万一让他傻了,呆了怎么办?!”巫小雅吼道,巫小雅就不信除了打这种危险的针剂以外,就没有别的办法让怪医掩藏一切了,他可是祁重钰啊!祁重钰,有什么做不到的?!
“确实有别的办法,但这种办法,是最保险的。”祁重钰用另一只手,扣在巫小雅的手腕上,仅仅用了一个小小的擒拿,就让巫小雅动弹不得。
“你的反应远远不如刚才。”祁重钰的手加重了几分力气,巫小雅几番挣扎无果。
没有了战斗时的兴奋感,巫小雅现在脆弱的连一个地痞流氓都不如。
“你这样做,中央会发现你的问题,你一样没办法解释!”巫小雅恶狠狠地说道,她没办法,没办法就这样看着怪医手无缚鸡之力的被人打针下药。
“这就要靠你了,你要帮我一起圆这个谎。”祁重钰将巫小雅的手扣在背后,嘴唇贴在巫小雅的耳边,似挑逗一般的低声说道。
“我?我凭什么?”巫小雅轻哼一声,她没必要为这个疯子掩盖罪行。
“就凭,你跟我一样会发疯!跟我一样渴望鲜血的刺激!”祁重钰的嘴唇轻轻的啄在巫小雅的耳垂。
巫小雅恨得牙痒痒,抬起自己的脚向后踹在祁重钰的膝盖上,“我没有!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
“真的吗?那你为什么在天台上真的杀红了眼睛?你知不知道只有撒旦的眼睛才是血色的。你只是初期,等你嗜血的程度再深一点,就连你流的眼泪都是鲜血。”
祁重钰似乎没觉得疼痛,反而将巫小雅从背后拥在怀里,他箍得很紧,紧到巫小雅胃都快痉挛了。
“我没有,我活了20年,除了今天,连鸡都没杀过,你凭什么说我嗜血!”巫小雅的嘴角被她咬出了血。
巫小雅在怕,她怕自己真的像祁重钰所说,变成了和他一样嗜血的疯子。
祁重钰在猎杀残手,追击怪医时,巫小雅的心底觉得很畅快,心里有着莫名的悸动,在为祁重钰欢呼。
“这就像吸食毒品一样,你只要开一个头,就停不下来了。”祁重钰微笑着拍了拍巫小雅的头,将那管药剂注射进了怪医的身体。
“我给他用药,不光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你。要是怪医将你的情况报告给了中央,你觉得他们还会把你当作幸运的小天使吗?你就彻底变成报丧的路西法了。”祁重钰将针管丢进垃圾箱里,亲自将怪医抱出了暗室,将他交给了门口等候的医生。
“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在杀戮的中央会爆发不可预知的潜能,虽然实力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保不准哪天就会情绪失控,杀了自己的人都不知道。”祁重钰回身关上房门,将巫小雅按在沙发上。像是在引诱犯罪的疯子,一步步的攻破巫小雅的心理防线。
“所以,并不是所有的异能变异都是好的,你和妖刀就是最好的例子。”祁重钰勾起了巫小雅的下巴。
巫小雅紧咬着嘴唇,抬手打开祁重钰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她讨厌这个人。
巫小雅走到窗前,看着嘈杂的屋外,出神的望着这一切。
一共有33具尸体,15名是祁重钰的保镖,17名是残手的同党,一名是大名鼎鼎的跨国杀手残手。
33人,其中有8名是死在巫小雅的手里。
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巫小雅依旧没有觉得丝毫畏惧,而是隐隐的痛快。
这样的自己,巫小雅觉得陌生害怕。
“你在想什么?”
祁重钰半边身子绑着绷带,吃力的为自己套上一件衬衫。
坐在他被打烂的老板椅上,用碎掉半边的高脚杯,品尝着法国庄园的红酒。
“是你雇佣残手,让他来杀你的,对吗?”巫小雅站在已经没了玻璃的窗前,双手环抱,太阳已经快升起来了,黎明就要来了。
“是,你不觉得很划算吗?我一分钱没花,就让他陪我玩了一场最惊心动魄的游戏。他赔了性命,我得了快乐,他因为没完成任务还要赔我一笔违约金,你不觉很痛快吗?”祁重钰笑盈盈的欣赏这马上就要升起的太阳,今天的天气会像他的心情一样明朗。
“祁重钰,你在把自己推向死亡。”巫小雅冷漠的看着祁重钰。
“如果我是这种结果,那你也逃不了。我们是一路人。”祁重钰起身喝光了最后一口红酒。
“能把我的手枪还给我吗?”巫小雅向祁重钰伸出了手,她一直没忘,自己的‘定情信物’还在祁重钰手上。
“为什么要拿那把手枪?”祁重钰反将那碎酒杯塞到了巫小雅手里。
“是我男朋友送我的,对我很重要。”巫小雅丝毫没有隐藏
此刻,巫小雅很想龙玖少,很想扑到他的怀里,很想跟他说,我的任务完成的很好,很想跟他说,其实我并不像祁重钰说的那样。
“你还是没适应自己的身份与状况,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发现,男女朋友这种东西,根本不适合我们。”
祁重钰将那把左轮手枪从自己换下的衣服堆上取下,放在巫小雅的手里。
在放到巫小雅手边的那一刻,故意在巫小雅的手边晃了一下,道:“别忘了,怪医是让残手打失忆的,与我无关。”
巫小雅接过枪,没有答话,径直的走出了房间。
怪医被送往了军区医院接受治疗,而冽刃的情况,以祁重钰别墅的医疗设备和他的私人医疗团队就可以治疗,所以,就一直留在了这栋别墅里。
巫小雅守在冽刃的床前,没有合眼。
冽刃的脸色惨白,酒红色的卷发散乱的洒在床上,平日里妖冶的红唇也失去了光彩,没了水润。
巫小雅用手将冽刃的刘海儿捋了捋,就握着她的手,静静的护着她。
真的只能帮祁重钰隐瞒吗?真的自己就是罪恶的化身吗?
可怕的问题太多,让她脑筋都转不过来了。
早上九点,冽刃从床上醒来,巫小雅为她喝了一碗粥。
下午一点,军区出车要将巫小雅与冽刃接回去。
巫小雅搀着病号冽刃,一步步的走下别墅的台阶。
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在门口等着自己。
龙玖少穿着一个灰色开衫外套,里面是一件黑白条纹体恤,下身穿着灰黑色牛仔裤。
还是那副随意不羁的笑容,还是那双温柔缱绻的眼睛。
阳光下的龙玖少,靠在军用JEEP上,向巫小雅招手。
巫小雅瞬间泪奔,抛下冽刃,飞奔到龙玖少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巫小雅的手环在龙玖少的脖子上,眼泪全都蹭到龙玖少的T恤上,像是一只无尾熊一般,怎么都不肯下来。
嘤嘤的在龙玖少的怀里抽泣了能有十分钟,巫小雅的手在龙玖少的脖子上又勒紧了三分,才恋恋不舍的放手。
“不哭了,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