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虎明明已经说过,她住在这间医院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祁重钰不可能无动于衷。
巫小雅将遇见祁重钰后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回想了一遍,自己对于祁重钰完全是有益无害,除了骂过他一次,也就没有哪点再得罪过他。
祁重钰难道那么小心眼?难道自己真成弃子了?
巫小雅在心里等的是无比焦急,王柏清催她出院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不是手里有徐长虎给的药物支撑,让她时不时的就能昏迷一次,她早就重新回到那个不见天日的牢笼了。
祁重钰要是再不来,自己就真的没有任何筹码与指望了。
巫小雅站在病房窗口,看着窗外的繁华奢靡,外面的空气一定没有这里的压抑。
巫小雅靠在窗口,迟迟不肯离去。
外面下起了鹅毛细雨,滴滴答答的打在窗户上,模糊了窗外的世界。
这噼里啪啦的雨声,搅得她心烦意乱。
巫小雅转身要拉窗帘,双手拉着两边的帘子,正要合上,却看出了窗户上那点点水渍的端倪。
房间里一共三面落地窗,两侧的窗子都被雨水打湿,而最中间的一面,干干净净,仿佛根本没有下雨一样。
巫小雅朝外面仰头望去,自己的病房位于众兵把守的顶层,楼房上面也没有明显的遮蔽物,为何这最中间的一面窗子,就是没被打湿呢?
巫小雅觉得蹊跷,可又找不出合理的解释,正要将窗帘全部拉上时;只见两侧的雨水突然向中间聚拢,在干净的中间窗子上形成了一片水幕。
两侧的窗子已经被窗帘遮住,而巫小雅自己站在中间窗子的前面,想来就是监控也勘测不到什么。
巫小雅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果然还是来了。
窗子上的水珠逐渐汇集成为一个’祁‘字,而后转换成为一个’走‘字。
这里重重守卫,如何能走的出去?
虽说巫小雅已经和徐长虎形成共识,但是徐长虎不能明目张胆的给巫小雅放水,甚至还要比之前看守的还要严苛,不然怎么能蒙骗过祁重钰这只狐狸。
巫小雅突然很期待,祁重钰到底有什么办法从这铜墙铁壁里将自己救出去。
巫小雅对着窗外,用口型无声的说了一句:“怎么走?”
巫小雅相信,祁重钰一定能看见自己在说什么,或许在巫小雅心里,祁重钰就是无所不能的代名词,只可惜,他们两人不是一条战线的。
窗子上的水珠逐渐汇集,而后又分离成两个部分,上面写着:劫车。
劫车?
也就是要在回研究所的路上动手?
巫小雅略微思索,果然路上是最好的选择。
医院里不光有特种兵的把守,附近也有好几家分局,一旦出现情况,就会有数不清的警力支援;而研究所里更是铜墙铁壁,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在路上动手是最好的选择。
巫小雅明白了祁重钰的计划,也不再多言,微微点头后,就毫不犹豫的拉上了窗帘。
在她拉上窗帘的一瞬间,窗子上的大片水幕仿佛挂不住了一样,唰的一下,全部从高空散落,和雨水混在一起。
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巫小雅躺在病床上,分不清是祁重钰上钩了,还是自己又自大了。
祁重钰确实按照预想来解救自己,可是他能通过控制窗户上的雨水纹路来传递信息,着实让巫小雅吃惊。
巫小雅知道的不过是祁重钰隐藏的实力里其中的一小部分,自己真的能披荆斩棘的找到所有真相吗?
巫小雅突然觉得自己仿佛从一个火坑跳到了一个更大的火坑,非但没有捞到什么切实的好处,反而将刀架到了自己脖子上。
不过也罢,巫小雅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自己已经做好的一死的准备,也不会有更坏的情况出现了。
巫小雅翻身将徐长虎给的药,一股脑儿的全部丢进了下水道,自己也用不上它们了。
眼下已经不能再在医院里耗时间,反而要抓紧时间回到研究所,准确的说是坐到回研究所的车里。
巫小雅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穿上,这是她跟徐长虎之间的信号,表示自己已经跟祁重钰联系上了。
下面的一切就要看巫小雅自己了。
没了徐长虎药物的阻碍,巫小雅很快又生龙活虎了,能蹦能跳,能跑能颠;除了每天一脸无欲无求的表情,巫小雅简直好到不能再好了。
王柏清看见重新活过来的巫小雅,总算松了一口气,马不停蹄的安排巫小雅出院事宜,恨不得将巫小雅直接空运回研究所。
住院第三周,巫小雅终于要出院了。
巫小雅属于特殊犯人,自然不会大白天大张旗鼓的押运,而是等到了晚上凌晨一点,悄悄的押送回去。
巫小雅被拷上手铐,押入了军车。
巫小雅也算是有面子,押送巫小雅的车上算上司机,一共六名特警;前后还各有一辆护送车,也就是说押送巫小雅的特警达到了18名之多。
巫小雅能得此等待遇,也不白活一场。
估么着这样的阵势,巫小雅在心里不禁暗啐一口,徐长虎真是一点水都没放,他是不想让自己被救走了。
徐长虎从心底里对巫小雅这个预备小卧底根本就不抱有什么大多的期望,就算祁重钰愿意深入虎穴将巫小雅救走,但是以巫小雅的智商也躲不了几天祁重钰的火眼金睛;还不如趁此机会好好的修理一下祁重钰的羽翼,试探一下他的实力。
巫小雅这个角色,对于徐长虎来说,就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凌晨一点,繁华的街道也失去了往日的喧嚣,三辆警车在车道上呼啸而过。
车子很快驶进高速公路,走了没两分钟,只见三辆车子,突然咣咣铛铛的齐齐停住。
三名在副驾驶坐着的警卫赶紧下车查看,好好的车怎么就走不了呢?
巫小雅依靠在车里,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还能是因为什么,自然是因为祁重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