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舞在万家灯火的时候回到了景府。刚一踏进景府便见执画迎了上来。
“小姐,您这两天都去了哪里了?奴婢很担心。”
卿舞前进的脚步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执画,本小姐这两天去了哪里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啊?小姐您说什么啊,奴婢真不知道您去了哪里。您下次要出门请一定要带上奴婢,可不能这样不声不响的就出府了。”执画尚不停的念念碎。
卿舞有种刚出狼窝又进虎穴的感觉,怎么今天就离不了念念碎了。拧眉,喝道:“停!你吵的小姐我的头都大了。你不知道我去哪里,你家公子也不知道吗?”要不然怎么她失踪了两天也不见人来寻。这一天她不止一次想着要是景黎玉寻来,她该说些什么。是问他暗王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该故作不知的继续自欺欺人。可是——就像从来没有过她这个人一般,这一天下来,她安安生生的呆到了夕阳西下。她自嘲一笑,突然就没有询问的欲望。
执画被她不虞的冷喝吓了一跳,愣愣道:“奴婢问了公子,他什么也没说。奴婢很是担心。”
卿舞看着她望来的担忧的目光,冰冷的心暖了暖,问道:“公子可回府了?”
“公子今日告了假在家,并未出府。”执画小心翼翼的看着小姐的脸色,觉得此刻的小姐浑身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
“哦?你说公子今天一天都没出门?那他在做什么?”卿舞笑了,笑容清且浅,寒意阵阵。
“公子在上清阁中看书。”
“一天都在看书?”可真是悠闲啊。
“除了早上见了来府里的回事的管事,去了一趟青音阁,后面一直上清阁中看书。”执画答得尤为小心。
“且去看看你们公子看的是什么样的书,如此引人入胜。”卿舞拂袖而去。
上清阁,景黎玉放下了手中的书,静待卿舞的到来。
所以卿舞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立在上清阁大厅之中负手而立的温润的男子。
景黎玉微微一笑,很自然的迎上前,“卿舞回来了?可是还没有用过晚膳?”说着转头吩咐执画,“吩咐下去,摆膳。”
“是。”执画应着退了出去。
卿舞冷冷一笑,“我是没有用晚膳,怎么你这一日都未出府,竟也没用晚膳?”说着还煞有其事的看了看天色,“现在可都戌时了。听说你在看书,看的什么书,如此令人废寝忘食?”
景黎玉笑了笑,不以为意,依然不急不缓的引了她坐下,“看的一些闲书。想着你出府已有两日,今日也该回来了,所以便等着用晚膳。怎么了,可是玩得不痛快?”
卿舞感觉一拳打在的棉花上,没好气的道:“我玩得痛快不痛快你不知道?所幸遇到的是康王,不然被别人捡了去可不晓得怎么收场。明日记得带一份礼去康王府。”
景黎玉点头表示知道了,伸手为她添了一盏茶,“你酒量本就不好,下回可不能喝那么多酒了。”语气温和丝毫不觉得她被康王捡了去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卿舞端起茶盏,垂着眸静静地看着上下翻浮茶叶,为他毫不辩驳的承认自己全然知道她的行踪而不语。她以为他放任是因为他的不在意和掌控。可又不可否认他眼中全然的溺爱,如同一个全然不顾原则的父亲,细心地问着出游的趣事。这个时代对女子的严苛她今日才算是真正的领教了。
所以——她要问什么?她突然又不想问了。
“在康王府可还好?听说你今天被康王的乳嬷嬷教导了一天的规矩?”景黎玉眉眼带笑,颇有些幸灾乐祸。康王府,很是不错。
“别提了。”卿舞只感觉浑身酸软,这老嬷嬷算是她平身少数的不得不服的人之一,你说发作吧,她还一脸慈祥宽恕的看着你,谆谆教诲实在是尽心,让人不忍拒绝。也就这么一心软,酿就了这一天的悲催。想到这里她又笑了,“你别说,还真是新奇的体验。以前只见过宫里的老公家如何教导新来的公子的,觉得实在不必如此,保留真实的自己不是很好?何必千篇一律。”一仰头将茶一饮而尽,走了一路确实口渴了。
景黎玉笑了,看着她一天的教导后依然不变的豪饮,“总是要有些规矩的,要不然人人都自我,个个都行事乖张,岂不乱了套。”
“哎,你说是就是吧。反正那个老嬷嬷我是不想再见到了,连那个康王府我都绕道而走。”天天上这一套规矩可不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