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的祈祷并没有被佛主听到。
卿舞看着眼前殷切看着她的桂嬷嬷,顿时如遭雷劈。这一大清早的就登门了,实在让向来睡到大中午的她无法接受。
不管卿舞如何想,桂嬷嬷见了她确实很高兴的。忙迎上前,拉着她的手道:“萧姑娘昨日没有遇到什么事吧?”
“没有啊。”卿舞忍住了想揉眼睛的冲动,努力眨眨眼将还未散去的睡意压了下去。
“那就好那就好。”桂嬷嬷忙不迭的点头,左右查看,确认她没有说谎后才松了手,退了几步,“昨日您走了老——王爷很是不放心,所以又派了护卫去送您,结果没找您就回来了。害得老奴担心了一晚上。恰好今日王爷要来拜会景大人,老奴也就跟着来了。”
“哦。”卿舞点头,看了一眼一脸淡然实则面无表情的夜静好,瞬间所有的担心都是来自桂嬷嬷,当下颇有些感动,福了福道:“还劳烦嬷嬷惦记了一晚上,实在是卿舞的不是。”早知道该走慢点,不飞檐走壁就好了。
“不当事,姑娘无事就好。今早三公主回宫之前还一再跟老奴说很是喜欢姑娘,想着哪日有空了要下帖子请姑娘进宫去玩。”这倒不是桂嬷嬷撒谎,夜静月确实是念叨了一番。
卿舞闻言又福了福,“多谢公主还能念着民女,若是有这样的机缘倒是民女之幸。”实则——她对皇宫是没有多少好感的,还是不要去了罢。
夜静好和景黎玉一个在上座,一个在下首,就看着她们来回寒暄。
景黎玉温和的笑了笑,想着正事已毕,于是对桂嬷嬷说道:“嬷嬷难得与卿舞投缘,不如卿舞带嬷嬷在府中走走,留了午膳再回。”说着也对上首的夜静好道:“王爷驾临寒舍,实在是景府之幸,不知下官没有这个殊荣能请王爷在敝府用午膳?”
夜静好点点头,“那就有劳景大人了。”
“那就请王爷移步花厅,下官让下人备膳。”景黎玉说着将人引出了待客的书房。
这厢卿舞正领着桂嬷嬷在府中闲逛,一路倒也聊得尽兴。
桂嬷嬷问卿舞,“昨日闹了个笑话,一时倒忘了问萧姑娘的高堂。不知令尊令堂身体可好?”
卿舞笑了笑,伸手拂过柳枝,道:“高堂于我年幼时双双离去,这些年多得姑父姑母的照拂。”
桂嬷嬷显然没料到是这样的情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半晌才道:“这景府的老爷老夫人也确实是个善心人。老奴有幸见过一面,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个好人。姑娘虽幼失怙恃,但能有景老爷和老夫人这样的亲人也何尝不是幸事。”
卿舞点头,“是的,卿舞常常感到庆幸。”
“那姑娘对于今后有何打算?”桂嬷嬷斟酌道。
“打算?”卿舞显然没明白这个打算的意思,于是停下来看着桂嬷嬷。
“看姑娘年岁也不小了,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说的正是这个理。姑娘高堂不在,景老爷老夫人虽说于姑娘有照拂之情,可也做不得主的。”至于族人?看她从不提及,必定也是一帮无情无义之人,不提也罢。桂嬷嬷如是想。
卿舞好笑的看着依旧不死心的桂嬷嬷,不由失笑。想了想道:“我的婚事我自己是做得主的。只是卿舞深觉人生无常,当及时行乐,何必过早的束缚了自己。”
桂嬷嬷急了,“姑娘怎么能这么想?嫁人生子本是伦常。况且姑娘孤身一人,说不好听的就如无根之人,没有半点依靠,若是嫁了人自有夫家庇护。夫妻和睦,子女成群,又岂是孤身一人能比的。”
“呵呵。”卿舞笑了笑,未置可否。只是继续引领着桂嬷嬷往前走。
于是这一路不管桂嬷嬷如何旁敲侧击,卿舞均闭口不谈自己的婚事。内心却觉得她是不是真的到了年纪了,怎么一个两个都将她往这件事上生拉硬拽。
夜静好主仆在景府用完午膳后便提出了告辞,景黎玉也应康王的邀请跟着一起去了康王府,为夜静好看病。
卿舞则是难得的又睡了个回笼觉。
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半月。直到卿舞收到了无忧郡主的宴会请柬才出了景府。同时受邀的还有景黎玉。
于是两个人,一个人骑着马,一个人坐着马车慢慢悠悠的往荣恩街的离府别院而去。
“吁——”景黎玉在离府门前停了马,翻身而下,将马交给门口候着的小厮。打量着这寸土寸金的荣恩街。荣安街与荣恩街虽都在帝都东面,可地理位置就差得远了。一个靠近城墙根,一个靠近宫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