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去!”夜静好用丝帕擦了擦嘴,沉声说道:“嬷嬷,你当时在做什么呢?”
“老奴当时离了公主几步远,事出突然,没来得及拉住公主。等后来想去救公主的时候丫鬟婆子的好些个下了池子,岸边也被挤满了,奴婢不是个会游泳的,想着下去也是添乱——只得赶紧让人备些衣袍要紧。”桂嬷嬷不停磕头,泣不成声,“王爷怎么责罚奴婢都行,请王爷不要气着了自个儿,您一定保重身体!”夜静好是她一手带大的,千辛万苦才长了这个大,今天已经呕血几次,简直就是剜她的肉啊。
“事已至此,咳咳,你且起来吧,咳咳咳咳咳——”夜静好靠在轮椅上,咳得力竭,头脑也有些昏沉,可眼下首要是堵住镇国公府里在场的人的嘴,再一个是要安抚静月,再一个就是景黎玉那边的交代了。以今日的情形,与镇国公府结亲已然不可能,只能看景黎玉那边了。
他将血染了的帕子拿给阿青,又接过一条新的捂在嘴边,喘了几口气,才缓缓对依旧哭的不能自已的桂嬷嬷道:“桂嬷嬷起来吧,你去看看三公主那里怎么样了。遇上了这样的事,咳咳咳咳,多宽慰她些,让她莫急,还有我这个哥哥在,定会为她谋一个出路的。”
“嗯嗯,奴婢这就去!王爷您莫急,定是有法子的!”桂嬷嬷抹了一把眼泪,起身就出了门,不敢看夜静好又染了颜色丝帕。
夜静好闭着眼睛歇了歇,直到感觉力气又回来了一些,才睁开眼,对阿青道:“阿青,让阿贵去景大人府上,去请景大人来王府里一趟,嗯——如果那位萧姑娘的病情没有好转的话就再等一些时候。”
“是,王爷。”阿青领命。
“嗯,你去请易玄一道,去一趟镇国公府。告诉易玄,今天的事除了动不了的人,其余全部闭嘴,不计代价。”刚刚咳嗽过声音嘶哑而坚定。虽然从不曾手染鲜血,但他不介意,为此大开杀戒。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维护,身如飘絮,命如纸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再也醒不过来,世上留下的,唯有一个妹妹。
“是,王爷。”阿青领命而去。
景府后山的汤泉,旁有参天大树,幽篁遍种,林下就是这一汪汤池,所以常年烟雾缭绕,似在仙境。景府自打住进了萧卿舞,池中常年泡着活血暖身的药物。此时池水蒸腾,水色浑浊,池中坐着两人,一个脸色苍白,一个脸色明显红润。随着噗的一声,景黎玉吐出一口血,疗伤结束。
他轻轻将面色红润的女子抱上岸,安置在软塌上后才伸手擦了擦嘴角。拉动环扣,叮铃铃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侍女鱼贯而入。
收拾妥当后景黎玉下了后山,见文伯候在山下,“什么事?”
文伯揖道:“公子,康王府来人请您过府。另外南陵公子在大厅候着。”
“嗯,”景黎玉挥了挥手示意他已知晓。抬步先去见南陵修。脚还没踏进大厅,就被拽住。
“景黎玉,卿舞怎么样了?你是怎么看着她的?!”南陵修气极,伸手拽住他的袖子,质问。他不过是那么一会儿功夫没在跟前,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放手。”景黎玉冷冷看他一眼,“最近不要去打扰她,她需要静养。”说完用力一震,将南陵修震出几步开外,转身出门。
南陵修后退几步,在柱子前稳住身形,一看景黎玉已经出门老远,不由横眉竖眼,“景黎玉,你还没跟我说卿舞究竟怎么样了?你凭什么不让我去看她!我告诉你,我会带她走,带她回南疆!”
景黎玉闻言脚步一顿,道:“随你,如果你能近得了身的话。”说完不再理会他的叫嚣。现下他的心思全都在康王府来人这件事上。如何能让康王和三公主打消让他娶三公主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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