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参见王爷。”
夜静好静静打量这个名满帝都的如玉公子,近半年他的名气更是尘嚣而上,人见了莫不道一声,不愧是如玉公子。
不得不承认,即便是他目光再挑剔,这不卑不亢的气度也是挑不出错的。兼之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又是太医院院判,当得“年轻有为”四个字。
景家百年传家,家里人口简单,又深居简出的,没有那么多纷纷扰扰。反观镇国公府,镇国公府多在朝廷担当要职,身处权利中心,难免身不由己,加之人口复杂,又出了今天的事,这其中必然有某些算计在里面。如果说前面他还有些犹豫,那么现下反倒更加坚定。
“景卿免礼。”夜静好虚抬手,道:“今日请景大人过府一是本王身体不适;二则,今日大人出手相救,本王很是感谢。对了,萧姑娘身体好些了吗?”
“公主是君,救公主是臣分内之事,当不得王爷道谢。谢王爷挂念,表妹的身体已无大碍。”景黎玉起身一揖,不疾不徐问道:“王爷身体不适?请容微臣为王爷把脉。”
“好。”夜静好按下心思,将手伸了出来。
室内静寂,景黎玉专心为夜静好把脉,夜静好也静静看着自己的手,似不见阳光般,这双手苍白而纤瘦。
“王爷身子弱,今日情绪外露,难免有些吃不消,臣写个方子,您喝了将养两天就好。其间切莫伤神。”景黎玉写了方子交给府中下人。下人接过方子,又有常驻的大夫跟着前去抓药,忙碌开来。一时间大厅里只剩下夜静好和景黎玉两人。
景黎玉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于是从袖中拿出来几页纸递给夜静好,道:“王爷,这是臣查到的一些东西。”
夜静好接过,只看了一眼就咳嗽起来,强忍住看完,冷声道:“景大人这些东西都查证过了?”
“嗯,上面所查臣俱有证人证言,随时可传唤。”
“这个柳家二小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肠,镇国公府果然是狼窝虎穴。这门亲不结也罢!”夜静好顿了顿,抬头看向景黎玉,“景大人在一日之内便查到了事情始末,想必对这件事也是有自己的看法的。你说说看。”
“回王爷,臣并无看法,只是将查到的东西如实报给王爷而已。”景黎玉并不接话,接着又从袖子里拿出来几张纸,递给夜静好,“王爷,这是今天的在场者名单,臣能保证所有人都三缄其口。”
夜静好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心底骇然,此人,此人已是手可通天。绝非善类!半晌,他才道,“既是如此,那,这件事也算是揭过了。就这样吧。本王要谢过景大人的对三公主相救之情。来人,将谢礼带上来。”
“王爷客气了,这是臣的分内之事。”景黎玉婉拒谢意,又从袖中掏出一叠纸,“三公主此番恐怕要养些日子,宫中怕是不好静养。臣的表妹的城西的青桐巷置了宅子,听闻公主与表妹甚是投缘,臣这里恰好有几处院落,与表妹的宅子比邻。倒是个静养的好去处。若是公主喜欢,就收下做个别院。”
夜静好想也不想就要拒绝,甚至有些恼怒。
“其中有一处宅子里有汤池,温汤益于养身。历来帝都都是东贵西富,青桐巷算得上西边不错的地方。周边也多是大臣别院,并不喧闹,静养再适合不过。且过不几日表妹也会在那里静养,三公主与表妹一道说说话也是好的。”景黎玉则不等他说话,娓娓道来,情真意切。
夜静好想了想道:“那就谢过景大人了,不过这些宅子本王会折成银子拿给你的。你不必多说,心意本王领了。三公主的事就到此为止。”
“如此,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天色不早,臣告退。”
“嗯,管家送客。”
景黎玉离开后夜静好这才才慢慢的将今天的事理了一遍,先是三妹出事,然后就是景黎玉的这一手。半日之内先是查证事出有因,然后是令所有人三缄其口,最后的这一记看为静月似着想,实则补偿意味十足。但他不能拒绝,静月自小长在皇宫,母族俱无,连自己这个兄长也不能依靠。十数年,就靠着自己,一步一步到了今天。在深宫生存,其间艰辛可以想象。如今在宫外静养确实自由放松些;且她与那萧姑娘投缘,只望那位小姐的豁达能开解她。
只是这景黎玉,要好好查查了,“来人,去问问阿青和易玄回来没?让他们一回来就到书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