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未曾从事实中醒悟,已经被无形的力量活活提起,丢出门外……
“啪嗒”一声,摔落在地。
“你……想怎么样?嗯……”
“烧水……”
“凭什么?不去……”
话音刚落,一枚银色的钢针,直直刺来,毫无防备。直接扎在手臂,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哎哟……宫酥柳!你究竟想怎样?”
“你……是我花了一千万银两买回来的,让你做个仆人,已经抬举你,不想做的话……那就……”
那手里闪闪发辉的银色钢针,似乎随时都会齐齐发射而来。遥遥的距离里,已经感觉到了宫酥柳,那不怀好意的举动。
“好……但是……我想知道,我真的是南落斜卖给你的吗?我什么都没有,对你有何好处?”
“哈哈哈……告诉你,无妨……有人说,南落斜找到了‘血色紫玉’的转世,你……就是!”
“哈哈哈……哈哈哈……笑话!真是笑话……”
弦子在地上狂笑起来,远处不见面目的宫酥柳未曾理会。
“而且,我恨南落斜,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就因为南落斜未曾去为你去求取仙草?”
“哼……你再多一句……我就缝上你的嘴巴!”
“呃?好吧……你武功那么高,肯定轻而易举,在哪里烧水?”
“自己找……”
说完,那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可恶……打劫也要有理由呀?南落斜把我卖了?哈哈哈,好笑!太好笑……
原来这里是一处幽谷,抬头不见顶,左右不见炊烟,房前全是不知名的花草,妖艳之极,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毒?会不会……吃人?
一排浓密的大树遮掩了视线,但是房前有一条干净的石板路,直通幽暗而深密的里处,一路的花香与植被,铺满角落,朝气蓬勃。
唉……
现在已经没有心思欣赏美景,得找到出路?得出去?得弄清楚?对……找到出口……连忙四处瞄瞄,除了安静就是幽静,这个“玄冥谷”?看来真的是与世隔绝般?不过……应该有出路才对?
晃悠了大半天,除了天上偶尔的飞鸟,被风吹动的树林,抬头不见山顶的沟壑,就是找不到出去的路,而且……到处似乎一样的植被和石板路,脚已经很酸麻,却找不到出路?
就地而坐,休息休息……
风息忽然温驯的拂来脸颊……是从那繁花的山林里深处吹度过来般,带着一股幽远的澹香,连着一息滋润的水气,摩挲着颜面,轻绕着肩腰,就这单单的呼吸,却感觉到的是无穷的愉悦……
好熟悉的味道?香残侯的味道……
连忙寻找来源,还未曾起身,宫酥柳已经鬼魅般的站立远处的山石边,衣衫飘洒,腰身纤细,似那世外的仙女般,偶降人间……
“想逃……哼……”
说完,那背对的身影急速朝自己飘来,瞬间已经逼迫脸前,那身上的轻纱,只是轻轻扫荡脸颊一下,却传来阵阵刺痛,酥痒,欲要伸手,却不能动弹,欲要张嘴,话语卡在喉咙……
“江弦,放聪明点,否则……我就会让你见不到‘公主’就香消玉殒……哼……”
呃?连忙盲目的点头,像个傻子般?这个女人太残忍?看来还得从长计议……可不能在这里把小命玩完……
“呼啦”一下,那漂亮的衣袖轻轻挥舞,脸上已经没有刺痛,酥痒的感觉,手臂也能动弹。
呐呐的开口:“我找不到在什么地方烧水,不是想逃走……而且你武功那么高,我能逃得了吗?”
“哼……石板路始终向右便是……”
“哦……”
话音未落,那宫酥柳已经像个幽灵般消失在眼前,令人阵阵心有余悸。
“向右……”
始终向右走了一段,眼前是一座小巧的木材小屋,看上去端庄典雅,静静的伫立在这深沟险壑里,显得那么孤高。
推开房门,只见是琳琅满目的各种蔬菜水果,海参肉皮,豆类芦笋,萝卜大米,甚至连那灶台也是锅类齐全,样式特别……
刚要寻找火具生火,却见灶台“噗嗤”一声,已经慢慢燃烧起来,似乎只是再等待主人上前,呃?像极了哈利波特的魔幻?揉揉双眼,的确已经火势见大,四处却静得出奇,唉……民以食为天,先做点东西填饱肚皮才是!
此刻,才知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真谛……
“南兄……”
“嗯……”
“为了几世恩怨,非要牺牲弦子吗?而且……你非常清楚,弦子根本就不是‘血色紫玉’的转世,为什么要骗她说弦子就是,而且还送了去?”
“她相信弦子就是,所以要了去,我不能为了一个人,而要牺牲全部?”
“你……那弦子会有危险吗?”
“应该不会!她只想取得‘血色紫玉’的秘密,她……一定不会伤害弦子!”
“你怎么这么肯定!”
“哼……是的,我们都是一路之人,我非常了解她!”
“那……宫酥柳有消息吗?”
“……”
“难道没有告诉你?”
“柳儿已经死了,四年前……已经就死了……”
“死了!真的吗?那为什么还谣传宫酥柳出现在江湖,而且杀人无数……”
“不知道……我派两煞去查了……”
“嗯……纤云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否则……”
“是,我会尽快联络北雪晴,为纤云……换脸!”
“可是……我怕纤云……”
“放心吧!北仙研究了十几年,应该问题不大,而且会事先让她服下‘亡魂草’,过后就会接受!”
“嗯……但愿如此……”
说完,音尘绝慢慢坐下,脸色沉重,那丹凤眼上的眉毛纠结不已,过了片刻,幽然的开口:“弦子已经知道我父母并未死于非命的事情,而且还知道,纤云不是我的亲妹妹,当年我们未曾求取仙草的事情她也知道,只是……不知道血色紫玉的秘密……”
“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南落斜惊讶的扭头,凝视着音尘绝。
“我以为你告诉了她,当时我并未否认,也并未承认……”
南落斜静静思考片刻,突然抬眼:“不好……弦子有危险!”
音尘绝连忙起身:“怎能看出?”
“我把弦子交与之人是……玄冥谷的谷主!未曾打探到玄冥谷的位置,而且……那玄冥谷的谷主十分怪癖,修炼百年,不知会怎样?”
“你……你真的交与了玄冥谷的谷主!”
“是的!”
“你……难道你不知道,那谷主每年都出高价寻找特别的女子吗?而且,带去的人无一返还!”
“是的!我知道……”
“那你还……把弦子送去!”
“他用‘隋令’交换……”
“隋令……”
“嗯……是的!隋令!”
“……”
音尘绝突然无语,几分沉思。
南落斜靠着阁楼窗沿,深邃的凝视远处,神情深奥。
“为了公主,我们已经没有选择……”
南落斜意味深长的开口。
“是的!”
音尘绝也沉重的回应。
“很快就会有消息,玄冥谷……等着!我会把弦子带回来!踏平你的谷!拔光你的仙草……”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从南落斜那森冷的嘴角吐露。
“哇……好香好香!你个小娃娃怎么会做如此美味!嗯……好吃好吃!”
弦子忙于手上的菜色,却见一位白胡子老头,在自己做的‘海参什锦’里狼吞虎咽,边吃边嘀咕着什么?含糊不清……
“你是什么人?怎么把我做的菜全部吃掉了……”
“呃?你不认识我?”
那老头停下贪吃的脸色,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一袭白色纱裙,高端云髻的小姑娘!
“我又没见过你,怎么会认识你?”
“呃?哈哈哈……有趣……有趣!”
笑声刚落,已经又埋于那碗海参里,顾自的咀嚼,不予理会弦子那愤愤不平的腮帮已经绯红,却又不能发泄,万一这个老头又像宫酥柳,岂不自己又要吃亏?
正在气愤之时,只见一阵白衣忽然飘进,刹那,手中便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剑,直直刺向背对的老头,弦子未曾惊讶出声,却见那老头似浮云般,东飘西荡,上窜下躲,手中还端着自己的海参什锦,偶尔一块放入嘴中,像极了顽皮的孩童……
“停……”
老头大吼一声,震耳欲聋。
宫酥柳站立十尺之外,只露出那阴森森的眼光,瞪着那老头。
“丫头,好歹我们也师徒一场,出手怎么这么狠呀?难道非要我这老头性命不成?”
“哼……”
宫酥柳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唰”的就不见身影。
只留下那老头顾自的摇头无奈的神情。
“她……是你徒弟?”
“嗯……”
“叫宫酥柳?”
“嗯……”
“那她为什么要杀你?”
“我没救她家人!”
“啊?你没救她家人?什么意思?”
“好了,还有吗?”
老头瞄了瞄,欲要起身去端灶台上的菜,弦子一把抢过来,藏于身后:“你告诉我了,我就让你吃,而且吃多少,就会有多少……”
“呃?问呀!啰嗦……”
老头不耐烦的回应,连连盯着弦子身后的菜色,口水欲滴。
“你是谁?”
“玄冥谷谷主!”
“刚刚那位是宫酥柳吗?”
“不知道……”
“呃?不知道?那她为什么杀你?”
“我没有救她家人!”
“她的什么家人?”
“不知道……”
“你……好!我自己吃!不给你吃……”
“呃?好好好!我说我说,她是宫酥柳的姐姐,四年前带着宫酥柳来求取仙草,我未曾答应,所以宫酥柳就死了,她呢,就留在玄冥谷,求我收她为徒,开始还挺听话乖巧,可……现在把我的武功全部学了去,就要为她妹妹报仇!就这样,就这样,快给我……”
说完,就轻轻飘到自己身后,毫无警觉般,一把把菜色夺了去,坐在桌子边吃了起来,嘴中还在叨咕:“嗯……好几年都没有吃上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嗯……好吃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