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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不明白?自己仿佛像个傻子般,被人捉弄……

“南落斜……你欺骗了我!难道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吗?没有真的吗?为什么?也许在不知觉里,那第一次在阴山见到你,拦住你的马车……也许已经在心底装有你,却不能接受你已经三妻四妾的事实,而今呢?算是欺骗,还是老天的捉弄?为何?为何?”

弦子一人对着天空的星星自言自语……

“难道你的痛苦都是装出来的吗?难道你根本没有爱过宫酥柳吗?难道……就为了香残侯口中的霸业?什么是霸业?难道霸业能让你抛弃挚爱吗?你卖了我……一千万银两?哼哼……哼哼……好笑!我值一千万银两?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这么刻薄?为什么……”

突然间,狂躁的对着森林深处大喊,像是悲鸣的杜鹃,像是嘶鸣的骏马……对着那天空并非的纯黑色,却在黑中看见了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那远处……

“小女娃……干嘛那么伤心?”

听见了那老头的声音,心里就厌恶至极,一个没有血心的人,还是人吗?

“怎么?小女娃?还不理人……走!”

“呼”的一下,被老头拦腰提起,直直飞上一刻茂密的大树之顶……

“呼……呼……吓死我人了,吓死我了……”

那老头顾自坐在一边,不予搭言,淡淡的看了一眼心有余悸的弦子。

“你能看见血色紫玉?”

“是啊!难道你看不见吗?”

“呃?呵呵……是的!我的确看不见!?”

“为什么?那玉很普通啊?没有什么特别?你……你也想得到那玉的秘密?”

“想……但是,我都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已经不在乎了!”

“呃?你不是很老呀!而且武功这么好,肯定要活几百岁哦……”

“哦……哈哈哈……小女娃,嘴真甜,拿去,送你的!”

“什么?”

结果一看,一株几毫米的草叶,毫不起眼,没有什么特别?

“这可是外界江湖上人人争夺的仙草哦!看你中毒太深,恐怕再不解毒,就要死了!”

“啊?呵呵呵……我不信!我身体很好啊?没什么地方不适啊!怎么会中毒太深……”

“你自己看看……”

那老头挥手间,一片明晃晃的叶片垂立眼前,自己也倒映其中……

隐约里,那额头处,淡淡的黑色呈现,嘴角也有丝丝黑色的血迹?欲要流出,却被自己吸了回去,若不是亲眼所见,肯定不会相信自己已经病入膏肓……

“呃?我怎么会……”

突然想起,南落斜……曾今给自己下过什么毒?他说过天下只有一人能解?

“小女娃?你与何人结下如此深仇,你身上的毒,天下一人能解,还有一人也能解,但天下人都不能近之!知道吗?”

心底莫名的疼痛起来,鼻孔阵阵酸涩,空洞的眼里已经不知觉的噙满泪水,想起是南落斜下的毒,南落斜卖了自己,就莫名的心痛,莫名的伤心……

“谢谢你的解药!”

接过那株草,便吞服下,一阵清凉细滑的感觉随之传来,阵阵惊颤,偶尔心口一股气闷,偶尔一股恶心,突然间,喷洒出来,全是黑色的血液,滴落在树木的枝叶上,那树叶瞬间便被腐蚀,变了颜色,光秃秃的掉落……

看见如此的毒液从自己嘴中吐出,几分惊愕,几分不相信?

怎么会?南落斜怎么这样对待自己?不会!肯定不会……他虽然阴晴不定,难以捉摸,却不至于加害自己,那日中了毒彪之后,南落斜不是已经拿了解药给自己了吗?不是说我的毒已经全部解了吗?

“小女娃……明天给我再做一道你今日做的那道菜色,好么?真是太好吃了……”

老头正在那里回味绵绵。

“……”

见弦子未曾搭理,便打量弦子:“放心,我的仙草已经解了你的毒,而且啊!以后就是百毒,也不会毒到你,那可是百年的仙草!”

老头以为弦子不放心自己的毒,未曾能解,所以解释劝慰。

“嗯……谢谢你……呃?我要叫你谷主吗?你姓什么?”

“呃?玄冥谷里,我是谷主,当然姓玄了……”

“哦……玄谷主……”

几分空洞,几分忧伤,几分心痛,忘记了在树木之巅,正要踏出脚步,已经被玄老头横空提着,飞落在地……

“谢谢你哦……我明天给你做……给你做很多……”

弦子已经很疲惫的说,似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声音在何处》?却仍然发出了声,一阵阵软弱,一阵阵痛彻心扉……

今夜的月光有点特别,入秋的月色几分凉意,特别是在这样的深沟险壑里,显得特别的清冷,特别的清净,没有了嘈杂,没有了喧哗,没有了争斗,没有了欺骗……

“帮帮我!”

宫酥心突然冲进房门,扶着香残侯,十分焦急。

“他怎么了?”

“犯病了,扶着他……”

“呃?好……”

只见香残侯满脸汗水,那美如冠玉的脸庞已经因为痛苦而扭曲。

“啪啪”两声,宫酥心已经封住香残侯的穴道,盘坐于身后,运功疗伤……

片刻之后,肩膀与额头渐渐冒出了烟雾,而宫酥心已经面色发紫,唇色发白,似乎已经撑不下去……

“为什么不向玄谷主求救?”

“哼……玄老头是个见死不会救的人,何必求他!”

“你没有求他,怎么会知道?”

“不必说了,当年我们兄妹跪在谷中五天五夜,他也未曾搭救,现在会出手么?”

“香残侯……得了什么病?”

看着宫酥心扶着香残侯慢慢躺下,那心疼的脸色上满满都是痛苦。

“母亲怀着我们的时候,中了毒,而且……就是南落斜父亲所投,我们一共五姐妹,而今……只剩下我们两兄妹……”

说着间,宫酥心已经哽咽,那美目的眸子里噙满眼泪,楚楚可怜。

“无药可救吗?天下就没有什么药能救他的么?”

弦子听见此话,心底在颤抖,在疑惑,在滴血……

“有……就是玄老头的仙草,可是……仙草要一百年才一株,而且玄老头是个怪癖之人,我留在谷中四年,未曾找到仙草……香弟……时日不多了,我……呜呜呜……”

宫酥心痛苦起来,双肩颤抖,紧紧的咬着嘴唇,丝丝血迹已经渗出,那白色的脸蛋,此刻更加的苍白。

仙草?就是玄老头给自己所服的仙草吗?就是很普通的一枚草叶,不过……解了自己的毒?他还说自己……百毒都不会毒自己?那……

“借你的刀用一下……”

宫酥心抬起双眸,不明白的看着弦子,还是从腰间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刀,递给弦子。

“呲”的一下,花开血管,:“快扶着他!”

宫酥心怀疑的看着弦子,但还是扶起了香残侯,滴滴鲜红的血,流进香残侯的嘴唇……

“不知道够了吗?我……我的手好痛……”

弦子皱巴着小脸,渐渐的有点苍白……

“好了……”

宫酥心连忙扶着香残侯躺下,把住脉象,惊讶的神情显露,慢慢转头看着包扎伤口的弦子,满眼疑惑。

“你……”

呃?如果告诉宫酥心自己服了那百年难求的仙草,该不会……把自己活活吃了吧?算了,还是留一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我从小就百毒不侵……不知能不能……呵呵呵……”

尴尬的对着宫酥心笑了笑。

“嘣咚”一声,宫酥心跪在弦子面前:“谢谢你救了我弟弟?但是……我弟弟的毒未能全部排除,求求你……”

“啊?起来起来……”

看着这个冷酷残忍的宫酥心突然跪地求自己,真是受宠若惊……

“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弟弟,我愿意为奴为婢……”

“啊?不用了……你说就是,我一定救……”

欲要扶起宫酥心,宫酥心却始终不起,坚定的开口:“还需要你的血……呃?恐怕要五次才能完全清楚我弟弟的毒血……”

啊?五次?妈呀……很疼的嘛……

“呃?”

想说很疼,宫酥心却误会自己的意思,连忙开口:“求求你了,江姑娘,事前我那么待你,完全是出于对南落斜的仇恨,只要你能答应,我愿意以死谢罪……”

说完便举刀……

“呃、啊……不要……我答应,我答应便是……”

宫酥心惊喜的抬头,感激的看着弦子。

“谢谢……”

“那……你可以起来了吧……”

看着跪着的宫酥心,纵然有千万般恨意与埋怨,此刻,也无从谈起。

“嗯……”

弦子上前,扶起宫酥心。

经过一夜折腾,天幕处已经泛出了鱼肚白,晨曦,悄悄的来临……

宫酥心凝视着熟睡的香残侯,静静的沉思,静静的抚摸那耳际的秀发,含喜微笑……

此刻的香残侯,眼睛紧闭,睫毛甚长,脸色红润了很多,那面仍然若似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颜如宋玉,貌比潘安。只可惜……是个男人?

弦子已经感觉疲倦之极,深深的,磕上了眼皮,沉沉地睡去……

梦中,重复着宫酥心的话语:“五年前,一日见到柳儿,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帷幕,走进而来。柳儿披著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那时约莫十七八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柳儿的面容秀美绝俗,可是一年之后,再次看见柳儿,那肌肤间已经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但是,仍然清丽秀雅,神色间却掩藏着一股的冰冷淡漠,当真是了洁若冰雪,也是冷若冰雪,实猜不出她是喜是怒,是愁是乐……当柳儿缓缓的,从网师园外长廊上走过来,那淡淡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清清冷冷,阳光似乎也变成了月光,那时候,我就知道……柳儿肯定时日不多了……”

梦中,看见了宫酥柳,那国色天香的容颜,国色天姿的神态……

她在愁绪?愁绪什么?为何愁绪?难道南落斜对她不好吗?一切的根源……为何这样模糊……为何这样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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