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看见了南落斜送于自己的菊花,正娇艳的摆放,散发出阵阵香味,扑鼻而来……
“唔……”
悠悠的睁开眼帘,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眸,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呃?香残侯……你……”
“醒了……我为你刚刚去山上摘来的……已经临近冬日了,菊花不怎么好采摘……喜欢吗?”
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充满希冀,装满浓情。
“嗯……谢谢!”
香残侯温柔的放下菊花,坐于身边,几分犹豫的开口:“昨日……我……对你太残忍,不要伤心,只要你愿意,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美如冠玉的脸庞,此刻深深的懊恼,歉疚。
“没事!”
只是心中尚不能释怀,淡淡的回答香残侯。
“因为我救了你,才迁就我吗?不必这样……换作别人,我一样会救!”
弦子突然向香残侯解释。
“不是!我都熬了这么多年,还在乎这条命么?我……我喜欢你做的‘相思鸭’!”
香残侯那一潭柔情似水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弦子,传递着情意与爱慕。
“呃?”
想起在南宅,南落斜故意让自己出糗,却未曾料到本小姐的厨艺如此了得,呵呵……
弦子不经意之间,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淡淡的,柔柔的,清丽脱俗……
“呃?对了……我答应玄谷主,为他做‘海参什锦’,现在什么时辰了?”
“你身体很虚弱,不要去为他做了,我阿姐在做呢……”
话音未落,只见宫酥心惭愧的进门而来,几分羞涩。
看着宫酥心的表情,已经能猜出几分……
“阿姐……你……”
香残侯充满疑惑的盯着宫酥心,担忧的开口。
“呵呵……我……我没有做过菜,不知道该是先放油,还是先放菜?呃》》所以……我来问问江姑娘……”
“啊?”
香残侯紧紧的蹙起眉毛,俊脸一片同情与可怜。
弦子非常想笑,却又怕伤及宫酥心的自尊,便鳖忍着,慢慢起身:“我去做吧!没事!”
宫酥心抱歉的笑了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般,埋头干笑。
“我帮你……”
香残侯自告奋勇。
“呃?你……”
“我……会一点点……”
啊?哈哈哈……这么帅的男人会做菜吗?就是不知道这样的美男做出的菜会怎么样?一样与本人赏心悦目吗?还是……
弦子打量香残侯,几分怀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忙碌于手上的活,无暇顾及香残侯,手上的菜色快要起锅时,看见了香残侯刀下的那些奇怪东西,白菜被他剁成了渣,萝卜被他肖成了三角形,而鱼……成了没有剃掉鲮的块头,可能不能下锅……
“呃?哈哈哈……”
弦子终于忍不住,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玄老头也不知什么时候“呼”的一下闪到身边,仔细打量香残侯刀下的东西,一副认真的模样,似乎还在沉思……
“丫头,香残侯……那是弄的什么?我……怎么觉得好眼熟?”
“呃……哈哈哈……你难道不认识么?”
弦子笑着反问玄老头。
“眼熟……”
玄老头一本正经的回答。
“啊?哈哈哈……白菜,萝卜,鱼,你都不认识了吗?”
“啊……呵呵呵……香残侯真是天才!这样特别的样式……我还没尝过呢?嗯……今日真是来得好……来得好……”
啊?这个玄老头,简直有毛病?那白菜成了渣还能炒吗?那鱼,呃?没剃掉鱼鳞,怎么吃呀?他……他还想尝试?呃?
“算了,我把所有菜色做成大锅,让你们尝尝什么叫‘干锅’!呵呵呵……”
“干锅……”
两人疑惑的看着忙碌的弦子,显示着期待。
不一会儿,宫酥心已经换好衣衫,翩然而来,羞涩的看着弦子,几分惭愧。
“我……我可以叫你宫姐姐么?”
弦子试探的问宫酥心。
“可以……”
宫酥心已经褪去了那几分狠毒,还有那冷酷的举动,那绝美的脸上淡淡的飘上红晕,姿态可人。
“好了……”
“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一阵香气散发出来,逗得人口水欲滴,玄老头已经把筷子伸进去,夹了一块,未曾吹去热气,就直接塞进那胡子下的嘴巴,烫的“歘拉歘拉”的……
此刻,融洽的气愤已经散播,此刻,都已经忘记昨日的种种,只是一味的品尝眼前的佳肴,一味的掩盖昨日的虚伪……
“哇奥……哇奥……”
突然,树林深处传来一阵乌鸦的鸣叫,刺耳极了。
欲要询问,只见玄老头已经像阵风般“唰’的拂过眼前,直直奔向树林。
“怎么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管他,我们吃……”
宫酥心淡淡的开口,顾自悠闲的夹菜入口,而香残侯也轻松的对自己笑了笑,眼神递来宽慰。
想想也是!那玄老头肯定武功极高i,哪怕有人来寻仇?恐怕也是找死……
远处的山风,忽然卷着松涛,像海洋的狂澜似的,带着吓人的声浪,从远处荷荷地滚来,一阵阵地刮着那崖头,那树,打着板壁打着门,发出怖人的巨响。扬起尖锐的悲鸣,直直向屋内扫来……
“哐当”一声,门板破裂,一人直直飞进门来,未曾看清,已经被香残侯拦腰抱起,“噌”的一下飞出门外而来。
“怎么了?”
弦子担忧的看着香残侯那美如冠玉的脸庞,打量这个漂亮的男人。
“没事……”
香残侯安慰一笑,那双柔情蜜意的眸子宛如黑色的宝石般散发出光芒而来。
弦子正要张口,香残侯已经示意不要出声,似乎在等待来人,慢慢与之蹲下,藏身于树后的植被丛中,静静聆听香残侯规律的心跳声,闻着一股淡淡的花草清香,瞄着眼前淡蓝色的领口,那偶尔显露的白皙肌肤,可以猜想这个男人的身体,有点白璧无瑕的感觉……
突然间,香残侯低下头来,直直撞上了弦子那双打量的眼睛,闪着晶亮,有着迷离。
“嗯……呵呵呵……”
尴尬的轻笑一下,赶紧埋下自己的头颅,掩饰自己的尴尬与‘偷窥’。
香残侯只是淡淡一笑,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微微上撇,未曾言语……
这时,传来一个非常熟悉的音量……
“真的是你……柳儿……”
呃?弦子有点呆愣,却被香残侯搂紧了柳腰,手掌温热的热量传来。
“哼哼……好久不见,夫君!”
“柳儿……”
南落斜的声音柔和起来,似乎是分别太久的恋人般,那一句柳儿……叫得人听上去那么心酸,那么难受……
“怎么?未曾找到血色紫玉的秘密,而今……又来找我?”
“柳儿……为何你与香残侯而去,我……”
“不必说了,宫酥柳四年前就死了,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
“你……”
“……”
“你不是柳儿,你……是谁?”
南落斜的语气瞬间转变,几分冷意流露。
“宫酥心……”
“宫……酥……心……宫酥柳……你们……”
“哈哈哈……知道了?嗯……当年你利用柳儿,换取血色紫玉,结果怎么样呢?嗯……柳儿死了,你仍然没有得到?不是吗?”
“是的……”
听见南落斜的承认,弦子忽然感觉到脑袋嗡嗡声响,不知所云,他们说的一切,似乎已经不能入耳,心底有点伤心,有点空洞,胃里翻江倒海般滚疼起来,此刻,才明白,已经深深爱上这个薄情寡义,不择手段的男人,已经忘记了在什么时间,只是在此时,深深的体会到了心思被掏空,思绪被瓦解的感觉,一种欺骗,一种为宫酥柳而伤心的情绪,蓦然间冲向脑门,“呼”的一下站立起来,面无表情,脸色苍白……
“弦子……你没事就好……”
南落斜欲要上前,看见面无血色的脸蛋时忽然停住了脚步,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柳眉微蹙的女子,本来红晕的脸颊,却顷刻间没了血色,担忧的神色马上显露。
“南兄……好久不见!”
“香残侯……”
话音未落,南落斜似鬼魅般,已经纵跃上前,那柄妖娆的软剑盘旋而来,直直刺向香残侯,狠毒而毫不留情,充满憎恨和怨气。
弦子未曾言语,呆呆的看着眼前两个游刃在生死边缘的男人,为了宫酥柳,一个是夫君,一个是小舅子……
不知两人纠缠了多久,只见香残侯已经不能阻挡南落斜手中那柄犯着青光的软剑,未曾思考,置身上前,拦阻南落斜攻击的软剑,见弦子上前,南落斜连忙转式,却不能收回,剑锋犀利的划开弦子的手臂,汩汩鲜血往外而流。
“弦子……”
南落斜轻轻落地,想要上前,香残侯却已经用手捂住了手臂,冷冷看着南落斜。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我欠你四十万银两,会如数奉还!”
顾不得疼痛,毅然转身。
原以为,是宫酥心诓骗自己,是香残侯捉弄与自己,听到南落斜亲自承认,才真正知道,他是何等自私自利,薄情寡义,这样的男人,值得伤心么?
“弦子……”
南落斜复杂的一声叫喊,神色痛苦。
此刻,才能体会电视中那女主角的心思,离开的那一瞬间,自己是下了何等决心?面临自己所爱的男人,心底是何等的痛楚?
远处的山脉,起伏不断,偶尔的绿色点缀,尽显这个玄冥谷的幽深,抬眼望去,一片苍然……那远远的苍穹中,不知何物在闪耀,不知何物在奔腾……
无意间来到这里,却莫名的伤心,遇上的是一个奸诈之徒,心底忽然为自己悲凉起来,原来,南落斜为了自己所谓的霸业,牺牲宫酥柳,也许加上自己?
“你爱过宫酥柳吗?”
弦子走了几步,突然转身?
“呃……”
“哼哼……”
弦子冷笑出声,忽然感觉到了头重脚轻,视线模糊,身体也有点轻浮起来。
“弦子……”
而后残留着香残侯的声音,却看见南落斜近近的靠着自己,温存绵绵,像一股温泉流过心扉,划过胸口,却忍不住开口:“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