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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亲为夺我香家‘血色紫玉’,对我全家下毒,甚至杀害我父母,所以,我阿姐才嫁与南落斜,想得到解药,可是阿姐却未能得到就香消玉殒……”

香残侯陷入悲痛,自责……听见此话,弦子仍然不明白,香残侯为何要苦苦把自己埋于仇恨之中……

“我讲的故事是我以前听见第一个让我触动的故事,真有其事,难道你要南落斜为宫酥柳殉情,你才善罢甘心吗?”

“阿姐都是为我而做,阿姐未曾爱过南落斜,我们都非常清楚,所以阿姐死的时候都没有见南落斜最后一面,阿姐说过,时代仇怨,恐怕不能化解,除非南落斜愿意放弃恢复大隋的意念,否则,作为我父亲一脉,将世代制止南落斜,世代跟随其左右,世代不能违背香家的家族遗愿!”

“大隋……”

“南落斜是大隋文皇帝的嫡传世子,本姓杨,南落斜世袭由墨家保护掩藏,暗中筹集军队人马,希望有朝一日能恢复庙号高祖之天下……我们香家世袭是大隋的死士,不得杀害大隋嫡传世子,不得违背香家祖训,不得帮助南落斜恢复大隋,必须从中斡旋,一面保护,一面阻止,我也不是很清楚缘由,但是……我父亲是太宗皇帝的心腹之臣,所以……中间很多,我阿姐非常清楚,我未能全部明白……”

讲道这里,香残侯神情复杂,那道鬓若刀裁的双眉,已经纠结凝聚,错综复杂……

“你们的一切恩怨,不管是世袭争斗,还是世袭保护,与我何干?为何把我牵扯进去,我不想卷进你们的复杂争斗,南落斜不能改写历史,哪怕他是隋文帝的嫡传子孙,一样不能扭转局势,已经是定局,他……不能改变的,只是枉送性命而已……”

想到此处,心底忽然同情起南落斜而来。

“呃?你为何知道?”

“我……唉……我是未来的人,历史上已经写得非常清楚,明年李治就要登位,在位三十四年,然后武媚娘就会称霸天下,改国号为周,690年就会称帝,是史上唯一的女皇帝,而且……而且李治是唯一穿越宗教礼俗的皇帝,武媚娘是太宗皇帝的宠幸妃子,太宗死后被囚禁庙宇,被王皇后提拔出来打击萧疏妃,未曾想到适得其反,所以,李治的举动才是现在的前无古人,懂了吗?任凭你们如何折腾,都不能改变……”

“……”

香残侯似乎理解,又似乎不理解?疑惑的看着弦子……久久无语……

“弦子……”

香残侯伸出玉指,摆弄弦子耳际发丝,亲昵柔情……

“李治要带我进京,我要求你一起去!”

“嗯……”

“你……不反对吗?你可以不去……”

“你是我夫人,我为何不去?”

“呃?我……我只是敷衍他们而已,你不要当真,而且……”

“哼哼……”

香残侯看着急于解释,满脸通红的弦子,轻笑出声,蜻蜓点水般,在弦子脸颊啄了一小下,含情脉脉的看着弦子,透露着某种讯息……

弦子有几分呆愣的任由香残侯在自己脸颊亲吻,忘记了刚刚的话题,直直的看着这个美如冠玉的男人,那一道剑痕已经说明他对自己的某种决心,忽然间,心被触动,却又不能完全敞开,顾忌?遗憾……

天色渐渐出现点点光色,朦胧的,灰蒙蒙的,有些阴暗,似乎雨季就要来临……

“江姑娘……”

外面侍卫敲门,打破清晨的宁静。

“什么事?”

“殿下吩咐,辰时出发,请江姑娘准备妥当!”

“好……”

香残侯担忧的看着弦子:“不想去的话,我带你离开!”

弦子轻轻摇头,给以安慰一笑。

秋色渐渐临近尾声,菊花渐渐失去某些蓓蕾,偶尔的傲骨,也将要挺立出雪色之中,冉冉的破土而出,欲要抵抗将要来临的寒风白雪……

“哐当”一声,一人飞速进来,拦腰抱起弦子,另外一只手遮挡香残侯猛烈攻击而来的剑式,两招之内,香残侯的剑,已经脱离手中,瞬间便消失在房间,香残侯似乎未能反应,而弦子没有尖叫,只是愣愣的看着这个蒙面之人,一阵淡淡的茶香扑鼻而来……

“放我下来吧……已经追不上了!”

放下以后,弦子转身,不想面对此人。

撕下面巾,南落斜的轮廓已经完全展现,那深锁的眉宇间,一股淡淡的忧伤散发。

“我带你走,不要去京城!”

南落斜的口吻几分霸道。

“……”

此处风景秀丽,仍然有萧条的滋味,一阵阵大风卷来,衣衫飘扬,发丝凌乱……

弦子转身,单薄窈窕的身姿显得那么与世隔绝,似乎是从天上刚刚降落的繁星,不染泥土,不占世俗……

“南落斜……”

打量已经消瘦,几分憔悴的南落斜,那深锁的剑眉间,透出浓浓的哀愁,冷峻的面庞上一种生来的王者霸气,掩饰于深邃的眸子里,脸上依然冷若冰霜,轮廓分明的颧骨上,皮肤苍白细腻,薄而性感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恢复大隋,真的势在必行吗?”

“……”

南落斜忽然间沉默起来,复杂的看着弦子,久久不能开口。

弦子的心忽然间有些疼痛,每每见到这个男人,这种感觉就会增强一分,没有表达的爱,没有直接的爱,更没有相处的时间,为何?难道前生的约定里已经有了你的存在么?思绪一片混乱,怕只怕,醒来一场梦境,你已经消失在现实里……

“李治明年就要登位,在位三十几年,国泰民安,你想破坏这样的现状吗?你也看见了,太宗皇帝的‘贞观之治’,如此繁荣景象,你能做到恢复大隋就能让国家如此昌盛吗?南落斜,不要……”

“非我能阻止!”

南落斜的话里充满无奈,充满痛楚……

一句非我能阻止,弦子突然无语,看着眼前这个隋朝遗孤,忽然可怜起南落斜来,自古多少前朝往事,最终都不能扭转乾坤,为何要遇上你这个落魄的王子……

这个男人,让人心疼,这个男人,让人不忍,这个男人,让人舍不得……

忽然间害怕起来,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回到自己的世界,再也不能看见他,会想念他吗?会再为他心痛吗?难道就因为那瞬间的触动,还是菊花的错误牵引……

“南落斜……”

南落斜凝望着弦子忽然间沧桑的背影,深深的触动神经的弦,微微的抖动着……

“你爱过宫酥柳吗?”

“哼哼……哼哼……”

南落斜忽然冷笑起来,眼神错综复杂。

“宫酥柳的毒真是你父亲所投吗?”

“……”

“既然救不了宫酥柳,为何不陪伴在她身边,而要去寻找香心宫?既然你深爱着宫酥柳,为何到死,她都不愿见你?”

“柳儿恨我!我们上世的恩恩怨怨,牵扯太深,我们不能释怀!”

“……”

弦子紧紧地蹙起柳眉,狠狠的咬紧自己的嘴唇,直至一丝丝血迹的腥味传来,连连摇头,神情凄楚,已经不能明白他们复杂的感情,深透的仇恨,交结的根源……

“柳儿说过,她是为了解药而嫁给我,不是爱我,所以我囚禁了柳儿,不允许在我的视线消失,我……我为此深深懊恼,但是,柳儿仍然偷偷练功,不听我的劝慰,我们的房间充满血腥,充满杀戮,所以,我让北仙为柳儿调制一种药物,化解身上的戾气,可是柳儿知晓后,以为我要下毒害她,所以一气之下销声匿迹……”

“……”

“柳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香残侯,所以我恨香残侯,如若不是柳儿的胞弟,我一定会杀了他!”

“你都知道了!”

“是的!昨日香残侯找到我,告诉我说他是柳儿的胞弟!”

“那……你还责怪残侯带走柳儿吗?”

“没有意义了!柳儿都死了,一切都毫无意义!”

南落斜忽然哀叹起来,话里尽是苍凉一片。

心灵的深处忽然感觉到了南落斜对宫酥柳的爱,那样深彻,那样透骨,只有这样,似乎才能深切体会到南落斜的心,没有想象的那么遥远,也没有现实里那么冷漠……原来,南落斜那么爱宫酥柳,爱得那么深!

男人的爱真的这样执着,这样坚定吗?忽然间,弦子对自己没有了信心,自己的心里,某个角落,仍然有南落斜的一席之地,那打开帘子,伸出的葱郁手指,微微冷漠的神情,淡淡的茶香气味,深邃的双眸,似乎在对自己诉说着什么?只是不能深刻的去回味,去挖掘……

“南落斜……你……喜欢我吗?”

弦子忍不住开口,想知道结果,也许可以缓解模糊的感觉,舒缓那乱糟糟的心。

“……”

“咯咯咯……随便问问!我有喜欢的人了!”

“香残侯吗?”

“……”

“不要喜欢香残侯,他不适合你!”

“哼哼!那谁适合我?你吗?嗯……”

心里一阵落寞,原来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在南落斜的心里,只有宫酥柳,已经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自己这样多此一问,徒增烦恼罢了……

“音兄喜欢你!你不是也对音兄有好感吗?”

“音尘绝?”

哈哈哈……弦子心里一阵狂笑,原来在南落斜的心里,自己可以随意推让……

弦子冷冷的笑出声音,绝色的脸上已经没有表情,只是一片茫然,一片深沉……

“送我回去吧!不要让殿下等得太久!”

“不要去京城,李治对你不怀好意!”

“哈哈哈……不怀好意!李治吗?”

弦子默默摇头,深表无奈。

“他是储君,谁敢反抗!”

“我不怕他!只要你愿意留下,我去跟他说!”

“因为你是前朝的王子,皇室嫡传子孙!”

“是的!”

“不用了,李治不会把我怎么样?我不想卷进你们的争斗,好自为之!”

说完,弦子转身而去,留下一脸痛楚的南落斜,看不出任何表情……

一阵山里的风狂妄卷来,撩起衣衫,只见一袭长衫随风飘动,飘逸绝伦,那微微紫色的珠花,点点光泽,窈窕身姿下,玲珑的身段飘然而去,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南落斜的心口,涌上一股热气,不能控制的一口鲜血喷洒出来,染红了下颚,渗入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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