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会留下印记的同时,也会拉开距离。
就像现在,就像在这个明知是梦的梦里,此时的感觉,心中的孤独感总是没有一刻曾真正的离去。身体并未觉察到的寒冷,它,一直都在心底。所有的来由,那个,可见,却不可及的距离!
——
手又一次缓缓地抬起,撩起遗落在外的那几缕黑发,触手柔软的感觉,细细密密。轻轻地将它们塞回那个粉红色绒帽里面去,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时间,总不会为了谁为了任何的目的真正的停止。
所有的改变的不可逆转!也正因着所有的不可逆转,回忆,才拥有最真实的意义。所有价值的体现都在其包含的意义,难道,不是?就好像我的生命中因为有了你而变得不同一样,所有的改变,所有的体现,很多时候并不需要实质的表现,只是感觉,就已足够。
你的容颜,已再不是稚幼的那个,它的改变……我们一样,虽未老去,却也被时间刻上了一些痕迹。但是,我的萱!你可知道?在这样静看着你的时候,如此近的距离。在这样的时候,我的眼前,我的感觉,和看着多年以前的你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不同,只有,加剧。那时候朦胧的感觉,现在,都已清晰。而我的所有的经历,也包括你的,你对我说过的那些事,我从各个途径知悉的那些事,它们,都已让陆寒明了了更多。很多年以前,同样的那一个雪天,同样的雪地之上……只是,不同的,天上的太阳!那时候的陆寒经历得太少,尽管可以毫无顾忌地将你拥进怀里,但是,那时候的陆寒能够做得到的也只是陪着你、拥着你而已。现在的陆寒,不同。现在的陆寒,可以为你做到的事,更多。
我的萱,只要,你肯接受,不再逃避。
纵然曾经有过很多的怨怼,但是,陆寒深知,很多的时候,你对我的视而不见并非出自你的本意。我相信,你更愿意让我知道你的那颗心,但是,更多的时候的事与愿违、身不由己!并非是你的主意造成的结果,但是,又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人在很多时候都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行为,不仅仅是你,陆寒也会,所有人的身上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那些……不可以怪你!
就像现在的你也是完全不能主掌自己的。就像现在,即使陆寒就在你的面前,你的眼里也看不到我。近在咫尺,远在天涯!很无奈的,却是一个事实。这并非是你的主意,难道不是?你对于现在的陆寒的视而不见,其实,你的心底,不是正在希冀着看到我?萱,你的心,无论是多年以前还是现在,任何的时候,你心里的那些话都不需要完全地说给我听,更不需要任何实质意义上的近距离,你的心与我的心的连接,是空间和时间都无法阻断的。虽然,你曾经怀疑、一度否定,但是,我仍在坚持,永远都会。
现在,我的萱,即使你无法看得到我,但是,我相信,你已经感觉到了陆寒的存在,不是吗?
你微微垂着的头,就好像正倚在我的胸膛。我的萱,你已经感觉到了不是吗?虽然看不见,但是,此时的感觉……你,一定已经感知到了属于我的温度。
而现在的我,其实就在你的身边。我的萱!你的陆寒就在这里,你的头真的依靠在我的胸膛,就像……就像很多很多年以前,那一个雪天,一样。那时候,你的无助你的孤寂你的……所有,今天,仍在,从未消失,我知道!即使如何的希望,陆寒都无法完全地排解掉你心中的那些个东西。陆寒的无奈,太多的无力!
也许,那些,将是伴随你一生的东西!
也许,能够将之排解掉的,只有你!
所以……即使再多的无奈与无力,陆寒,都在这里。虽然无法为你做到想要做到的所有事,但是,陪在你的身边,是我必要做的事。不是因为任何的一种执着,只是因为,萱!你知道的。我爱你!
如果非要大声说出来的话,我不会去管别人的目光和非议,我会对着全世界说出那三个字。萱,只要你希望,只要那样能够让你有一刻放开心中的那些,陆寒,愿意。
只是,如今,只能如此。能做到的,仅仅如此!
只能无声地站在你的身边,任你的头斜靠在我的胸膛,低垂着头,看着如此近的你。只能一味地看着你,感受着你,伸出双臂,再次地轻拥你……可是,你的眼睛无法看得到我,就好像……我们,真的已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近在咫尺,却是世间最遥远、最遥远的距离!
“陆寒!”宁寂的空气里,你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在耳畔。
“嗯?”回应。同样是很轻很轻的声音,同样就在你的耳畔。但是,我的萱,你,听不见。
只是一声轻轻的呼唤,呼唤着我的名字,只是一声而已,再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耳畔,只有你微弱的呼吸。轻轻地,拥着你,就好像很多年很多年以前那个同样的雪天,你投入我怀中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