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笑意,同一时刻泛起。
坐起身来,看着周遭,所有事物的虚无,好像只看见了已经在另一个世界的你。
于是,所有世界的回返,只是一瞬间的事。
我的萱,同样的感觉,你感觉到了吗?
我知道,迟早有一天,它,不会再是陆寒一个人的感觉,一个人的希望。
不愿从梦中走出来,但是,仍旧地,身不由己。
你的声音仿似仍在耳畔,徘徊着,徐徐不去。胸前,似仍存留着你淡淡的暖暖的温度……但是,所有一切的空虚,是如此无法争辩的事实。
看着周遭的一切,眼前的朦胧。你的幻影迟迟不去,就好像……这一刻,正看着我的心中。
世事总是矛盾着,在拥有的时候失去,在美好的时候仍会感到伤痛……所有事物的两极没有一刻不是同时存在的,亘古至今,绝无不同。
从不知道游戏里也是可以做梦的。如今,使用着多佛的身体,只有灵魂还是属于陆寒的。于是,在这游戏里做梦了,梦里,有雪,有你。梦里有当年的那一切,只是,不同的,岁月的流逝,在梦里也一样地彰显。你的脸颊,已不是当年稚幼的那一个。你的身边,也同样地再没有了我的踪迹。只是,我还在的,你,看不见。所以,你默默的眼泪,我无声的叹息。所以,梦醒时分的泪痕。泪,不在方才的那场梦里,一直都在人生的这场梦里。
其实,人生从来都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只不过,在人生的游戏人生的梦里,主掌一切的那一个变得更加地无形了而已。更加无形的,却拥有着更加强横的力量,以及,更加深不可测的用心。
所以,游戏里的所有似幻似真的东西,主掌着这里一切的魂殇……遇到他,已经是我们的幸运。你说呢?我的萱。
——
星,漫天的星。但是,月,去了哪里?
梦已经醒了么?周围,已经不再是皑皑的白色,但是,却感知到更多的冷意。
身边,再无他人,在这寂的夜里。你不会在,就连纪也早已睡去。
或许,在此时,没有任何人的陪伴倒是一件很好的事。或许,唯一可以陪伴在身边的那个人,唯一在此时出现会让萱感到快慰的那个人……远隔千万里。
没有抬手去擦拭,任凭脸上继续潮湿着。如果留下泪痕就不会从那梦中醒来,那么,萱,永远都不会去擦拭。
那一场梦里,同样地看不到你。但是,那样的一种感知,心里,莫名升起的一种暖意……就好像你又回到了身边,就好像又被你拥在怀里一样。虽然,身边,耳边,眼前,没有你的任何踪迹。但就是梦里的感觉,虽在冰雪中却不会觉得寒冷,那,只能是因你而出现的温暖。不会再是其它。
而今,真的是梦醒了吗?身边的空旷。仍旧没有你,也失去了雪的踪迹。从何时开始,曾经那段残酷的记忆由于有了你的缘故而附加上了另外的一重意义?
曾几何时,却又不是在幼年时的那场雪中,似乎,是在十年以前,那个决定了一切的早晨。同样地站在雪中,抬着头,伸出手去让雪片落在掌心,看着它们融化,化成,一滴又一滴天空的眼泪。然后,视线就一直徘徊在手心的水滴上面,看着它们一点点的汇聚在一起,却怎么都是很小的一滴。然后,手掌心渐渐地多出了更多的水滴,不再是天空的泪滴。它们,与之前的那些,汇集……那一个早晨,和如今一样,和今年的每一场有雪的早晨一样。那时候的萱,身边,同样地,没有你。
飘雪的早晨,那一天,却有一个布满星的夜。那一夜的天空,繁星密集,分外地美丽。但是,似也是没有月的,天上,只有散漫的星子。远的,近的,明的,暗的……闪烁,我看得见它们,它们,却怎会看得到渺小如我的一个个体?
那一天的夜里,致电给远在千万里之外的你。那个时候的你,比如今还要更远的距离。那一个跨越了千万里的电话里,用最平静的声音把那个决定告诉给你,你的回答,首先,那个太简短的问题,之后,你的沉默……默默地挂上听筒,唇边,不知为何泛起的一丝笑意。
永远不能够确定当时那个决定的对于错。即使是现在,已经发生了这许多的事。曾经的假象的破灭,一切,都如同肥皂泡一样的不可触及。
那一晚返家的途中,唇边,一直都荡着那一丝笑意。心中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抬着头,看着与今晚多么相似的一个天空,看着密布在蓝黑色天空的星子,看着它们的身边,不知为何失去的月的踪迹。看着它们的闪烁,就好像……就好像……同样的暗蓝色当中的光。那一刻,遥远、虚幻、不可触及!
其实,你也是知道的,一切的改变,却不是从那一个决定开始。一切的改变早就已经发生,或许,就像你的认定,在那个夕阳的余晖渲染了你的瞳的傍晚,在那个曾经只属于我们的南园,那一个,我们曾经的“仙境”里。
无论怎样,无论何时,发生的都已然发生,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就像你的那一声叹息,一切的“不可挽回”,太真实的一个意义!可你的努力,你在创造着我们命运中的那一个“但是”,那一个不存在“如果”的残酷里残存的“但是”。你的锲而不舍,你……已在拼着全部的力气。
萱,已经全部看见,你的拼尽全力。
虽然仍旧静默着,没有给你任何的回应,哪怕,只是一次小小的鼓励。
但是,已然看见,没有一刻错过。
那些回应?或许,萱也很希望自己积攒起力气!
虽然如今仍是静默着,但是,你已经发觉到我的改变了不是?
变,是终究会发生的事。因为,我的眼睛,已经不可能再看不到你。即使,如今的你,千里之外的距离。
星,漫天的星。但是,月,去了哪里?
也许,只是一段必须的必须。也许,只是不得已又不得不为的一次藏匿。
但是,终究的,星月相伴,亘古不变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