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乐声响起,第一拨舞姬踏着轻盈的步子,在场中翩翩起舞。她们皆是长衫长袖,舞的倒也飘逸,身姿也算纤细,就是在这些个美人面前,姿色显差了点,不过像尹贵妃和静雅公主这等绝世美女,世间太难得,能有这些上等姿色的舞姬也不错了。
瑶华独自饮了一杯,这宫宴着实无趣的很,除了跳舞还是跳舞,一点意思也没有。
舞姬们辞过退了下去,静雅公主美目扫过她对面的三位皇子,羞涩一笑,站起来,对高位的皇上道,“圣上,今日静雅蒙您设宴款待,荣幸之至。只是就这吃吃喝喝,看看节目,未免太无趣了,静雅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圣上答应”。
李瑶华轻笑,这位公主言语倒是实在。
皇上轻挑眉头,“公主请讲”。
“静雅此行,想必国弟已经修书与圣上,国弟的意思想让静雅在云州寻找一位驸马,今日见着云州的男子,静雅觉得此事尚可,只是静雅想自己挑选驸马”。
平地惊雷,众人皆大惊,这静雅公主竟然要自己选驸马,万一她选中的不是圣上安排的那位,岂不是乱了朝纲,上方隆泰与皇后尹贵妃也是面色为难,瑶华身旁的李琦烟现下也紧张了起来,太子殿下风姿过人,万一静雅公主选中了他怎么办?
见皇上为难,静雅说,“呵呵,静雅在云州之地选夫婿,若是不小心选中了已配之人,确实强人所难”。
皇上明显松了一口气,以为她想通了,却又听得她说,“只是这自古好马配好鞍,英雄配美人,才子配佳人,今日我静雅愿比试才艺三项,只要云州有女子能赢得本公主其中任何一项,我便将此事作罢,如若无人能赢静雅,还请圣上答应让静雅自己选驸马的请求,无论他是否已经婚配”。
“这……”,皇上与皇后对视了一眼,远来是客,他们实在不好忤了她的意愿,可是这答应了,要是静雅再作出意料之外的事怎么办?皇后也是微微摇头一时没主意。
“怎么,静雅一人与在场所有女子比试,难道云州都不敢迎战吗?是否可以让静雅以为云州皆是无才德兼备的女子”。
见他们还是拖拖拉拉,静雅讥讽道。
此番地步,皇上也只得答应,“好,就如静雅公主所言,能见识静雅公主的才艺,也算是让朕与在场各位一饱眼福了,只是这要比什么?”
“圣上,静雅从碧水跋山涉水来到云州,可否让静雅决定比试的三项内容”。
这比什么都一样了,无非不就是琴棋书画,就让她决定又如何,“静雅远道而来为客,云州为礼仪之邦,自然要礼让客人,就按你所说”。
“那谢过圣上”。
她俯首谢过,来到中间,俯视大家,自信满满,举起一根手指,“第一局,我要比书法”。
太子金景逸放下一直举着的酒杯,神色轻松一点,云州国官家女子一向注重才艺培养,这书法首当其冲,自然有突出者。
“你们谁来比?”静雅问左右。
公公们早在静雅说出比试内容时,就去准备了,现下案板和纸笔都已备托了。
云州官家女子,她们之间多少都见识其他人的书法,这论最为突出者,自然是李太傅家的大小姐李琦烟,这关乎国事,自然无人敢为出风头逞强,一致让李琦烟来比试第一局,皇上见是众人推选,自然无异议。
“公主,臣女是李太傅之女,来与你比过第一局”。
李琦烟走到她对面神鞠一躬,温和说道。
“好啊,谁都一样”。
瑶华作壁上观,轻笑,这静雅口气还还真是不小,她是见过李琦烟的字,实属难得的好字,她非常期待接下来的比试。
李琦烟来到她的案前,“还请公主明示书写的内容”。
“嗯,那就随意写一首四言诗吧”。静雅想了想道。
“好”。
李琦烟玉手拿起笔,十指修长,轻轻握着,静若处子,凝思片刻,便凝神下笔。
四言诗统共也就那么几个字,静雅公主和李琦烟在两口茶的时间里,便做成。静雅先开的口,“李小姐,本公主已写完”。
“公主,臣女也才完”。
李琦烟优雅落下笔,含笑答话。
皇上身边的太监过来取写好的宣纸,分别俯在两边的框中,让皇上可以清楚看见,本场最高的裁判自然是云州的皇帝。
皇后朗声读出这边李琦烟所写,“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
这是一首写意诗,如李琦烟的性子,向来是挑无争议的东西,“不错,笔笔入神,如舞女登台,仙娥弄影,颇有卫夫人的风采”。
“谢皇后娘娘赞誉”。
紧接着便听尹贵妃幽兰轻念,“苍苍金陵月,高悬帝王州。天文列宿在,霸业千秋代”。
“圣上,静雅谨以此诗代表我心,愿云州基业能千秋万代”。静雅接过话。
“哈哈,好”。听得此话,皇上当然高兴。
确实是好诗,瑶华不得不承认,这静雅不愧是一国公主,这口气就该是一国公主所属,她当真不辜负这公主之称。
她细细看过静雅的书法,她的笔法用墨较浓,却行云流水,清劲简远,挥洒自如,每处皆是正正好,墨不多一滴不少一点,她暗暗赞赏,美眸扫过在座几位皇子,金景逸面如谪仙,举手投足贵气非凡;靖王金尘烈俊朗刚毅,颜如舜华,器宇轩昂;金傲天明眸秀眉,发如青丝,却神秘深邃。不知道是谁有这个福气抱得美人归。
李琦烟面色发白,她输了。
尹贵妃为难,“圣上,静雅贵为碧水国公主,又是来使,臣妾身份卑微,还请您亲自评判”。
明眼人都看得出李琦烟虽写得中规中矩,却不如静雅公主的大气,更不如她的敏捷,这局云州败了。
“圣上,结果到底如何?这才第一局,还有两局的机会,云州该不是这样输不起吧”。这个静雅真是相当狂妄。
皇上面色发黑,闷闷一笑,出声,“虽公主笔法流畅飞动,但李小姐也是娟秀多姿,胜负不明显,但此局静雅还是微胜”。
言毕,他严厉的横扫在场,女子皆埋头畏惧,这可不是个好的开始。
“即是如此,那静雅现在就开始第二局,琴技”。
她依然胸有成竹,道出第二局。
瑶华轻笑,差点吐出口中美酒,要不是知道静雅从未认识她的两位姐姐,差点以为这个静雅是针对李家姐妹而来呢,只见李轻柔面上闪过得意,李文仁也从刚才李琦烟的失利中恢复过来,呵,真是越来越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