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卫晨窝在沙发里,夏雨侯坐在厚厚的垫子上,两个人望着门没有一个人动,花千忧无奈地看着那两个懒人,从电视机前站了起来。他们有空窝在她房间打盹儿,为什么不回自己房间睡觉去?
“心蕊,你怎么也来凑热闹?”
花千忧真的很头大,昨天卫晨他们两个吵得是天昏地暗,今天要是再来这么一出儿,她就毫不留情地把两个人都赶出去。
从门口晃进去,白心蕊手里拎着大半瓶红酒对三个人说道:“睡不着觉,就想来找你聊聊,没想到大家都在啊!”
“小气鬼,请喝酒怎么不叫上我们两个,而且居然只带了半瓶!”
卫晨懒懒地回过头来,注视着她手中的红酒说道。
“你不知道这红酒有多珍贵,是二战的时候艾森豪威尔将军的珍藏,我一直都不舍得喝,今天算你们俩有口福……”
话虽这么说,白心蕊的表情可不如她嘴上说的那么大方,倒像是守着金子不撒手的葛朗台,这要是给白心蕊喝光了还不等于要了她的命?卫晨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那家伙越心痛他就越开心,等下一定要多喝两杯。
花千忧从陈列柜里找出几个杯子,也不管是不是和红酒用的,直接放在了桌上。她对红酒这玩意儿从来没有研究,再说这么奢侈的东西也不是她们这种普通人家能经常喝的,偶尔喝一次也就是随随便便拿了玻璃杯子凑数。
“喂,这种杯子怎么可以?用这种普通的杯子怎么对得起我的法国窖藏红酒?”
白心蕊看那些玻璃杯的眼神儿就像是在瞧垃圾,她夸张地冲着一脸理所当然的花千忧叫道。
“那不然咧,要先烧柱香然后用金杯子盛起来?”
眼睁睁地看着白心蕊把那些杯子扫落在地,花千忧没辙地叹息道。这富人家的孩子,果然是有够讲究……
“那,当然要用这个——”
白心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雕花琉璃盒,里面整整齐齐躺着五个精致美丽的水晶杯,每个杯子底部都有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在灯光下更显晶莹剔透,想必这价格也是非常的“闪闪亮”。
小心打开盒子,拿出四个杯子放在桌上,白心蕊不放心地叮嘱道:“你们千万要小心点儿,我这可都是绝版的,要是打破了想赔也没一样的——”
木塞被拿掉,醉人的酒香让每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仿佛要随着那气息消失在空气中,再没有任何的烦恼。红酒缓缓流淌在杯底,那朵娇艳的红玫瑰像是在瞬间绽放,连见多识广的卫晨也惊呼不已。小心翼翼端起杯子浅尝,像虔诚的佛教徒肃穆闭上眼睛,让这美妙的液体刷过味蕾的每一处。
再次睁开眼睛,每个人脸上都是欢喜的笑,白心蕊望着逐渐空茫的酒瓶,心里却泛起无边的苦涩和伤痛。在这种情况下喝酒,实在是辱没了这红酒这杯子……极致的美丽之后,往往是不能避免的危险!
“你这酒真不错……奇怪,为什么有些头晕?”
卫晨觉得脑袋有些沉,无边睡意袭来,他实在是不解,才没喝两杯,自己怎么就醉了?难道真是好酒易醉?
夏雨侯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精巧的酒杯从手中滑落,在沉入黑甜香之前,他看到的是白心蕊悲哀却笃定的眼神——她,早就知道会这样么?
“好酒易醉,好梦易醒——”
白心蕊缓缓蹲下里拾起那完好无损的酒杯,喃喃地对花千忧说道。只是这话,也是对她自己说……
“心蕊,你在这酒里下了药?”
花千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上一刻她们还把酒言欢,转眼间白心蕊居然变得别有用心,这一切都是策划好的吧,从她刚进门开始——或许从跌倒在甲板上的时候就已经布好了局?
“我怎么会那么蠢?要是在酒里下药,我自己也逃脱不了,这药是涂在杯子的底部。我拿给你们之前,早就已经计算好了每一步。”
白心蕊把水晶杯一个个收进盒子里,冰冷的语气差点儿把花千忧冻结,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说明她没有表面的平静和无情。
“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花千忧敏锐地察觉白心蕊有些异常,她说话的时候眼睫一直低垂,悠悠若若像是灵魂马上就会离开身体飞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昨天那个任性嬉笑的女生绝不是她的幻觉,也许她刚才有一瞬间的怀疑,理智恢复之后判断力也跟着回笼,昨天那个和卫晨斗嘴的白心蕊才是正常的她!
“有个人要我这么做,为了人情,我只有牺牲你!”
白心蕊越是说的无情,身子就抖得越厉害,到最后几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猛然站起来,一手扯过花千忧甩在背上,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花千忧这才发现事情真的很诡异,她现在根本就是全身无力,想做任何反抗都是徒劳。只是,为什么白心蕊不让自己和卫晨他们一样昏迷?清醒的花千忧,对那个人又有什么意义?
七色明日有事出门,现在提早发文,算是把明天的挪到今天。如果赶得上,还会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