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朗的一句话可谓一石惊起千重浪,室内的其他人都是呈现目瞪口呆状态。
谢绯:老哥,你还是真行啊,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谢夫人:儿啊,你做了就做了吧,干嘛要声张呢。
谢宗台:谁也别拦着我,让我把这个不肖子打死。
远远:谢朗你是世界上最最无耻最最不要脸的猪头。
尤其是辛远远最是气愤,如果她的眼睛里能够射出无数的小飞刀,估计现在谢朗已经变成一堆肉泥了。
她刚想要说什么,就觉得谢朗把手搭在她的后腰上,狠狠的捏了一下,疼得她的眼泪差点飞出来,心里面已经把他凌迟了上千次。
“你---你让我说什么好啊你!”谢宗台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对于这个特立独行的儿子,他一向是束手无策。
“老爷,你别气坏了身子,”谢夫人上前柔柔劝道,“我看这辛辛也是很不错的,既然朗儿他喜欢,不如我们成全他们吧,楚家那边咱们就多做些解释。”
谢宗台愤愤然拂袖而去。谢夫人给了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跟着进去做劝解工作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视,出了正厅。
一路走着,远远鼓着脸,一言不发,待到转弯时,她的身子不可预警的一下子歪倒在谢朗的身上,后者没有准备,干脆利落的被撞到柱子上面。
“你想谋杀亲夫吗?”谢朗揉着额头,喝道,“信不信我一掌劈死你?!”
“好啊,”远远慢慢说道,“反正我现在是身怀六甲,你不怕来个一尸两命,那么尽管劈死我好了。”
谢朗气结。谢绯看的直乐,笑呵呵的跑走了。
谢绯甫一离开,远远觉得不太安稳,赶紧缩着身子准备溜走。
“谁准你走的?”谢朗一只手臂撑在她面前的墙壁上,俯身幽幽说道。
远远看到他眼睛里面的暗火,更加郁闷,“是你不对好不好?你不但不道歉反而恐吓我。好怕怕啊。”她拍着胸脯,小小声道。
“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害怕呢。”他瞪着她,“谁让你自作主张,我是怎么交代你的!”
“可是我看到你爹,就觉得气短。说谎都紧张,哪里敢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他们认了我这个媳妇啊。”她委屈的说。
“那只是我爹的表象,其实他人还是不错的。”谢朗浅笑。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对谢老爷很有意见呢?”远远笑得很贼。
“小小丫头管这么多。”他突然伸出手来捏住他的下巴,俯身靠近,嘴角展开一个恶劣的笑容。
“啊!滚,色狼!”远远一把打开他的手,惶惶张张的跑了。谢朗在她身后笑得很是爽快。
真是名副其实的狼啊。暴躁狼,分裂狼,不孝狼,色狼!辛远远在心里对他展开无情的鞭笞。
“袁姑娘?”有人和她小心翼翼的打招呼。远远抬眼一看,原来是小周。他是一个树一般醇厚的少年,远远对他印象挺好。停下脚步,笑着等他过来。
小周似乎还有些羞涩:“夫人交代我给姑娘安排房间。您跟我来吧。”
“嘻嘻,小周,你不用和我这么客气的,还记得我吗?”她提醒他。
小周笑眯眯的点点头,看来对远远也是有印象。他走在前面,引着远远回房间。七拐八绕,来到一片清静院落,绿树香花,疏落有致。
安排妥当,小周退了出去,远远一边舒舒服服的坐在梅花式香几上喝着茶,一边闲闲的看着门外的风景。院子里种了一株粗壮的山茶,大朵洁白的花朵开得纵情。
两个身影突兀的闯入了辛远远的视线之内。从远处看去,皆是玉树临风,风采卓绝的人物。在一树绚烂的茶花之下,更是如同天人,美不胜收啊。远远好奇了,不自觉睁大眼睛,细细观察。两人转过身来,恰好正面对上了远远的眼睛。
这个笑得天下太平,风流不羁的不正是那日在香洛山遇见的那个什么王爷北堂澈吗?
他旁边的另一个男子,单眼皮,却极有神采,剑眉薄唇,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却让人觉得冷寒。
远远一口茶硬生生咽了下去,她把头悄悄的缩了回去。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能够遇见认识她的人,觉得不是很妙。
那两人显然也看见了她。北堂澈现出非常惊喜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而那个单眼皮帅哥,却表现出了明显的冷漠,远远直觉他很厌恶她。
她讪讪的笑笑,赶忙抱着茶壶茶杯转移了阵地,挪到两人看不见的地方,心里有些七上八下。茶水也喝的没滋没味。
有人敲门。她惊慌的站起来,发现北堂澈站在阳光里,一只手悠闲的敲着本来就没关的门,朝她笑得意味深长。
“我听说谢朗带了名女子回来,真没想到是你啊,你师兄呢?”他的话里带着揶揄。
“我不知道公子你在说什么?”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装傻。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北堂澈脸上现出悲伤的表情,几步走到她面前,“看来我需要做些什么,帮助你记起我。”
远远惊异的看着他,身子悄悄的往后移动。还是慢了一拍,被北堂澈一爪子抓了过去,两人之间,紧紧是几个毫米的距离。
“辛辛,你知道吗,自从上次一别,我就对你念念不忘,朝思暮想,现在终于见到你了,我真是太高兴了。”他满眼的温柔,闪烁朦胧星光,语气极度煽情。
远远的身上像是爬满了无数的小虫子,照理说这个时候背景应该是无数粉红闪耀的玫瑰,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却觉得眼前一黑,北堂澈的什么恶心的话快让她疯了。
“北堂澈!!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她从他的臂弯里面钻了出来,后退五步,把茶壶紧紧抱在手里。要是他再敢说一句这样的话,她就直接把茶壶砸过去。
“呵呵,”北堂澈也不生气,乐悠悠的找个椅子做了下来,斜斜倚靠着,“我就说你不会忘记我的。”
“记得你又怎样啊。”远远低声说道,“你就当作不认识我,好吗?”
“咦,辛辛莫非是背着你师兄跑出来的?”北堂澈笑道,“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远远抱着茶壶坐在比较远的角落:“这种事情王爷你还是不要打听了,总之和你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只要你保守我的秘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的。”她朝他笑得很甜。
“哦?怎么谢我?”北堂澈沉吟道,“不如你就以身相许吧。我觉得我不可能比谢朗差吧。”
远远仰头望着房梁(可惜古时没有天花板),转身把茶壶放在桌子上,笑嘻嘻道:“好啊,我告诉你,你要是娶了我,你就再也不能看别的女人一眼,否则,我就挖掉你的眼珠子。哈哈哈!”她笑得得意,北堂澈你不是喜欢玩嘛。
北堂澈面上果然惊讶不已:“我还以为你很乖巧,没想到这么凶悍。”虚张作势擦擦脸上的汗珠,“不过我真的可以做到的。”
远远有些不解的抬头看着他,却发现他的眼睛里面一片清澈,毫无嬉笑之意。她有些意外,笑道:“北堂澈你别装了,有本事把这话去说给谢朗听啊。”
呵呵,油嘴滑舌的家伙,正好和那个霹雳暴躁狼,好好的干一架好了。然后她就可以偷偷溜回家了。
“说什么?”说曹操,曹操到。谢朗闯了进来。见到北堂澈,似乎有些意外,向他施了一礼。
“原来是王爷啊。”他面色淡然,“不过王爷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
“哦?谢朗,你好像很介意我跟远远在一起啊。”北堂澈笑道。
“王爷难道不明白朋友妻,不可戏?”谢朗冷言。
“谢朗啊谢朗,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没有变啊。”他叹道,“不过说是朋友妻就不是很合适了吧。刚才辛辛说她也可以嫁给我的。”
“辛远远!!”谢朗低沉吼道,让所在一角的远远浑身一颤。这个好死不死的北堂澈,专门挑拨离间,连累她遭殃。
“哪能呢?谢大哥,王爷是开玩笑呢。是吧?”她转眼看着北堂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是啊,谢朗,我随便说说而已,何必当真。”北堂澈嘴角轻扬。
“那样最好。”他定睛看着辛远远,目光灼亮,“两天后是我们成亲的日子,这是爹的意思。你最好给我好好呆着。否则我会收回我的承诺。”他也不管辛远远不可思议震惊无比的表情,转身离去了。
“喂!谢---”她无奈的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走远。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原来只以为冒充压寨夫人前来应个场面就行了,现在看起来,事情远远没有结束,还得接着表演,而且是成亲的戏码。这个她辛远远怎么可能做到。万一弄假成真了,怎么收场。这个该死的谢朗,把事情搞得越来越大条了。
“辛辛?”北堂澈盯着她,“你不会真的要嫁给谢朗吧?”
辛远远有苦说不出,心里郁闷的不行。她思前想后,觉得不能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了,还是回去找师兄吧。就算师兄揍她,她也认了。当然她知道,师兄是绝对不可能揍她的。
“北堂澈,你帮我个忙好不好?”她跟他笑得甜美无比。
北堂澈给这一笑弄得有些晕乎,信誓旦旦说:“辛辛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一定万死不辞。”
“好!”远远拍着双手为他鼓掌,“王爷你真是太仗义了。帮我逃跑吧。”她小小声的附在他耳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