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辛远远反应过来,已经被他俘获。她娇小的身子完全被圈制在景云麒的怀抱之中。
他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拖住她的头,毫不犹豫的低头吻住了她。起初吻得轻柔缠绵,渐渐激越暴烈起来,肆意蹂躏她的嘴唇,直至脖颈----
辛远远试图张牙舞爪也动弹不得,偏偏他的吻不自觉让她战栗,头脑发昏,真是让她窝火。她悄悄把手向后面移动,希望把那只水晶瓶子拉到手里,给那猪当头一棒,让他知道做人应该厚道。
这手还没有碰到水晶瓶的边,她忽觉身上一寒,惊讶间,发现景云麒已经离开了她。直直的看着她,面色阴沉。
“你---”她抖缩着往后移动几步,不太明白自己是否又做了什么事惹到他了。
“怎么回事?”他冷冷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她不解。
“你脖子上的齿痕。”他的眼里燃着滔天怒火。
“哈,你说这个啊—”辛远远不好意思的摸着那个痕迹,面色羞愧。怎么都不能明说这是她和楚阳冰两人对咬的丰硕成果吧。
“你有了别的男人?”他语气冷漠。
“关你什么事啊!”辛远远突然给火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刚才那是什么野兽行为啊,你还好意思质问我!”
“悦儿你真是变了。”景云麒稍稍一愣,继而淡淡笑道。
“也许吧,”她洒脱一笑:“所以你就不要再纠缠不清了啊,就让你和温悦以前的种种恩怨化为飞花,随风而逝吧,缘分尽了,别强求了。”
“我还真是不甘心呢。真的不再给我一个机会了?”景云麒面色平静下来,懒懒坐在椅子上面。
“不给了。”辛远远抱起那只水晶瓶,窝在怀里,“我决定好好的呆在家里,陪我爹和我娘。”
“哦,悦儿什么时候这么乖了?”景云麒以手支颐,微微一笑,薄唇仿佛花瓣一般,令人想入非非。
辛远远想起刚才那一吻的销魂触感,脸上一阵发热,暗地里死掐了自己一下,才重新换上大义凛然的表情。
“我一直都是很乖,不过以前是被你诱骗了嘛。”她朗声说道。
“诱骗?”景云麒就略带惊异的看着她,纵声大笑,“悦儿,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呢。”
“行了,行了,”辛远远被笑的发毛,“反正我不会去给你当什么小妾的。以后别来找我了,咱们俩啊,这就算完了,以后各走各路,老死不相往来。”
景云麒止住笑,玩味的看着她,辛远远内里还有点心跳加速。老实说,跟这么一个很有特点的帅哥独处确实很有玫瑰色彩。况且他嘴上又说得甜蜜,如果顺水推舟,也许有一段艳遇也说不定。可是同时她很清楚,景云麒和温悦之间的那段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去不属于自己,她对别人的东西不感兴趣。
“你还不走?”她催促,“我喊人了啊。”
景云麒懒懒站了起来,笑得悠闲写意:“当然走啊。不过今天才发现,原来我一直都没有真正的了解你。悦儿,我们后会有期。”
倏忽之间,消失不见,他像是暗夜的使者,来去无踪。
“啊!好紧张啊。”辛远远抱着瓶子蹲在墙角,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双腿无力。“什么?你说真的啊?”辛远远惊讶的声音。
“是啊,二小姐,香兰刚刚才听到的。宫里选妃在即,不知道为什么,今年把大小姐也给算上了。”香兰点头说道。
“真奇怪啊,这选妃的姑娘不是应该来自官家的吗?我姐为什么也得去参选呢?”辛远远不明白。
“二小姐,这奴婢就不太明白了。”香兰道。
“唉!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温夫人叹息一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照应的是香荷。
“娘!”她欣喜喊道。一段日子下来,已经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了。
“咱们温家素以儒商闻名,虽然没有考取功名,但是一直都很受敬重,而且太祖当年创业之时,受到了温家的资助,所以就特别下诏温家女儿可以入宫选妃,以示皇恩浩荡。”
“这是什么浩荡啊,好好的女孩,跑宫里面当什么妃子啊。我姐不去行吗?”她不觉得进宫有什么好的。
“小孩子家,就知道胡说。这是皇恩,哪能推辞?本来还准备带你回京城去看望姚老先生,不过看来这段时间要先忙这个事了。”温夫人宠爱的拍拍她的脸蛋。
“这个倒是没什么关系,我师父师兄他们不会计较的。不过我姐她愿意吗?”辛远远问道。
“清儿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娘是担心她的身体。”温夫人面带忧愁。
“我姐她有什么病吗?”辛远远着急问道。
“这个我一直也没跟你说,你姐她自小就体弱。这些年来,多亏了细心调理,才渐渐康复。我怕她在宫里那种地方,别人照顾不周,旧病复发,就麻烦了。”她眼角泛起泪花。
“以我姐的条件,一定会被选中的,到时留在宫中,确实也是挺担心的,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解决一下啊?”她冥思苦想。
“有什么办法啊,宫里不比家里,哪有这么随意。”温夫人叹道。
“娘啊,我现在会一些医术,如果我在姐姐身边,一定会把她照顾的很好,不如,我扮作小丫头跟她进宫去好了。”她提议道。
“傻丫头,这哪行,且不说这是犯了欺君之罪,日后一旦被查出来,是要受处罚的。光是一想到你到宫里去是给人做奴做婢,为娘的怎么能舍得呢?!”她慈爱的说道。
辛远远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心里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温家上下开始忙碌起来,给温清准备好各色物品。衣物首饰,无一不是精挑细选,唯恐损了皇家颜面。
“姐,真舍不得你啊,我觉得还没跟你玩够呢。”辛远远呆在温清的房间里,依依不舍。
温清为她梳着头发,柔婉说道:“以后啊,你要多多照顾爹和娘,也要照顾好自己,咱们以后肯定还是能见面的。况且要是选不上,我不就又回来了吗?”
“你要是选不上,那皇帝估计得长双猪眼才行。”辛远远道,惹来温清一阵笑声。
“你千万保重身体啊。富贵名利到头来都是过眼烟云,身体性命才最重要,别舍本逐末了。”她郑重说道。
“知道了小妹。这句话啊,倒有点你以前的那个味道。”温清笑道。
温清离家之时,温家上下莫不洒泪相送。辛远远看过诸多宫剧,一想起宫中的明争暗斗就不寒而栗,生怕姐姐还没见着皇上就被什么人给算计了。所幸捷报频传,先是秀女大选时被皇上选中,很快,又因奉琴一曲被皇上赏识,晋封为婕妤。皆大欢喜。
因为温清已不在家,温庚原和夫人就看着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更加在意。本来温夫人一直担心温悦回忆起景云麒的事情,间或旁敲侧击一下,但是看到后来辛远远面色很平常,也就放下心来,不再担心女儿会被那个邻国来的富家公子勾走。
晴朗天气,适宜出游。安州城内有一风景秀丽之地,就是燕微湖,岸边绿柳丝绦,芳菲散落,湖面上游船三三两两,欢声笑语。岸边游人如织,男子骑马,女子乘车,不时有情意绵绵的眼神遥相呼应,可谓是梦幻之地。
“人这么多啊。”辛远远叹道。
“二小姐,这还是好的呢,要是碰上节日,这里更是人山人海呢。”香兰道。
辛远远放眼望去,只见岸边树下,停驻着很多鲜衣女子,姿容秀丽,面若桃花,各有特色。再看那些男子,穿得或华贵或简约,但都要作出风雅之相,在芸芸美女里面左右逢源。
倘若潘安在世,恐怕又难逃花果满车的命运。
辛远远正兀自感叹着,就看见前面出现了拥挤赌塞现象,很像现世明星走秀的光景。她实在是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出现了什么人物,引起了这么大的混乱。身边不时有女子尖叫着跑过,满脸通红,满眼心心。
“香兰!这里经常有这种事吗?”她大奇。
“好像没有这么夸张过啊。”香兰犹犹豫豫答道。
两人看了半天也没看见,挡在前面的全是人头。正嘀咕着,就听见身边的一群女子一阵抽气,低呼,兴奋激动不可抑止。
“谁啊这都是?”她踮起脚尖,越看不到越心里发痒。
人群闪开了一条缝,她终于得以见到风暴圈的中心人物了。本来还微笑的脸看到对方之后瞬间变色。
要问她看到的是谁?唉,要多意外有多意外。
来者有三,左边谢朗,身着玄衣,温雅如玉;中间是北堂澈,飒飒白衣,玉树临风;右边竟然是打算老死不相往来的景云麒,今日他竟然穿一身绯衣,更显得倾倒众生,祸国殃民。
这什么世道啊。怪不得一群小姑娘大呼小叫,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史上最强出游贵公子军团了!
她缩了缩脖子,拉了拉香兰的袖子,那小丫头已经双颊绯红,眼花缭乱了。
“咱们走吧。”她小小声说道。北堂澈还能见面叙叙旧,谢朗和景云麒那两人可就敬谢不敏了。
正在她打算悄悄溜走时,一声暴喝响彻云霄。
“辛远远,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