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看着那张挂恋已久的脸，上面已没有那熟悉而令人心动的微笑，取而代之是无尽的忧郁，默就是笑容让人魂回梦牵.
在他们身体刚刚发育成熟的时候，红爷就请来了以前叶城最有名的少爷教导他们闺房秘笈，那是了解女性身体为何?要怎样让她们兴奋，怎样让她们欲仙欲死，要怎样让自己持久.
两个还是怯怯生生的小男人，脱得只剩里裤，对着那位曾经红极一时现在却胖如肥猪的老少爷，从上到下用竹竿到处指指点点，又让他们对这假人偶来回比划，看着春宫图，照着上面的小人作出各种难以想象的姿势.有时人偶会是前院活生生的大姑娘，对他们生涩的抚摸和动作，她们会发出如黑色乌鸦一样刺耳的笑声.每天他们都是红着脸进去，哭着脸出来.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一天那位身材已变形到极点的师父喝得醉醺醺地对他们说，今天你们就相互熟悉自己的身体，保不定那天找你的是位男客，那你也得让他舒服痛快.
听完后两人面色由白转红，由红转到紫，最后转回惨白.
彼此沉默尴尬的对望着，平时训练都尽量不去看对方，现在却不得不相互凝望，不知从何下手，心里不由自主冒出一股恶心嫌恶感.
就像对待女人一样，甚至要比对女人更温柔，师父灌了自己半壶酒后，看他们还没任何动静，嘴里挛挛呼呼的命令着.
知道违抗师父命令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无奈伸出手碰触对方身体，可事实并没有想象的不可接受，起码珀是这样想，反而觉得默白皙的皮肤比前院那些姐姐们的还要细滑，手指传递的柔滑感觉让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如偷喝了埋藏多年的醇酒，入口甘香，回味悠长，流进胃里掀起一股火热.
轻轻扫过他的手臂，他的肩.他的胸堂，才盏茶的功夫就上了隐，手已不想离开那柔滑触感，想这样一直抚摸下去.
默已害羞地收回了手，而他还留恋着他的胸膛.
师父不知是醉了，还是醒了，看了他俩一眼说，行了，今天就到这.说完摇摇晃晃离开了.
剩下默和他默默相对，刚才绮丽的气氛一下子消失了，默大大松了口气，抬头对他腼腆一笑.
那笑容像三月春风，温暖湿润，吹开了早春的花，暖风中带着一丝冷，穿过皮肤，透过肌肉，吹进他的心里，飘进血液，渗进到骨头里，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那是一阵惬意，从丹田直冲脑后，身体如漂浮在温暖热水里，阵阵舒畅…可立刻他就意识到要狼狈的蹲下，掩饰自己的尴尬，红潮瞬间布满全身......
默完全不知所以，他只奇怪珀为什么会突然蹲下，并红着脸叫他先行离开.他也不知道自己一个轻轻的微笑是一颗遇土发芽的种子，深深埋进了珀未经世事的心里，长久生了根，发了芽.有些事偶然发生，有些事必然发生.
那天后珀就期待着下一次的训练，他要知道是什么让自己那么的激动.是那如春风般的微笑，还是那细腻柔滑的肌肤？可这样的训练只发生了一次，就是那唯一的一次。
胖师父事后被红爷狠狠训了一顿，为此半个月没给他一滴酒.
红爷原本就担心默的性格和容貌会不喜欢女人，继而成为女相，避都避不及，怎会允许任何人挑起他这方面的任何想法.
事情就这样过去，如童年很多往事一样被埋在了记忆深处.
过了一年，珀开始挂牌接客，可接触的客人越多，他就越是怀恋少时那次不经意的悸动.没有诱惑，没有横欲，没有虚情，没有假意，有的只是一个腼腆微笑，有的是内心莫名的狂跳.
每次和客人欢好，他都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的泻欲工具，没有喜欢，没有激动，就连微微的冲动也找不到，只是把师父教的各种技巧反复使用，只是不停的伪装笑脸轻声叫唤她们的名字。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从没接到过男客。
纯真美丽的悸动，经过时间记忆的发酵，变得越来越美，美的忍不住想回到从前再次体会，时间越久这个欲望就越强烈，有时想起心都会微微发抖，特别是不时看见那春风般笑容时，更是让珀心跳加快，神魂颠倒.
这原本是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深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原想就这么藏着，藏一辈子.只要偶尔看到他，看到他的微笑，回想那莫名的冲动，就足够了.
可在默离开沁春院后，他的心就像被撕裂了，每每想起再也见不到那腼腆笑容，心痛的整夜整夜睡不着.
两个月后他看到那串佛珠，知道了红爷送默进叶宫的目的，他知道他不能就这样看着他被推进那无情的漩涡里，想要帮他，想要救他，想地不顾一切...只有进叶宫.
小船不知何时已在湖面上荡漾了一圈，回到原地，可三人都在想着各自心事没有发现，直到有侍女过来请他们去用午膳，才知道已是艳阳高照的中午.来到桥廊拐角小亭里，石桌上已摆满了酒菜，三人坐下用饭.
刚才在小船上还没什么，可现在气氛因有下人在变得有些异样，两位叶宫当红的男妾一起陪着这位小姑娘用饭，看起来说不出的怪异.不知那些下人侍女是怎么想的?
珀看着如膏药一样黏着默的鲁蕊，不停地在向默撒娇问话，自己不管怎么说也是誉满叶城的名少爷，多少女人只要看一眼就会拜到在他脚下，可在默面前她的眼尾都不扫他一下.心里很是好奇，到底默是什么吸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和吸引他的是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