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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一直赖在九璇宫,陪着默回到东苑房间收拾带回来的东西,里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甚至叫不出名字的玩意。他每一样都拿起来把玩了一翻,可有的还是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你那里弄来这些玩意,看来赤火宫真是有不少能工巧匠,那天我也去弄些来玩玩”拿起一把像是缩小后的弩弓,它和叶宫守卫用的差不多,可却更轻,更小,更精致,看得出上面簧弓也更多,那说明它可以射得更远。

“小心!他们用它来猎狼的”默出声阻止正要扣动扳机的珀,那是赤鲁族一位专门做机关的长老拿来和他换画的。当时开口就要三张不同的风景画,还要默专门为他画一幅画像,但是在鲁蕊一番赖皮的讨价还价之下,仅以一副咕咕和嘟嘟玩耍的画卷,和一副画像成交。

过后鲁蕊一直在那得意轻笑,说是他们赚到了,因为曾经有人用百两黄金,也没能买到一把这样的弩弓。说它比赤火族帮叶宫侍卫做的弩弓要小三倍,可射出去的箭羽速度却要快上十倍,也远上十倍。当时默只是拿着弩弓,毫无表情看着鲁蕊又是撒娇,又是生气的和那位长老在那里争吵了半天。

“是吗?”珀轻轻抚摸着那拿着沉手,手工精细的小弩弓“送给我好吗?”

“嗯,你喜欢就拿去”

珀看着默,他总是这样,对什么事情都毫无争执,除了关于九宫主。从小到大,与其说是他保护默,不如说是默包容宠爱他更恰当。

默总是这样,对一切默默承受,从小就过渡容忍他任性而暴躁的脾气,在他调皮捣乱后帮他收拾残局,或是为他向红爷求情,再不就是在他受罚时无声的陪伴着他。珀不敢相信如果没有默,要怎么样熬过那充满色情,暴力的残酷童年,没有他的微笑和那些可口饭菜,在伺候完那些肥如母猪,纵欲无度老女人时,怎么还有生存的希望。

这一年多,思念已经让他想得很清楚,他的生命不能离开他,只有和他在一起,自己才会快乐,感觉才塌实,才觉得一切有希望。

有一瞬间,他心里想着,如果默也是就要待在九宫主身边才会快乐,他就这样在叶宫陪着他,一直到哪天他想离开为止,他希望看到他嘴角那让人忘忧的微笑,希望他快乐。

可是转念又想,如果哪天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终于浮出水面,默要如何面对,他如何能够承受,他会受到怎么样的伤害,还有如烟怎么办?还有他怎能就这样放弃实现童年梦想?

“珀”

珀拿着那把精巧的弩弓,为心里反复的想法挣扎不已,根本没有听到默在喊他,当默伸手搭在他的肩上,他才惊醒过来,手不自觉地扣动放在弩弓上的扳机,只听到‘咻’一声,弓弩上的短箭就破风而去,毫不犹豫打破桌上的花瓶后,箭身深深陷入墙内,直没箭羽。

默和珀都被这小弩弓的威力吓了一跳,要知道,这叶宫每一处建筑都是用最坚实的铁桦树所建,一般刀剑想在上面留下印记都十分困难,而现在这只箭羽居然轻易整只穿没。不敢想象如是射到人或动物身上那会是怎样的情形,怕是要直穿而过吧?

两人对看一眼,心里都闪过后怕,还好刚才没有人站在那里,不然。。。。。。。

“这弩弓太过凶狠,你还是少些拿出去,伤了别人和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事”难得默说这么长的话语。

“如是那天想死的时候,用它对着自己,倒是方便,省事,痛快”珀拿着弩弓不肯放下,心想若是那天要冲出这高墙深宫,定要带着它,怕是没人能够阻挡。

默虽然知道他是在说笑,可突然对这弩弓有股不详的感觉,它太过霸道。看见珀对它是如此爱不释手,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继续整理带回来的物品,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只是一些衣物和画卷,再来就是那些和这小巧弩弓一样换来的物品。

珀又将弩弓仔细研究了一番,确定如何使用之后,将它放在一旁,然后跟着继续东翻西找,他将那些画卷打开,看着上面活泼可爱的幼虎,轻声叫了起来“默。这是你画的吗?它们在哪?看起来好有趣”

“那是在赤火宫时,蕊儿养的白色幼虎”看着画面上可爱的幼虎,默脸色不由得一沉,原本他是很想将它们带走,担心鲁斌因为鲁蕊的事情迁怒于两只小家伙,可一来这么长远的路不知道它俩受不受得了,再说这里的气候未必适合它们,二来回来之前都不知道自己即将何去何从,更别说如何安排它们两个,最后只希望鲁进可以早点说服鲁斌将它们放回森林,让它们自由自在的生活。

“为什么不带一只回来,你一直知道我很想养一只狼或是老虎的啊”珀拿着画卷不愿放手,眼里充满了羡慕。

默沉默,心想如果不是这两只小家伙调皮闯祸,不知道蕊儿的命运会怎样,而他的命运又会怎样?一切好像是有天意安排,又好像是人为在改变。

“好画”低沉的男声打断了默的思考,一看来人,居然是梅先生。

“师父!”默立刻转身跪下。

“嗯!很好,没有忘记我这个师父,不枉老夫对你一番挂念”梅先生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默觉得有股气流正从梅先生扶着他的双手传递过来,可一会又消失了“嗯,很好,没有辜负老夫一番心意,呵呵。。。。。。呵呵”看他样子甚是高兴。

“梅老头,看见徒弟回来,你看你笑得皱纹都可以夹死蚊子了”珀放下手中画卷,在一旁带着邪笑,很不给面子对梅先生讥讽,叶宫里就是叶青也不敢跟他这样说话。

可梅先生一点也不生气,放开默的手,接过珀手里的画卷“老夫有这样一个好徒弟,自然是笑得开心的,呵呵。。。呵呵”

默转身亲自砌了杯从赤鲁族带回来的特级红茶,并单膝跪在地上奉给梅先生。

梅先生很满意的接过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就放下,然后眼光继续停留在那画卷之上。

“师父若是喜欢,就送与您,徒弟还有别的要孝敬您的”默的声音里充满尊敬,如不是梅先生收他为徒,传他那两本医书,只怕他现在已是一个失聪的人,所以对他,是从心里尊敬。

“那很好,我就拿回去慢慢欣赏”梅先生立刻收起画卷,珀看着这副画贪婪的眼色,让他不得不小心一些,这一年多的相处,他已经彻底领教他的厉害,当然他也成为梅先生的忘年之交,不然也没有这么大胆子说出刚才那样的话。

默从行李里拿出一个红色布包,双手恭谨的将他送到梅先生面前。

梅先生接过,打开那一层层红布,里面是一张柔软麖皮,上面插满了十二只大小不一的金针,那是大夫必备的针灸,只是长短不一较少,金针尾部稍微加粗,想来是为了方便捻动,做工十分考究精细,上面还后一个小小赤火族的火焰记号。

“是他们鲁敬长老做的吗?”梅先生看到那副金针神色激动,模样如获至宝。

“嗯!”鲁敬是鲁斌的表哥,在族里面也是很有权威,听说他冶金技术已是登峰造极,可却轻易不肯出手,梅先生以前也曾经问过鲁进,是否可以请他为自己打造一副金针,可他古怪的脾气,连鲁进也拒绝了。

这时他拿着梦寐以求的金针怎么会不激动呢?

“好徒弟,真是好徒弟。。。。。呵呵。。。。。。”梅先生的笑声响彻整个九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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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觉得惭愧,鄙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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