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夫人的院子传出病怏怏地嘶吼声:“谁……谁许她做生意的?大家闺秀抛头露面,咳咳……混迹于市井成何体统?咳咳,成何……咳咳……成何体统!秦嬷嬷去,去把那个……咳咳……死丫头给我……给我……叫来!”
“夫人,四小姐还病着……”
“我说的是……咳咳……是……是……上官……咳咳咳咳云初!”夫人说完由气得晕了过去!
“夫人快醒醒!快醒醒,都是老奴耳背……您别吓唬老奴了……快醒醒……春桃,快去请白大夫过来,夫人昏过去了!”
当白大夫给夫人针灸的时候,秦嬷嬷还在一旁老泪纵横地哆哆嗦嗦唠叨着:“都是老奴不好,都是老奴不好,把死丫头听成了四丫头,气得夫人昏了过去,夫人啊,您快醒醒,老奴这就把上官云初那个死丫头给您揪过来好好出处气!”
白尽染嘴角抖了一抖,原本下的三分针又往下扎了一寸,吓得秦嬷嬷在一旁紧张地打了个哆嗦:“白大夫,您……轻些……”
白尽染瞥了秦嬷嬷一眼:“你来?”
秦嬷嬷连连摆手:“老奴不懂,还是白大夫来吧!”
白尽染狠狠地瞪了秦嬷嬷一眼,不懂你就别开口!
说完,修长的手指在银针包和马静芝头上来回穿梭着,直到把七七四十九根银针全部插到了马静芝头上!
付嬷嬷和秦嬷嬷全都看傻了眼!
白尽染用帕子擦了擦手指,毫不客气地将帕子丢进垃圾桶。
看到白大夫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去,付嬷嬷鼓起勇气拦住白尽染问道:“白大夫,夫人的情况怎么越来越差?夫人什么时候能醒来?”
“我怎么知道?不过,如果夫人头上的针随便动了一根,就再也醒不过来!”说完,头也不会地离开了房间,剩下两个面面相觑的忠实嬷嬷,怎么都想不通到底哪里得罪了白大夫,怎么一向温文尔雅的白大夫突然变得如此恐怖了?
四小姐那里也好不到哪去,白尽染有些懊恼,自己将银针一股脑地插在了上官夫人头上,应该留几支插在上官云佩的脸上!
第二天一早,上官云初就禀明了父亲,带着箫娘琴娘和四个丫鬟坐上了大门外孟刚准备好的马车。
临走之前,派人到仝心蕊住的客栈传了话,说云梦山庄的庄主要亲自和她主子谈生意。
仝心蕊连忙写了书写,着身边的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
白大夫也在云初出门不久就告诉小厮说他要亲自去给夫人抓药。只是等到天黑,白大夫也没回来。
付嬷嬷和秦嬷嬷看着夫人满头的银针,在屋里急得团团转,两人合计了一下,派人通知了唐管家,让唐管家派个小厮去寻白大夫。
小厮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白大夫的踪影,问了几家药店都说白天白大夫根本就没有来抓药!
第二天,白大夫依旧没有回来,唐管家只好又请了个姓胡的大夫回来,胡大夫一看到夫人满头银针,号了脉搏,又试了试鼻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地说:“夫人只能说……还活着……抱歉,老朽医术有限,还请另请高明吧。”
临走之前,胡大夫好心地提醒道:“不过,那位大夫说得没错,如果夫人头上的银针随便动一下,夫人随时没命!”
付嬷嬷和秦嬷嬷不信,又派人去请了几个大夫,每个大夫都束手无策,最后两人对着抹了半天眼泪,只能祈求白大夫快点回来。越往西南方向,天气越觉得湿冷。山路上黄叶落尽,山景萧条。云初坐在马车上,心情却出奇的好。
少了侯府的拘束,让本来的天性自由舒展,山里每一口清新的空气呼气起来都那么地顺畅。
回到庄子,云初热情地拥抱了每一个人,连看门的老王都没有放过,更是惊动了院子里的鸡群、旺财和她的小崽儿,真真是,鸡飞狗跳,各有惊喜!
“小姐,您要的柑橘已经收了五百颗,收多了怕不经放,烂在院子里,如今放在后院的库房里,您要不要去看看?可以的话,再命人去购些。”云初刚梳洗过,用过饭,刘管事就急忙来禀报。
“死鬼,你也不挑个时间?没看到小姐刚回来吗?”琴娘狠狠地瞪了刘管事一眼,转脸无比温柔地问云初,“小姐,要不要再休息下?”
刘管事不理琴娘,他不是为她好嘛,小姐忙起来琴娘也忙不上忙,正好回去陪他,嘿嘿,老婆孩子热炕头,他都单了三个月了,容易嘛他!
“吃饱了正好出去转转,看看也累不着我,刘管事,辛苦你了,带路吧!”云初拍拍衣服站了起来,琴娘看到云初要去,连忙把披风给云初系上。“不错,皮厚肉实,橘瓣甘甜。”云初看着满屋子黄橙橙的柑橘,随手拿了一个剥开尝了尝,“你们也尝尝”。
“奴婢,”“老奴就不尝了”。两人连连摆手,每次小姐做柑橘茶,他们吃柑橘就吃到吐,谁让小姐说不能浪费呢!
“刘管事,柑橘从产地运来要几天?”云初问。
“回小姐,昼夜不停,两天三夜。”刘管事回道,手指却勾住琴娘的衣角。
“嗯”云初点点头,“通知庄子所有的管事半个时辰后到我书房来。”
琴娘点头应是,狠狠打掉刘管事不老实的手,刘管事有些尴尬地抱拳应是。
云初假装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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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过节,作者要加班~挥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