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姐,又在给少爷做新衣裳呢,哎呀,好漂亮的绣花呀,锦娘姐,好偏心哦,这么漂亮的花样子自己留着,也不给我们画。”
小秀说着,崛起的小嘴,活像一颗小樱桃挂在了圆圆的小脸上。
“小秀,尽胡说。”后面跟进来的梅大娘拍了一下小秀的脑袋。
“锦娘,别理小秀,她小孩子家家的,啥都不懂。”地梅大娘笑嘻嘻的对锦娘说。
“梅大娘,你怎么来了,快坐,我给你倒杯茶去。”
锦娘见梅大娘来找,赶紧让座倒水。
“锦娘,别忙,大娘我是给你送点吃的来,顺便还求你给画些鞋上的花样子。”
“谢谢梅大娘,总给我送好吃的。”
“傻丫头,跟大娘我客气啥,我还得谢谢你给我们画花样,你画的花样子就是好看,我们厨房和茶房的那些个人都爱极了你的花样子了,他们不好意思总来找你要,所以只好央求我这个老婆子厚着脸皮来求你咯,这个碗里,是大家伙为了谢你凑份子买的奶酪糕。”
“几个花样子,没什么的,大娘回去好好替我谢谢大家伙,以后不用送我东西,这里什么都有,少爷也常带东西给我吃的。”
梅大娘怜爱的看着锦娘那满足又幸福的笑颜,暗自为她高兴。
自从阿来那天晚上无意间偷看到骆少卿与锦娘相拥的场景,第二天,整个骆府已经是人尽皆知。
有高兴的,也有嫉妒的,自此以后,都知道锦娘是少爷心坎上的人,大家对锦娘也分外的关照起来,锦娘也不恃宠而骄,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府里的每个人都笑眯眯的,态度依旧和蔼可亲,和此前没有什么两样。
还有一点,就是原先不苟言笑的大少爷也常常面带微笑,和气待人,弄得一些的老家人,一开始怎么都不习惯,见骆少卿一脸微笑,个个都大张着嘴,里面完全可以塞进一个鸡蛋去,只让骆少卿哭笑不得。
就在锦娘以为可以这么永远的过下去的时候,噩梦却悄悄的靠进了她。
再有一个月,就要开始御扇选举了,骆少卿的扇画还有两把扇面就完工了。
这天夜里,锦娘依旧陪着骆少卿作画,怕骆少卿画画冷,锦娘特地多加了一个大暖炉,屋内两个暖炉,烘得屋内温暖如春。
起更时分,锦娘见骆少卿还在画,起身看了看暖炉,炉内的炭火已经不足了,刚想叫阿来去拿木炭,却只见阿来早就趴在另一个暖炉旁边呼呼睡着了,不忍心叫醒他,锦娘只见披上外套悄悄的向外走去。
“你去哪?”骆少卿抬起头,正看见锦娘蹑手蹑脚的往外走去。
“嘘!”只见锦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手指了指睡得四仰八叉的阿来,又用手指了指暖炉。
骆少卿明白了她的意思,见阿来睡的正香,知道好心的锦娘不忍打搅阿来,准备自己去拿木炭。
骆少卿看了看锦娘身上的外衣,随手拿过自己的鹤氅,给锦娘披在身上,顺手又将风帽给她戴好,将锦娘给裹在鹤氅内。
锦娘任骆少卿给她穿戴,然后乘骆少卿给她系斗篷带子时,踮起脚尖在骆少卿唇边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乘着骆少卿愣神的当口,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骆少卿看着锦娘离开的身影,摸着锦娘亲过的地方,红了一张俊脸,也暖了一颗心……
可不多会,屋外却传来锦娘的一声惊叫。
砰的一声,书房的门被踹开,一个黑衣人手执长剑,横在锦娘的脖颈之上。
骆少卿怒目圆睁,厉声喝道放开她!
阿来被那一声踹门声惊醒,看着黑衣人和闪着寒光的宝剑,一下子吓得愣在了那里。
“你是何人,赶紧放开她!”骆少卿不知何时手中已是长剑在握,冷冽的气质裹满全身。
就在此时,另一个人影破窗而入,只向骆少卿背后袭去。与此同时,锦娘一声大叫小心后面,不顾一切的向骆少卿扑去,奈何被身后的黑衣人牢牢的止住。
“别乱动,再动宰了你!”黑衣人恶狠狠的说道,剑锋在锦娘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骆少卿回身用手中宝剑隔开了袭击者的长剑,两个人影打斗在了一起,此时的阿来方才缓过劲来,大声叫喊道:“来人阿,有刺客!”
黑衣人见状,乘骆少卿与同伙打斗时,突然将锦娘一把推入打斗圈内,刀剑无眼,锦娘猝不及防,只向剑锋冲去。
骆少卿一边与来人交手,一边用眼角余光留意着锦娘,突然见锦娘冲上来,赶紧一边去挡来剑,一边伸手去抓锦娘,不料,推锦娘的那个黑衣人突然手一抬,一支袖箭,直刺向锦娘后背。
骆少卿大惊,搂过锦娘一个急转身,与他缠斗的黑衣人此时乘着骆少卿分身乏术之际,虚晃一剑,直冲向画案,抓起放置扇面的匣子,与同伙使了个眼色,各自一跃,随即消失在夜色之中。
骆府的护院家丁,此时听见了阿来的呼喊,急急的赶来,却还是来迟一步。
一切都发生的又急又快,前后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锦娘惊的面色苍白,禁不住的在骆少卿怀中颤抖着。
“锦娘,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骆少卿感觉到了怀中人儿的惊惧,安慰道。
锦娘却只觉得骆少卿的身体越来越重,抬头看向他,只见他脸色煞白,嘴唇发青,眼中却是满载关心与焦急。
“少卿,我……我没事,你……你怎么样了?”
骆少卿此时用剑支地,硬撑着自己,却已经开始摇晃,锦娘赶紧转过身伸手搂抱住骆少卿,不料却摸到一手的温热的粘腻,再往上一摸,一支硬硬的东西插在了骆少卿的后背之上。
“少卿,你受伤了!”话音未落,骆少卿手中长剑已经哐啷一声掉在地上,骆少卿整个人也软软的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