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也不拦着,由着她疯玩,为了防她跌跤,唐琳用一条长长的宽布带子,绕在惜情的肋下,让丫环牵着,万一惜情要摔跤了,只要一提布带子就行了。
于是,惜情身上背着根布带子,带着小秀在花园里东撞撞,西逛逛的,玩的不亦乐乎。锦娘和唐琳就在那小亭子里一边看这惜情一边闲聊着。
“唐师姐,时间过的还真的是很快呀,你看,惜情都已经会走路了。”
“是啊,我都当娘当了一年多了,可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没长大似的。”
“那还不是因为秦师兄疼你,他不是总说,他啊有两个女儿,一个惜情,一个就是你啦。”
“去,谁是他女儿了,尽瞎说!”唐琳的脸红了,秦青衣确实宝贝她,没生惜情之前宝贝,在亲自陪着她生产之后,秦青衣更是爱她疼她到了骨子里。
“秦师兄待你的好,我们这些日子以来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哦,唐师姐,该有多少女人羡慕你呀!”
“小师弟待你不好吗?他爱你胜过他自己百倍都不止了,为了你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如今为了给你报仇,那王家据说给他整的快要完蛋了。”
“我知道他是想为我出这口气,可是师姐,我不想他因为我出事,那样,我宁可……”
“你宁可什么?”冷冽的声音突然在二人背后响起,一转头,骆少卿和秦青衣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花园里,他们没有惊动他们的妻子,却也一字不漏地将二人的谈话听到了耳朵里。
骆少卿走到锦娘的面前,略带着一丝怒气问道:“不想我为你出事,否则你宁可怎样?难不成你又想逃开?又想离开我?”
见骆少卿满脸怒容,唐琳悄悄地拉着丈夫走开了,顺便也牵走了跟在秦青衣后面摇摇摆摆的惜情,小秀也知趣地走开了,花园里顿时只剩下锦娘与骆少卿两个人。
见骆少卿一脸的不高兴,锦娘软语安慰道:“你别这样疑神疑鬼的好不好。”
“我有吗?明明是你,又想那些我最讨厌的东西……”说着,骆少卿把锦娘抱在了怀中。
“锦娘,锦儿,我不许你脑子里有一丝一毫想离开我的念头,我们有过约定的,生要同衾死亦同坟的。”
“我没有忘,只是我担心你若把那王家父子逼急了,他们狗急跳墙会作出对你不利的事来。”
“就凭他们父子那点手段,还动不了我,别忘了你夫君我可是冷情剑客。”
“可万一他们真的去告状说你欺君怎么办?毕竟这事情确实如此啊,就算你是武林高手又怎样,俗话也说了,双拳可抵四掌啊!”
“如果那样更好,我就是要逼得他们去告!”
“为什么?锦娘吃惊的看着骆少卿。”
“我就是要他把事情捅大,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去京城,才有可能见到皇上。”骆少卿非常严肃的看着锦娘,一字一句的说着。
“锦娘,也许不需要多久,我们两个都会到牢房里走上一遭,可若不这样,我们没法进京面圣,只有见到了皇上,才有机会弄清楚你的身世。你也不必害怕,蒋师兄和秦师兄他们都会在暗地里保护你的……”
锦娘听着骆少卿的话,突然一把抱住了骆少卿的腰,“少卿,我不想弄清楚我的身世了,我也不想知道到底谁是我娘谁是我爹,我只想做你的妻子,陪着你好好地过日子。”
“锦娘,你不能逃避,这些事情早晚要弄清楚弄明白的,弄明白了以后,你是要认还是不认,皆由你自己做主,不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相信我,好吗?”
锦娘迟疑了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也罢,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晚来不如早来的好。”
夕阳西下,将二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园中盛开的菊花也逐渐的凋零了,深秋过后,冬天也渐渐的来临了。
王府。
王庆生怒气冲冲的回到家,刚才在骆家吃了个闭门羹不算,还被阿来给好好地羞辱了一通,一个下人,居然也敢指着自己的鼻子趾高气扬的。偏偏自己是去求人的,还不得不摆出一副好脸色来,想他王庆生自打出生以来,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心中有火,看什么都不顺眼。
回到房中,爱妾睿儿见他一脸铁青,忙端上一杯茶给他,王庆生接过茶,喝了一口,啪。的一声,茶杯应声而落,你想烫死爷啊!
睿儿被吓了一跳,忙蹲下身去预捡那茶杯碎片,不料王庆生怒气未消,一脚踹向她,把她揣的跌坐在地上。没用的东西,连杯茶都到不来,爷我养你做什么用!
睿儿原是王庆生的贴身丫环,前不久才被收到房中。睿儿自幼便被卖进王府,一直跟在王庆生的身边伺候着,王庆生也算是看着她从一个青涩的小丫头长成一个娉娉婷婷的大姑娘。
睿儿乖巧体贴,又深知王庆生的脾气性格,王庆生对她,其实比对那明媒正娶的正妻刘氏还要好上一些,刘氏为了拉拢她,也为了博得丈夫的欢心,刘氏主动提出让王庆生收了睿儿做妾,如此一来,刘氏在王海生心中博得了认同,王庆生也因此事与妻子的关系好了许多,而自刘氏给王庆生生下了一个儿子之后,王海生便将府内事宜交给了她管,刘氏也就成了王府的当家少夫人。
刘氏恪尽职守的做着少夫人应做的事情,王庆生对睿儿的宠爱也更上了一层。睿儿也是死心塌地地跟着王庆生,不料平时对她呵护有加的丈夫今日竟然对她动了手,让睿儿猝不及防,被踹坐在地上的睿儿只觉得腹内一阵绞痛,鲜血顿时从裤腿内淌了出来。
睿儿双手捂着腹部颤声叫道庆生,我疼!王庆生听见睿儿的惨呼,低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睿儿的身下已是一片狼籍,鲜血淌了一地,睿儿的脸色也变得雪白,王庆生赶紧抱起睿儿,睿儿已经晕了过去。
“睿儿!睿儿!快来人啊,快去请大夫!”
众人是一通忙乱,大夫来了,却还是没能保住睿儿的孩子。望着睿儿惨白的容颜,王庆生悔的连肠子都青了,他早就想要一个属于自己和睿儿的孩子,他爱睿儿,真心诚意的爱她,不能给她一个正妻的名分已经觉得愧对她,如今还害她小产,王庆生气的只想抽自己的嘴巴。
都怪骆少卿,如果不是他,自己哪里需要厚着脸皮去求情,又怎么会因为被家奴的羞辱而怒火冲天,更不会因为生气而误伤了睿儿,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这一切都怪那该死的骆少卿!
“你不仁我不义,我绝不放过你!骆少卿!王庆生暗暗地下定了决心,睿儿,我一定为我们的孩子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