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什么不是情儿最想爹爹?”秦青衣点了一下女儿的小鼻尖,这个丫头,最象他的地方就是这个鼻子了,蒋汨云说把他和惜情的鼻子对换一下,也不会有不妥之处,反正都是一样的。
“因为,因为,哎呀,娘说不可以讲的啦,这是我和娘的小秘密,不能告诉爹的……”
“原来是小秘密呀,那爹就不问了。爹不在家,情儿乖不乖?有没有欺负小弟弟?”
“才没有!情儿才不欺负弟弟,弟弟那么小,情儿才不舍得欺负他,爹,今天情儿可以和爹一起睡吗?因为爹爹有双好大好大的手,最喜欢抓着爹爹的大手睡觉了。”
“情儿,爹爹刚回来,很累了,情儿乖,自己睡。”唐琳心疼秦青衣,他的眼睛都扣下去了,眼圈下黑黑地,人也瘦了许多。
“我不要紧,今天爹就陪情儿睡。”
“好棒哦,爹爹万岁!”惜情高兴地跳了起来,屋子里一室温馨。
另一边,柳一枚的小屋里,柳一枚正替蒋汨云做新衣裳。下午知道蒋汨云回来的时候,她正在厨房准备晚餐,听到小秀跑来说蒋汨云和秦青衣回来时,她差点把糖当作盐洒进汤里,幸亏梅大娘眼疾手快,拦住了她,要不可坏了一锅好汤了。
因为金兵入侵,连当今皇上和太上皇都被抓走了,到处都是乱哄哄的,油盐材米之类的东西价格一天一个价,不少从北边逃难的人往南边走。
幸亏骆少卿在锦园里事先贮存了大量的米粮,骆福又在后院腾出快地,种了些蔬菜瓜果,又养了几口猪,几只羊,还种了些果树。这样,锦园里的人,只要节约些,到还不愁吃穿。锦园背靠着的大山上,还有一处天然的小溪流,出了后门就看得见,骆福山上随处可见的竹子将水引进厨房外面的大水缸里,这样不出后门就能用上干净山泉水了。
因为看着那些逃难之人可怜,锦园还时不时地施些粥,救济救济那些买不起天价粮食的普通老百姓。府里虽然不怕饿肚子,可大家伙都很自觉地节俭,衣服破了,补补再穿,吃的东西绝不浪费,现在,连惜情也变了,这都是有一次她和锦娘一起出去送馒头给那些逃难的难民时,看着那些难民饥饿黄瘦的模样,看着他们连掉在地上脏了的馒头都吃的那么香以后变得再不挑食了。
要不是梅大娘反应快,这锅骨头汤可就真浪费了,那就真可惜了。急急忙忙的忙好晚饭,柳一枚急急忙忙地回屋,洗去了身上的油烟味,任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背后,她心不在焉地继续做着给蒋汨云的新衣,一边等着蒋汨云。
一别数月,这让柳一枚第一次尝到了相思之苦。以前听骆少卿和锦娘的故事,她就被二人坚不可摧的情感给感动的涕泪横流,暗暗发誓也要找一个象骆少卿那样的男人嫁。没想到,却遇上了与骆少卿简直天差地别的蒋汨云。
他明明快三十了,却长着一张十七八的脸,显年轻也到罢了,却又长得那么的……厄,漂亮?不,不算,可爱,唔,差不多。大男人长那么可爱做什么,害得她没事老是喜欢欺负着他玩。
玩来玩去的,可不就玩出事了……如今,这心也好,魂也罢,都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了……总算把他给盼回来了,他好像瘦了,眉宇间多了些抑郁。要不是碍着人多,真想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去。
“哎哟。”
“做着针线还分心,不扎手才怪!”柳一枚象给针扎了似的跳了起来,转过身来,扑进蒋汨云的怀里,死死地搂着他的腰。
“怎么了?这么想我呀?看来我的魅力还真是没得说!”
“呸,谁想你了?我是在检查你身上有没有别的女人的味道!”“死鸭子嘴硬……”
“呵呵,你倒是闻到什么胭脂味没有?”蒋汨云腰上有伤,被柳一枚正扣在伤口上,他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柳一枚立即感觉到了。“你是不是哪儿受伤了?”
“我?受伤?开玩笑吧?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汨云剑,有谁能伤的了我呀?”
“看着我!”柳一枚把着蒋汨云的脸,不让他的眼睛躲开自己,“看着我的眼睛!说实话?到底有没有?”
“厄……”真是被她给吃的死死的,只要看着柳一枚那双妩媚之极丹凤眼,蒋汨云的假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好啊,现在敢和我耍心眼了!先给我看看伤哪里了?回头我再和你算帐!伤哪了?哪?哪?”边说,柳一枚开始在蒋汨云的身上到处摸。
“一枚,你、你、你别乱摸!他可是个正常的大男人,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上下其手,他可不是柳下惠。”
“不管,你快告诉我,不说是吧?”柳一枚开始解他的腰带了。天啊!蒋汨云心想,“我这是喜欢上了个什么女人呀!”
三下五除二的扒下了蒋汨云的外衣,又脱下了他的亵衣,柳一枚终于找到了既想看又怕看的东西——蒋汨云腰上的白布条。她微微颤抖着手,轻轻地一圈一圈的解开了布条,之间蒋汨云后腰上一道狰狞的伤口,还在微微地渗着血。伤口看上去应该有些日子了,可现在还没有完全结疤,可想而知,这伤口有多深!
“这是怎么弄的?”
“厄,把柔嘉带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些金兵,以我和大师兄的身手,这些个金兵蛋子哪里是我们的对手,不小心弄的,以后不会的啦。”蒋汨云轻描淡写地说着。
“又想骗我?你们不过两个人,还带着个重病的孩子,说的好像很轻巧似的,当我傻瓜呀!”柳一枚的眼红了,她拿出刀伤药,又端过一盆清水,给蒋汨云擦干净了伤口,又撒上了药粉,药粉碰到伤口,火辣辣的,蒋汨云不由得身子一紧。柳一枚用干净的布条重新给蒋汨云包好,她轻轻摸了摸伤处,问道:“疼吗?”
难得看见柳一枚如此温顺可人的一面,蒋汨云的心中一动,“不疼,真的不疼。唉唉,你别哭呀……”蒋汨云手忙脚乱地去擦柳一枚的眼泪。
不说还好,一说不疼,柳一枚哇。的哭出声来:“叫你小心小心,你偏不听,什么汨云剑,什么大侠呀,还不是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这么大的伤口,怎么会不疼?你这个笨蛋,你个混球!”边哭边捶打着蒋汨云的胸口。
蒋汨云一把扣住了柳一枚的后脑勺,吻住了柳一枚的喋喋不休的小嘴。直到柳一枚的脸憋的通红,才放开她。
“一枚……”蒋汨云把柳一枚搂在了怀里:一枚,这一路上,我看到好多人,因为打仗,丢了家,没了命,那些金兵走到哪里杀到哪,手无寸铁的妇孺也不放过,有些姿色的女子甚至被他们……我看见一个姑娘为了保全自己,一头撞上金兵的长矛,她的娘亲眼看着女儿死在自己的面前,当场就疯了。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紧搂着柳一枚,微微地颤抖着,柳一枚愕然地发觉,自己的肩头落下一滴一滴的水珠。
柳一枚轻抚着蒋汨云的身躯,感受着这个平时永远笑眯眯地,似乎永远不正经的大男人在她的面前表现出他最软弱的一面。
柳一枚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蒋汨云的样子有些吓到她了。茫然不知所措间,柳一枚踮起脚,主动吻上了蒋汨云的唇,犹如星火燎原,蒋汨云突然爆发出熊熊燃烧的激情,他一把抱起柳一枚,向着床榻走去。
“一枚,一枚,有你,真好……”双手紧紧抱着蒋汨云,柳一枚神志迷蒙,她呓语道:“云……不许再离开我……”
红绡帐内,春情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