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守卫森严,想要进去并非易事,但这难不倒白牧。
白牧带着她轻易避开巡逻的侍卫,直奔太子宫而去。
情深意浓成错付,孤枕垂泪到天明。几多不甘,几多怨恨,全部被这高墙埋没。
望着铜镜里一眼明艳的容颜,她的心却冷的彻底,“秀儿,他……睡了吗?”
外人都说她飞上枝头成了凤凰,只有她自己知道夜夜独守空房的滋味,就连新婚之夜,都是独坐到天明。
可是,她怨,她恨,可却放不下。
“太子殿下从外面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连晚膳都没用。”秀儿眼中含着心疼。小姐到底哪里不好了!太子殿下连看不看小姐一眼。
“去让膳房做些清淡的饭食,本宫一会儿给他送去。”
“是。”秀儿转身出去,须臾,殿门被人轻轻推开,极轻微的脚步声传出。
“怎么这么快……”马冰冰以为秀儿回来了,皱眉责问。当转眼看见来人,明艳的面容上快速闪过惊色,心中的怨愤再次被勾了出来,“你怎么进来的?”
月蓝渡着八字步,晃晃悠悠的走进殿内,不客气的在圆桌前坐下,好像这是她自己的房间,随便的样子根本没将马冰冰放在眼里。
“走进来的。”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还不忘扔给随后进来的白牧一个,“大白,很新鲜,你也尝尝。”
白牧伸手接过,真的吃了起来,看的马冰冰怒恨交加,“月蓝,你不要太放肆,这里是太子宫,不是晨王府。”
“哎呦,不就是个不讨喜的太子妃吗!真拿自己当回事了还。”啃了一半的苹果往那张锦绣华丽的床上扔去,又拎起一串葡萄吃了起来。
“你……”马冰冰霍然起身,喷火的双眼瞪着月蓝,“今天你自己送上门,就别怪本宫不客气,来人呐……”
外面静悄悄的,连一只苍蝇都没有,“来人……”
“别喊了,外面的人正睡得香呢,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用。”
马冰冰看向映在窗子上的婆娑树影,门外的寂静让她的气焰弱了几分,“你想做什么?”
月蓝懒洋洋的走向马冰冰,琉璃般的眸子里阴气渗人,刚才拿苹果时顺手摸来的水果刀,寒光凛凛的指向她,“你派人杀我,我不来回敬你的话,好像说不过去耶。”
马冰冰唇角勾着得意的冷笑,“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本宫要杀你?本宫是太子妃,伤了本宫,你以为你们能全身而退?”
‘啪’月蓝一巴掌甩在了马冰冰的脸上,“你们马家的死士亲口所说还会有假?哼,太子妃又怎样,我要是怕了就不会来这一趟,说,你和纳兰彻成婚的当天,那两个黑衣杀手是不是也是你派的?”
一时不防,马冰冰的脸因为这一巴掌侧向一边,再抬起时,眼中尽是疯狂的恨,“是又怎样?你除了能打本宫一巴掌,还能怎么办?杀了本宫?哈哈……你敢吗?”
“她不敢,我敢。”殿门砰然打开,纳兰彻站在门口,俊逸的脸上温润不在,温软的嗓音也夹带着冰寒之气。
“太子……”马冰冰脸色骤然变的惨白,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你听我解释,我……”
纳兰彻冷看她一眼,无情的移开目光,好像多看一眼就会染上病毒一般,对门外跟随自己而来的一干宫人说:“来人,太子妃善嫉成性,心肠歹毒,暂囚禁于此,等本太子禀明皇上,再行处置。”
外面的宫人齐齐应是,马冰冰跌坐在地,凄楚而又讽刺的笑着,眼泪却连串的滚落,“善嫉?歹毒?呵,这是你第一次正眼看我,却只有这样的评价吗?你可记得七年前,那个从马上摔下来的小女孩?”
那年练习骑马不甚坠落,是他如飘逸的身子踏着青青翠草而来,将她小小的身子接进怀中,只那么一眼,他的身影从此刻进了她幼小的心房,再也割舍不掉了!
纳兰彻眼中闪过迷茫,显然对于她说的没有一点记忆了。
“你不记得了,原来……我从没在你的心里停留过……”心从没这样痛过,像被人一刀砍成两半一般,绝望淹没了她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情、所有的恨、所有的怨都只为他,他不爱她没有关系,她可以等,他不看她也没有关系,她已经是他的妻,可是,他不要她了,她活着还有意义吗?
不如一了百了……一了百了……
纳兰彻不再理会趴在地上默默垂泪的马冰冰,拉着月蓝走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