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月蓝摸着多宝阁上琳琅满目的古董宝物,贼亮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一根火红色的软鞭上,“你这样对她会不会……过于无情啦?”
“其他的我都可以包容她,唯独伤害你不行。”纳兰彻笑盈盈的看着她东摸摸,西看看,好像对什么都感兴趣一样。
“那你会怎么处置她?”
这个鞭子通身流光溢彩,似环绕着一层火光,鞭柄是一只精雕细琢的飞凤,火红火红的,也看不出什么材质制成,用手轻轻一碰,发出‘咝咝’的鸣响,似情人间的轻声细语,又似被弃少女的呜咽控诉。
纳兰彻面现愧色,“蓝儿,我现在不能杀了她,但我绝不会让她再伤害你。”他要将她囚禁在这太子宫中,直到他掌握实权的那天。
“这疯狗啊只要关起来看好喽,不一定非要赶尽杀绝的!”马冰冰是很可恶,可终究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并非十恶不赦,同为女人,她有些同情她,但不会可怜她。
两人相处的时间有限,纳兰彻不想再谈论马冰冰,看她对那根鞭子爱不释手,道:“它叫情丝,喜欢吗?”
“情丝?好浪漫的名字!”月蓝眼巴巴的看着,恨不得据为己有。
“传说是一个法力高强的女子用她满头青丝所制,又在里面注入了自己的心血,所以才会变成火红色,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
“真的送给我?”要是带着它出门,一定很拉风。
纳兰彻笑着点点头,“当然。”心都给了她,还会在乎一根鞭子?
“太好了!”月蓝欢呼着,抱着纳兰彻‘吧唧’就是一口,“我会好好珍惜的。”
纳兰彻笑的甜蜜无限,白牧垂下的眼中闪过酸涩,很快又被柔情取代。他喜欢的不就是她这直率的性子!像男子一般丝毫没有女儿家的做作,这样的她将来还会吸引更多男子,他不该在意,只要她的心里有他的一点位置就够了!
白牧心思回转间,纳兰彻恳切的望着月蓝,问:“他对你好吗?”
月蓝只顾着摆弄手中的‘情丝’,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纳兰钰,“还行吧。”无所谓还不好,反正也只是假夫妻!
白牧站在月蓝身后,低垂眉眼,耳朵却伸的老长,将二人细微的动静都听在耳里。
“如果他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不管有多困难,我都会带你离开。”
“嗯。”月蓝含糊的答应了一声,突然想起还有白歌的下落要查,“对了,我有事要你帮忙。”纳兰彻是太子,在宫中有自己的人脉,想查点什么比她容易。
“蓝儿尽管说,跟我用不着客气。”
“你帮我查查看,白歌是不是被困在宫里。”月蓝将白歌夜探皇宫的事详细说了,纳兰彻清隽的眉目间多了丝凝重。
“前天听说宫里抓了个刺客,会不会是……”他听说这件事时并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那个刺客很有可能就是蓝儿口中的白歌。
“刺客?怎么可能?白歌只是想看看我是不是被藏在宫里,怎么会变成刺客啦?”月蓝心中一急,声音也扬高了几分。
“如果他在宫里,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白牧也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上前一步,焦急的问。
“对啊,你们兄弟有心电感应的,如果感应不到……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不在宫里,二是那个地方太过隐秘。”月蓝心中的不安越滚越大。
白歌,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否则的话……
纳兰彻皱了皱眉,面向凝重,“皇上身边的刘公公武功深不可测,如果白歌真的身陷皇宫的话,落在他手里的几率很大!而且他……”
纳兰彻欲言又止,月蓝那还有耐心听他磨叽,“哎呀,大老爷们的说话利索点,想急死我啊!”
纳兰彻一脸的不自然,“刘公公不止一身武功怪异,兴趣也异于常人,他……喜好男色。”
“什么?他是个变态啊!美丽可爱的白歌要是落在他手里,那不是就羊入虎口啦?不行,我要去找他。”月蓝捏紧了葱白玉手,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们兄弟虽然跟在她身边的时间不长,她喜欢白牧的心细体贴,也看重白歌的灵动活跃,更把他当兄弟看待,想到他可能会经历那种恶心的事情,她就再也坐不住了。
“等等。”纳兰彻叫住她,“蓝儿先别急,这件事还是先由我出面,如果你这个时候在宫里乱闯,被有心人利用,只会令事情更加复杂,白歌也就多了份危险。”
“小姐,我们还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歌,不可贸然行动。”白牧的担忧心急不比月蓝少,但他却不得不保持冷静。
月蓝愤愤的踢了一脚椅子,以发泄心中的郁气,“他奶奶的,什么狗屁皇权社会,做个事情顾虑这个顾虑那个,真他妈待不下去啦!”
“蓝儿……”纳兰彻抱住她,用自己的怀抱安抚她的焦躁,“他不会有事的。”
月蓝的情绪慢慢安定下来,但脸色还是有些难看,拉开他的手臂往外走,“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我先回去啦。”
“蓝儿……你的心里真的没有我了吗?”纳兰彻追了两步,小声的问。
月蓝背影僵了下,回头率真的对着他笑笑,“当然有,我们是好朋友,还是表兄妹嘛。”
纳兰彻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眼中的温柔被苦涩取代,“好朋友?表兄妹?蓝儿,你可知道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情丝难舍,他该拿她怎么办呢?
城外一处密林中,两个伟岸的男子相对而立,其中一个全身包裹在黑斗篷中,似地狱冒出来的鬼魅,低沉的声音微微透着刻意的沙哑,“哼,本帝不跟没有诚意的人合作。”
另一个身穿暗金色袍衫,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只一双金色的瞳眸和两瓣粉嫩的薄唇露在外面,“鬼帝是要出尔反尔?”
“破坏规矩的是你,你可知你昨夜带走的那个女人是谁?”斗篷男人阴测测的说。
“重要吗?不管她是谁,我绝不会靠一个女人来达成目的,莫非……”面具男故意拖长了音调,唇角勾着嘲弄的弧度,“鬼帝你是靠女人才有今天的地位?”
“笑话,本帝今天的地位是靠女人能够拥有的吗?你不要忘了,咱们四大家族想要的控法全集在她的脑海里,不从她的身上下功夫,这辈子你也别想了。”
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娇俏的面容,正对着他盈盈而笑。面具男轻摇了下头,将脑海中的画面摇掉,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自有我的方法,告辞。”声落,一道亮光掠过,眨眼间面具男已经飞出了数里。
“那就看是你道高一筹,还是本帝魔高一丈了。”斗篷下手臂一扬,细碎的刘海迎风飞扬,刀削的俊脸上透着邪魅,幽深阴暗的眸子被月光镀了层冷辉,唇角挂着慵懒的浅笑,不是李云狂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