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居少了白歌和李云狂,比往常安静了不少,月蓝躺在合欢树下的躺椅上,身边的小桌上摆着小鱼儿刚切的西瓜,黑子红瓤看着就甜美,而她却丝毫没有食欲。
“大白,爹去西陲会不会有危险?”自从知道月烈要去西陲边关,她就没有心安过,这几日因为琐碎的事不断,直到现在才有空暇想这件事。
“小姐如果实在不放心,等歌回来后,我去西陲看看。”白牧不忍心看她娥眉紧蹙,也不放心月烈那边的情况。
月蓝双眼一亮,“等小白回来,咱们三人一起去。”顺便看看沿途的风景,来到这个世界,她还没出去好好看看呢!
白牧含笑点头答应,对她的话心生向往。
“你要去哪儿?”纳兰钰走到门口正好听见她最后一句话。
月蓝看向他,奇异的在他的脸上见到一丝笑容,虽然很淡,但那轻弯的唇角证明她没有看错。
“哎呀!”她惊叫一声,从躺椅上跳了起来。
纳兰钰和白牧均被她惊了一跳,接着见她箭步奔到纳兰钰面前,惊叹道:“公牛生崽!天要下红雨啦!你笑了耶!”
闻言,纳兰钰脸上的淡笑收住,多了一丝不自在,“怎么我不能笑吗?”她至于这样大惊小怪吗?
“不是不能笑,而是每次见你你都绷着脸,好像谁欠了你钱没还似地,时间长了,见你笑反而不习惯了!”
说着,两人在小桌前坐下,纳兰钰瞟了眼桌上的西瓜,深邃的眸中划过期待,“蓝儿很悠闲嘛!记得成婚前我送了你一把琴,蓝儿可否弹一曲听听?”
“弹琴不会,拆琴我会。”月蓝重新在躺椅上躺下,干脆的拒绝。
“蓝儿是京城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这样说……是不想为我弹吗?”纳兰钰脸上瞬间显出不快,变脸的速度令人惊叹。
“以前会,现在不会啦。”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的‘月蓝’已经死啦!
突然想起白牧会弹琴,而她还没听过呢!“大白,能不能弹一首曲子给我听听?”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他又怎么能拒绝的了!
“我去拿琴。”白牧点了点头,走进自己的房间,出来时,臂弯里多了一个黑色的长形木盒。
在月蓝旁边的空地上盘腿坐下,打开木盒,里面赫然躺着月蓝送给他的墨吟琴。
当白牧打开琴盒的一瞬间,纳兰钰的目光就凝在墨吟上,眼帘缓缓眯起,“这不是我送给你的聘礼吗?”
月蓝没有感觉到纳兰钰的情绪变化,更不觉得将这琴送给白牧有什么不妥,“是啊!”
白牧看了眼纳兰钰,摒弃心中杂念,修长的手指落在了琴弦上,带出一串清脆悦耳的声调。
白牧的琴技可谓出神入化,可惜,月蓝听的哈欠连连,而纳兰钰则面色沉郁,盯着白牧的眼神中隐隐有杀意流动。
一曲弹完,月蓝恍然清明过来,边打哈欠边鼓掌:“好,此曲只应天上有啊!”其实她压根就没听懂。
不能怪她,她很想给白牧面子的,可惜,这古曲的调调就像催眠曲,听着听着全身的瞌睡虫都跑出来啦!
白牧笑着接受她的赞扬,并不揭穿她的附和。
“跟我进房,我有话说。”纳兰钰扔下这句话,黑着脸进了月蓝的房间。
“唉!男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月蓝一脸莫名的跟在其后进去。
月蓝前脚进门,两扇门在她身后‘砰’的关上,紧接着,纳兰钰的质问劈头盖脸而来:“你竟然把墨吟送给了他,你可知道它……”对我的重要?后半句话,在他喉间滚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月蓝等不到他的下文,问:“什么?”不就是一把琴么,他也太大惊小怪啦!
纳兰钰胸膛一起一落,喷出一股闷气,说:“要回来。”
月蓝感觉自己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话,“要回来?你开玩笑的吧?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把我当什么啦?”
别说是送给了白牧,就算送给街上一个无关紧要的,她也决不能出尔反尔。
“那你把我当什么?世上有多少人想要得到墨吟琴,我把它送给你做聘礼,你倒好,再把它送给一个护卫,我呢?我在你的心里到底算什么?”纳兰钰没说一句话就向她靠近一分低沉的声音透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酸味。
月蓝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了门板,再无路可退,不得不迎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第一,琴是你愿意送的,我没有逼着你要。第二,给了我就是我的东西,我想送给谁是我的事。第三……”娥眉轻蹙,用力的吼了出来,“说话就说话,你干嘛靠这么近?”
纳兰钰被她吼得呆了下,须臾,眼中火焰喷发,双手齐出按住门板,将她禁锢在双臂之间,头一低,吻上了她一张一合的红唇,灵活有力的舌扫荡着她的每一寸清甜,沉积在体内二十年的欲望瞬间迸发,来势汹汹。
不够,只是这样吻着她根本不能满足,他想要更多……更多……
月蓝双眼霎时睁圆,一阵电流从唇上延伸至四肢百汇,酥酥麻麻的感觉令她腿脚发软,双手下意识的攀上他的双肩,脑海里像被塞了一团毛线,乱的她无法思考,直到一只大手从衣下握住了她耸起的柔软,两人双双如遭雷击,浑身一颤。
“啪”
在纳兰钰还在为手下的触感惊叹的同时,一个巴掌甩在了他玉白的脸上,五个鲜红的印子映着月蓝喷火的双眸,“混蛋,敢占我便宜,我要和你离婚。”
月蓝叫骂着,又在纳兰钰的腿上踢了一脚,这一脚的力度不小,疼的纳兰钰抱着小腿在原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