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正如殷非所料,陈穆是殷骁派来的卧底。靠!这活以前都是姑奶奶我干的,什么时候轮到这龟孙子了?真晦气!不教育教育他,他是不知道什么是卧底!
而那群暴民也是殷骁指使的,目的就是让刚刚到任的殷非出出丑,告诉告诉大家伙,这个成王爷是多么的无能,边城的百姓可不能信他,可不能民心归于他!他奶奶的!殷骁这个淫荡至极的人,玩淫荡是吧?这功夫我用的时候,你还在家和泥巴呢!
殷非最近明显瘦了,虽说谁的阴谋很清楚,可破解之法还是没有,他怎么能不愁?看着他每天处理一批批的百姓,不能高高在上又不能太卑微,这不卑不亢的劲儿实在不好把握!我恨不得现在飞到信阳一脚踢飞殷骁个王八蛋!
“王爷!”念梁气喘吁吁的说,“已经到王府门口了!”
“什么!”殷非拍案而起,“竟敢闹到我成王府!”
“暴民?”我开口问。
念梁点点头,“是啊,人不少。”
“哼!来得好!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
“鸢然,你想干什么?”殷非紧张的看着我。
“你,成王爷,给我老实实的坐在这!王爷,那是随便现身的吗?这点小事还用不着你操心。放心,我倒要会会这帮刁民,看看殷骁看人的眼光怎么样!”我目露凶光,“念梁,跟我出去看看,不让他们跪下来求我,我束鸢然跪着爬回信阳!”
念梁跟在后面,我听到殷非小声嘱咐,“照顾好王妃。”
我跟念梁站在王府台阶上,下面早已立满了一片群众,打头的几个清一色粗壮大汗,后面的基本上是老幼妇孺,我心说殷骁啊殷骁,一招,用一次就行了,你这样百用不厌,我能不能说你很没创意呢?不就是利用百姓饥饿再加仇富心态煽动大众造反么?过时了!
作战要讲究战术战略,我往那一站,娇滴滴一王妃,再配上我娇滴滴的嗓音,“这是成王府,我叫束鸢然,是这里的女主人。我知道大家今天来是想找王爷,可是真不巧,他不在家,听说一个叫陈穆的私吞朝廷下发的粮食,王爷应该正在公事公办呢。”
底下哗然一片,我心里得意,小样,跟我斗?
我清清嗓子继续说:“本来我一个妇道人家是不该出来插手公事的,可因为都是边城百姓,都是邻里街坊的,我也就没把这事当成公事,算是跟大家见个面问个好。我跟王爷来边城也有一段日子了,始终没跟街里街坊的见个面,真是怠慢了。”说着我慢悠悠的俯身鞠了个躬,抬眼望见大筐群众错愕的眼神。我嘴角扯出一丝坏笑。
起身继续我优雅的演说,“其实我听说了,我也知道大家今天来是兴师问罪的,可…”
“少废话!”一彪形大汉出来打断我的话。
我面带微笑,心里已经判断好了台风级别了,这家伙是个练家子,不过应该还不是我对手,好歹姐姐我在清风阁混过,风少的东西那是盖的吗?
“你就说什么时候给我们吃的!你说的那些我们都不关心!”
我心说这人说话还挺有两下子,我刚才的两段话无疑是抬高殷非贬低陈穆,顺便拉拢关系,套套近乎。可他一句不关心就彻底颠覆了!哼,还不笨!
“这位兄弟缺过吃的吗?”我很无辜的问。
那小子显然没明白我的话,愣了一会说:“你什么意思?”
好!接我的话!掉套里了不是?
“我看你这身形不像是缺吃少喝,倒像是富得流油啊。”
“哼!只有你们这些官家人才富得流油,我们连草都吃不上!你们说是吧?”
行啊,开始煽动群众了!
趁还没群情激奋前,我小声跟念梁说了句话,“是伤是死都不要出手,命令!”然后我一个凌波微步上前给了那人一记闷拳。
他很配合的闷哼了一声,我挑衅的看了看他,果然他上钩。
打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开玩笑!那是不分胜负吗?那是我故意让着他,真要是让他玩完,保证一招毙命!
“嗯…”我捂着胸口大步退后,我故意挨了他一拳,抵在墙角的时候还吐了口血,真有效果!
群众一片扰攘,虽说是看不惯当官的,但被欺负了,还是个女人,大家多少都会表现出一点本质里的同情。而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水!”我伸着手向念梁的方向。
漱了口,我讨厌血腥味,抬头看,竟然是束婉然!这妞什么时候来的?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她也回报了我一个笑,我挺安心。
再次走回喧嚣的群众里去,这回我换了一个姿态,不再是娇滴滴的王妃了,而是一个双眼冒火嗜血的知性女人。
“兄弟,我们交手总共15个回合,最后你把我打伤吐血,知道吐血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伤了我的内脏。而普通交手皮外伤在所难免,可要让人内伤这就有点难度了,这说明你动用内力,运功之后才动手。我且不说自己王妃的身份,就算是个普通女人,难道这位兄弟就忍心出手吗?我还不说自己的伤势,我们单单只说说这15个回合,你口口声声吃不饱住不暖,可像你这样硬拼要的是体力,吃不饱怎么跟我打15个回合?怎么能用内力将我打伤?”
我步步紧逼,那人步步后退,“你…”
“吃不饱?我看看你这肚子,哪像一个食不果腹的人?你是哪里人?边城百姓吗?我看不像。这里民风淳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刁民!哦!我想起来了,还记得边城百姓在信阳闹事吗?背后的故事是什么来着?有人利用可怜的边城百姓来达到自己的目!你说!”我抬高了音量,“你是不是就是背后的指使?”
“我…”
“为什么要这么做?谁活下来都不容易,你看看你身后面黄肌瘦的老人和孩子,你怎么忍心利用他们?”
我看到后面有群众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谁能证明你的话?你说谎!”那人开始狡辩。
“我能!”
是梁蓉!有救了!再看她身边,白彦!看来又是白彦帮了一个大忙,这人情债是还不完了。我嘴角扯出一抹谁也见不到的笑。
“乡亲们,我曾经带着孩子奔赴信阳,希望能讨个说法,可是,没想到竟被这群人利用,我跟孩子还差点…差点…”
“混蛋!竟敢利用我们!”人民群众的眼睛总算是变得雪亮了。
这事算是了结了,我对念梁夫妻千恩万谢,倒把他们吓了一跳。
殷非不用好眼神看我,“胡闹!”
我累死了,赶紧跑床上躺着,也没管他。
殷非赖皮赖脸的凑过来,“鸢然,以后别这么傻了。”
我闭着眼睛不说话。
“鸢然,”殷非将手放在我胸口处,“还疼吗?”
我还是不说话。
“来人!”震耳欲聋的声音。
我一把拉住他,“别!别杀他,要留着,那兄弟要是死了,我今天岂不是白白吃亏。”
“鸢然!你!”殷非看着我,将头埋在我颈间,“对不起。”
好重的鼻音,殷非,你哭了吗?
我摸着他的头,“好了,一个大男人让人家笑话。”
“你吐血了。”
“我装的,都是假的。”
“鸢然,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我…”
“没有!你保护的很好,很好!”
“鸢然啊…”
“姐姐在吗?”是束婉然的声音,她怎么会来?
我赶紧推开殷非,整理一下自己,“在,进来吧婉然。”
束婉然看到殷非,眼里有一丝落寞,“姐姐,刚才在人群里有个小女孩,她父母都死了,她想卖身葬父母,我看着可怜…就…”
买下了。我心里这么盘算着。
“你身边不也缺个使唤丫头么,那就留着吧。王爷也同意吧?”我看着殷非问。
“你们的事。”殷非冷冷的说。
“婉然谢谢姐姐,谢谢王爷。”千恩万谢的走了,看来那丫头挺合她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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