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殷非用不上避孕药了,我们自动避孕了。虽然他每天仍是来我房间,可我们严重的貌合神离。至于那碗药,我没插手,因为殷非既然已经知道了就断没有让那个下药之人逃之夭夭的说法。可在我心里,这绝不简单是不想让我怀孕,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我,我不知道我跟殷非能否共同面对。
祸起萧墙啊,我心中已有算计。
这日白彦照例来府上跟殷非商量政事,他们也不避嫌,就那样大喇喇的坐在我的屋子里聊。许是白彦见我难得老实,忍不住开口揶揄我,“平日里见成王妃聪慧绝顶,对这种田播谷一事怎么看呢?”
“你才绝顶,你们全家都绝顶!”我恶狠狠的说。
只听见白彦哈哈大笑,笑完之后我又问,“什么种田播谷?什么意思?”
“开春了,百姓也要着手春耕了,可边城产量一直不高,再这样下去,今年这个冬天也不好过。”殷非开口,却不敢看着我。
哦,原来是种田的事,这个我不擅长,从小长在城市,我只知道锄禾日当午,却从来没体会过,不过,“我从书本上多少了解过一些,但先声明,全是纯理论东西,能不能实际操作就不归我管了。”不是说过么,边城地处东北,那是全世界三大黑土带之一,最优良最肥沃的土地都在我们的脚下!
“说说!”白彦兴奋的看着我。
“种地看天不看人,所以选好时机播种才是最为重要的,但我们也不是完全插不上手,需要人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比如了解各种谷物生长习性,了解当地气候的复种指数。”刚开个头我就看见殷非白彦朦胧的眼神,我心说这是讲深奥了,那好吧,就别太专业了,“举个例子来说,边城地处北方,想要一年两熟或两年三熟是不太可能了,但即便是一年一熟也不见得我们就一定只种一种谷物,像小麦大豆这样大规模的作物我们看天,但农民也可以在农闲的时候种些蘑菇,这东西喜阴,随便找个潮湿的山洞就能种植,而且成活率很高。像这样的作物有很多,我想有经验的农民要比我懂得多。其实啊,种什么还是次要的,可持续发展才是农民最要关心的问题,俗话说瑞雪兆丰年,今年边城的雪比往年都要大,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应该丰收,但明年呢?我们不能只考虑眼下的事,还要往长远看,这就涉及到土地利用的问题,绝不能无节制不保护的利用,我们要交替种植,争取加大土壤中原有肥力而不是破坏……”
我滔滔不绝的讲了一个下午,越讲越来劲。本来我还想举澳大利亚小麦羊毛这个经典的例子,可这不适用于边城;我还想说塑料大棚,温室效应,可我想到这里既没有玻璃也没有塑料,就是有这个办法也白搭;我还想说大规模养殖,包产到户,可立马就想到王莽的分田制和洪秀全的天朝田亩制度,全是白日做梦,空想!这还是个封建国家,想些切合实际的比较靠谱。
你看,我有这么多想法还没说,我说的那只是冰山一角就已经让两个大男人目瞪口呆了,足见21世纪的知识是多么的有用,所以奉劝各位幻想着穿越的萝莉们,先学好科学文化知识再做梦。
看着他们难以置信的表情,我觉得我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不仅是满足,简直是膨胀,我骄傲!
“这些,你都是从哪学来的?”白彦结结巴巴的问我。
“不好意思,小妹天生聪明,无师自通!”我极为欠扁的说。
果然白彦看我的表情恨不得杀了我。
我就这样进了边城的“研究所”,白彦带队我搞研究,配合得很是天衣无缝!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各家各户都基本掌握了要领和一些务农常识,我拍打着双手高喊着,“大功告成,本小姐解放了!”
“你跟殷非,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白彦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我倒是没来得及反应。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位和,小事。”我故作轻松。
“小事?他最近魂不守舍,差点杀错了人!”白彦语气中带着讽刺。
“杀错人?”这可不是小事,“怎么回事?”
“你知道在军营中下错令是什么后果吗?”
我当时就傻了,他怎么能如此不在状态!
白彦继续说:“你们俩是相爱的,别为了一点小事影响了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他说这话时显得很寂寞,眼神中充满无限哀愁,我不知道这样的表情是从何而来,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神情。
“哼,”我冷哼,“小事?避孕还是小事吗?”
我看到白彦脸上一阵红晕,我心说真是太封建了!“你怎么……什么都说!”
我大大的哀叹,“行了,别装的跟纯情少男似的,我跟你说,看好你的小婉然!你知道我的,别人对我滴水之恩我定涌泉相报,但别人要是打我主意,我肯定……”我折断了手中把玩的树枝。
“什么意思?”白彦紧张的看我。
“什么意思?你真好意思问!前段时间你保护她就没发现什么异样?”
“你……”白彦皱着眉头想了想,“她给你喝避孕药?”
白彦就是白彦,我什么也没说就能想到前因后果,“我没说是她给我喝的,不过我自己是坚决不可能喝那东西的。”
“不会的,”白彦连连摇头,“我了解婉然,她不会做这样的事,一定不会!”
“是!你了解婉然,可你不了解女人!”
一个女人,爱极了,恨极了,她就不再是女人了,而是一只野兽,嗜血凶猛的野兽!
春天了,随着太阳越来越靠近我们,我的心情也变得更加开朗了,虽然过冬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阴霾,可忽见若隐若现的青绿,我这心情顿时大好。于是我经常一身村妇打扮到田里玩,有些农户认得我,我就能曾口饭吃,所以边城百姓都说成王妃没架子,是个极好亲近的人,而我的这种行为间接让百姓对殷非的态度越来越好,他们都夸殷非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王爷。于是乎,边城百姓的心我们是拉拢到了。
“每天这样早出晚归就是为了躲着我吗?”那日晚归,殷非早已端坐等我了。
我岔开话题,“民心归顺,军心稳定,我们在边城算是扎根了。”
“鸢然,我们能说的就只有这些吗?”殷非霍然起身,语气有些焦急。
“你想说什么?”我没有看他,低着头喝茶。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不信任你?这对我不公平!任何一个男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会是我这样的反应,为什么你却如此不理解我?”
是吗?那我该如何反应?兴高采烈的抱着他说老公谢谢你在关键时候选择相信了我,我真是感动!
其实我也应该是这样的反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变得特别敏感矫情,总是疑神疑鬼,我经常怀疑是不是生理期的作用,但事实不是,那是什么原因?是什么让我变得如此患得患失,绑手绑脚?我不知道。
我看着殷非焦急的神情,好心疼,好心疼!
“老公,”我上前抱住他,“还记得你说过跟我吵架很累吗?我记得,而且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我不怪你了,不怪了。”
殷非收紧手臂回抱着我,越抱越紧,我能感到他心中的那份担忧,可就是这种担忧让我不安,让我无措。他开始吻我,我轻闭双眼……
吻一路下滑,酥胸渐露……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