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翼惊讶了：“自古以来婚嫁不都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决定的吗，你怎么……？”
知道他无法理解，但是这个主意在刚才云思君醒过来的时候我就想好了。这两天我虽然一直在忙着照顾云思君，但是云翼和云景的表现我也都看在眼里。
看到他们两个的眼神从怀疑到漠然，从漠然到探究，再到若有所思，我就心里不安。
我当然不至于自恋到以为这样的两个人中之龙已经看上我了。我不过是个平凡的女人，没有花容月貌，也没有千娇百媚，更不会讨好奉承，撒娇发嗲，应该不是男人容易喜欢的类型。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我毕竟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思维方式，我都没办法表现得和这个世界的女人一样，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她们什么样。
而这不一样就很有可能引起他们的兴趣，或者挑起他们的占有欲。
而我，不希望和皇家有任何纠葛。
我前世的经验（当然是看来的经验）告诉我，作为一个封建社会的女子，最大的不幸就是婚姻的不能自主。连带着，人生也就没有了自由。在我的眼里，没有了自由的人生就毫无幸福可言。
像我这样的官家小姐，最有可能的下场有两个：要么被父母许给谁，要么被皇上指给谁。而自己是没有拒绝或者选择的机会的。
我当然不想混得这么惨。先不说我这世根本没想过嫁人，就算想嫁了那也得我想嫁谁嫁谁，我嫁不嫁只看我喜欢不喜欢，而不是不得不。
我前世看穿越小说的时候，经常看到女主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被人要挟、受人摆布，看得我纠结又郁闷。我最讨厌被人要挟，皇上也不行。
“如月姑娘不觉得还有比这更好的赏赐吗，比如一块免死金牌？”云景认真地看着我，我能听出来他不是嘲讽我贪心，而是真的觉得免死金牌更有用。
他也知道云翼的残暴吧。
是啊，就算我不同意皇上的指婚，到时候免死金牌一亮也可以活命；而且免死金牌可不止用在这一件事上。
但是我要的不是可以保住自己的命，我要的是没有人可以拿别人的命来要挟我，这就够了。至于我自己的命，云思君醒了，我就可以出宫了。反正我没打算和皇室和朝廷打交道，他们要我命的机会也不多。
我感激地冲云景笑笑，摇摇头：“多谢景王爷美意，不过如月不敢奢求那么大的恩赐。我讨的这个圣旨已经是额外要求了，皇上答应了是人情，不答应也是本分。”如果不想答应，也别砍我的头。
云翼倒是很配合他弟弟：“那如果朕也觉得你可以用这婚嫁自主的圣旨换个免死金牌呢？”
我目光坚定地看向云翼：“如果可以的话，民女只要这个圣旨；如果不可以，”我眼神暗淡一下，“民女也不让皇上为难。”
云翼目光炯炯：“那如月姑娘能不能给朕一个理由？”
我看了看同样等着听理由的云景，再转向云翼：“因为民女觉得，自由比生命更重要。”尤其是这个时代的婚姻自由。
“哦？”云景又是一挑眉：“这么说如月姑娘不怕死？”
我苦笑：“民女当然怕死，但是更怕生不如死。”
云翼和云景对视一眼，思索一下，然后点点头：“虽然没有过这个先例，朕也不是迂腐之人，何况如月姑娘是太子的救命恩人，朕，准了。”
我高兴地展颜一笑：“谢皇上恩典。”这恐怕是我说得最真心实意的一句话了。
云翼也淡淡地一笑：“朕还有个要求。”
我好心情地回答：“皇上请讲，如月自当竭尽全力。”我可没答应一定做到，谁知道他要求的是什么事，堂堂的皇上跟我这小小的民女讲条件？
“朕要你在东宫陪伴太子一段时间，朕看太子对你很是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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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翼知道也许下面如月就要说到她什么时候出宫的事了。这个小丫头太有主见了，得赶在她说话之前提要求，看在朕刚才给她那么大一个恩典的份上，她应该不会拒绝的。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在意她怎么想，一道圣旨下去她还能拒绝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云翼就是不想违了她的意，他莫名其妙地想让她留下，更愿意她心甘情愿地留下。可能是因为看到了太子和她在一起时候的开心，也可能他自己看到这些也很开心，何况这两天如月的表现也让他开始信任她。
果然如月答应了：“如月定会好好照顾太子。不知这一段时间是多久？”
云翼有些无奈地想，这个小丫头，一点漏洞都不给朕留：“先以三个月为限如何？如果那时候太子情绪稳定，身体无虞，也不再依赖你，你就可以出宫了……”如果到时候太子还要缠着你，那就再定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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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件……虽然我也赞同现在不能放下云思君不管，不过云翼定的期限有点长。而且我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不由暗骂云翼狡猾：如果太子一直依赖我，还要把我一直留在这宫里不成？他这尾巴留的够长的。我才不要。
“回皇上，民女在一个月后有些私事要处理，是在很早以前就安排好了的。不如就以一个月为限，我可以保证让太子在这一个月之内情绪稳定，身体无虞；如果到时候太子对民女还有依赖的话，民女也可以保证会经常入宫来看太子。而且民女以为，太子是个又坚强又懂事又上进的孩子，他这个年龄也正是读书、习武、学本事的好时候，不可能对民女一直如此依赖。皇上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