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最堪恨,长作去年花……
寒冬早迎过,暖春也来临,百花也都在争艳,含苞正待放,大地已回春,新的一年又要开始运作,人人都为生计开始忙碌着,更是为往后的一年掏个好运好兆头,便纷纷的跑到寺庙里开新年卦、祈平安福。所以吃斋信佛的德仁太后也不例外。
这时,只见宫门外排站着两排奴才宫女和随行待卫,另一旁还有大臣、嫔妃站立于此,皇上也在,场面之隆重,这都是为德仁太后远道祈福而送行的仪式。
“母后,往年都是在大佛寺祈福,为何这次您执意要到离京城那么远的御音寺啦?”龑俊昫再次试劝的说道。这也只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也只是求个心安理得罢了,他就是不明白为何非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祈福。心中尽是满腹的不理解。
而他口中所提的御音寺啦,其实它乃是盛金王朝开国皇帝落难时,给予救助的寺院,后来先祖皇帝便把它重修后,并赐名为御音寺,因此便成了另一座皇家寺院,它位于京城的最西边,路途十分之坎坷遥远。为何德仁太后会远道而去啦,听说它十分灵验,更能化险为夷,不管是福是祸都能平安渡过。
“今年与往年哪能相比,哀家这次是要为未出生的小皇孙祈福,肯定不能马虎了事啊。”
“臣妾又让太后操心了。”倪妤萱心中又是歉疚自责一番。
“傻孩子,哀家除了为小皇孙做这点事以外,其他也帮不上忙了。”
“臣妾替腹中的小皇儿谢太后的恩宠。”倪妤萱言毕,准备行礼谢恩。
但被德仁太后中途扶住了,半责备半疼惜的说道:“腹中皇孙已有七个月大了,怎么还要弯腰行礼啦,哀家说了多少遍了,不必行礼,以后可要记住喽。”
这番话一出,便从周围投来多种杂乱的目光,有羡慕的、有欣慰的、有怜惜的、有忌妒的、有憎恨的、有凶煞的等等。
“是,臣妾谨遵懿旨。”倪妤萱被多束目光注视的浑身不自在,直感冷颤抖栗,全身冷汗也直流而下。
“往后哀家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现在你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凡事都要小心为重啊。”
“是,臣妾知道。”
“皇儿,你要替哀家照顾好忆儿和小皇孙噢。”德仁太后又转向满脸严肃的龑俊昫,再次叮嘱着。
“是,儿臣知道。”
“那哀家就放心了,起驾吧。”言毕,由穆嬷嬷撑扶着上了凤轿,随行护送的队伍便全体启程往御音寺出发。
在场的众人便一一跪下,口中念念有词的喊道:“恭送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
德仁太后离远后,在宫门外的众人便纷纷散开,各自回各自的宫殿,议政的议政、耍阴谋的耍阴谋,此刻都正式的开锣了,从此宫庭就不再像以往的平静。
这复杂的人生、凶险的宫庭,不但有着后宫的争宠,也有着朝政的争权夺利;到底它埋藏着多大的杀机,隐藏着多少的阴谋,都无已从得知。所以人们才会祈求神灵的庇护,祈望祖先的保佑了吧。
欢送德仁太后以后,陈娇蓉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回到自己的宫殿,而是与左桂美一齐回到朝云宫,俩人这不寻常的动作肯定又要密谋着什么大事?确信又有什么不好的事件即将要发生。
这不,刚踏进大殿,椅子都还没坐稳,俩人便密密交谈起来。
“贵妃姐姐,今日的排场您都看到了,那忆皇妃出尽了风头,她连姐姐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妹妹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她原本就贱民一个,现居然有一群人护着她,而且还是当朝权威最高的两个人,越想就越气。”
“贵妃姐姐先别生气,虽说现在最得宠的是她忆皇妃,但她不可能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也总该有衰弱的时候。”
“那妹妹的意思是?”左桂美阴险狡猾的声音试探性的响起,静待着对面人的下一步。
“以前一直有太后的庇护,但现在太后已出宫,不到十天半个月也都回不来。”陈娇蓉唇边露出一道阴险的冷嘲,言语中尽是轻蔑的若有所指。
“但现也有皇上在身旁护着啊。”攻于心计的左桂美狡猾且冷静的道明事实,不及着发表任何言论,就等着无辜的猎物往陷井里跳。
“没错,话是这么说。但皇上也不可能时刻都护着啊,他还要忙碌于朝政之事,更不可能有多余的时间料理后宫之事。所以,只要咱姐妹联手,区区一个忆皇妃怎么可能是咱们的对手。”陈娇蓉一直演说着自己的言论,但对方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早已急得团团转。她一直只顾着说服对方一起击败另一方,以至于没发觉对方是故意布下这一局,等着她往火坑里面跳。
“嗯,妹妹说得有理,但想要除掉她,我们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不然东窗事发那就后悔莫及了。”左桂美假装开巧了然,与她一起合谋对付另一方敌人。其实,她是看到猎物已如期的跳入自己布下的陷井中,才故意说道。
“所以,咱们都不能再担搁时间,要尽快想出办法。”
接着,左桂美又放出另一个诱饵,再等着对方上钩,不慌不忙的说道:“听我爹说,一个道行很高的术士告诉他,三天后会有天狗食日的凶兆,咱们何不以此大做文章?”
她的此话一出,令人倍感惊奇与诧异,瞧那陈娇蓉此刻的表情就能了然。
“此事当真?”陈娇蓉万分惊讶的问着。因她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传说,但从未曾亲眼见过,所以惊讶是不足为奇啊。
“对,千真万确。”她的表情也非常的认真严肃,无半点的迟疑。
“那咱们要怎么做?”
左桂美知道对方又一次上钩了,这颗棋子还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依然照着自己早已摆好的棋局而走着,在心中狡黠的冷冷一笑。
便又开始向对方撒网,就等最后的坐收鱼翁之利,就言道:“听说,天狗食日的时候天空中及整个大地都会变得乌黑一片,而且那女人的宫中不是有一个温池吗?咱们就利用那个时机动手,把她推压到池中,直到她及她腹中的孽种一齐自然的溺水生亡。之后,咱们就传言说这是祖先的显灵,把祸害本朝的妖女及孽种给收掉了。”
“妙啊,姐姐的办法真叫绝。”
陈娇蓉,这白痴,真够白痴的。有一句俗话是这么说的:傻傻的被人买了,还高高兴兴的帮别人在数钱。用这句话来形容此时的她是最贴切不过了。她自认为聪明的脑袋,此时难道就没想过,一旦事情败露,她便成了垫背的那一个吗?
“但还需妹妹的帮忙,可是……”左桂美欲言又止,假装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她的心计,真的无人能比。能安稳的坐在贵妃的位置这么多年,真乃是她的本事啊。这位置可真不是谁想坐就能坐的,就算坐上了也不一定能安安稳稳的坐着,看来也只有她才有这个资本坐在那了吧。俗话说得好:是你的丢不掉,不是你的强求也求不来。
又有一句俗话心急吃了不热豆腐用在陈娇蓉的身上,也最适合不过了。看她又心急的在询问:“贵妃姐姐请直说,只要妹妹能帮得上忙的便会尽力办到。”
“其实你也知道,皇上他从来就不相信有神灵的这种说法,所以,目前能压得住他的也只有一个人。”她又把心中的所忧所想全然抛出,她相信对方一定会帮忙解决。
“皇上最听太后的话了,难道是太后吗?但她也不一定能帮咱们啊,您也知道那忆皇妃可是她最钟爱的人。”
不过,左桂美确没料到对方竟然也真够笨的,居然去猜测一些不相干的人。所以,只好又耐心的提醒着:“除太后以外,还有一个人。”
“是谁啊?妹妹真的猜不出来?”
“当今盛金王朝能使皇上敬让三分的人,你说还会有谁?”
“贵妃姐姐的意思是说……皇奶奶。”陈娇蓉像是恍然大悟,惊喜的喊着。但也意味着对方的奸计又迈向了成功的一步。
“没错,就是第一公主,她有先帝御赐令牌及守护本朝的使命,一旦有危害本朝江山的任何事物发生,她都有责任出来阻止。所以,皇上都要听令于她。”
“嗯,确实是这样,我也听奶奶说过。”
“所以,只要有第一公主坐镇,我爹再从中挑衅,那群大臣也跟着迎合。就算皇上有三头六臂,也无能为力。”
“好,那咱们就此说定,现赶紧去做准备。”
于是,心急的陈娇蓉便急匆匆的离开朝云宫。而在她转身离开之际,那狡猾的狐狸才露出原形,一脸轻蔑嘲讽,一双阴险凶狠的凤眸闪着一丝丝的邪恶,唇间勾起一抹阴毒的诡笑,另一个不为人知的阴谋即将产生。
此时,已不是单纯的后妃争宠,而是演变成了权利的斗争,更是关乎于国家生死存亡的危机。一切只能祈祷君主的明智,能舍小我成全大我。不然龙凤争斗必定两败具伤,只会利了小人,更称了小人的意。如真让奸人的诡计得程,那整个王朝往后将会变成怎么样?已不得而知,更不敢随意断言。
一场沾满着浓浓血腥味的存亡争斗将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