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天狗食日,妖魔转世,此乃不祥之预兆。尚若灾星不除,我朝的百年基业便会毁于一旦,请皇上三思啊。”群臣之首的左威武左丞相,一副赤胆忠心的振振有词喊道,狡猾的苍眉却狂傲的上扬。
除了吴庆虞、陈炳豪,还有几名年轻点的大臣以外,其他大臣也跟着一一下跪,口中也都念念有词。
“请皇上三思。”
龑俊昫怒视着底下跪着的大臣,都是一群顽固不灵、愚昧的庸才。
“你们……”
“皇上,以保我朝的百年基业,请速下旨,将灾星正法。”老奸巨滑的左威武又进行威逼。
其他一群愚蠢的大臣又紧跟着,齐声言道:“请皇上速下旨,将灾星正法。”
龙颜振怒,眉间喷发出一簇簇的火苗,如同利箭的龙眸直射出冷洌的杀气,权头紧握,指关节的响声咯吱咯吱在殿中回响。
声音从齿缝间挤出:“你们可知罪,竟敢口出狂言,指控朕的皇儿是灾星。”
“皇上,老臣惶恐,臣只是不想我朝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请皇上明鉴。”
“请皇上明鉴。”跪在地上的那郡大臣,全身瑟瑟发抖,冷汗直往下流,但口中还是念念有词着,也不知那老贼是给了他们什么好处,令他们视死的违抗圣意。
这时,站在一边的陈炳豪王爷便出声:“单凭古时流传下来的传说,就盲然下定论,未免有些儿戏了。”
“对啊,陈王爷所言甚是,本相也相信,在场的每一位都是为人夫为人父,盲目的对一名刚出的婴儿定无须有的罪名,于心何忍啊?”一直没作声的吴庆虞,抓紧良机,便也放话劝言。
跪在地上的那群大臣,有的依然无动于衷,有的心思开始动摇,有的身同感受懊悔的低下不能再低的头。
左威武见此,又大放言词:“先皇叱咤战场数十年,艰辛打下这片江山。皇上不能因一念之差、一时的不忍而断送了这得来不易的江山啊。”
“左丞相都说是先皇叱咤战场打下的江山,而不是静坐在一旁等着神灵的封赐,所以,那所谓的灾星又怎会翻动得了我朝的根基啦?”吴庆虞抓住紧咬着他话中的漏洞,堵得他哑口无言。
左威武自打嘴巴一时无言,心中尽生闷气,但此时他的脑袋也在无时无刻的转动着,试想其他的良计。
“这……”
“好了,不必多说,今日一事就此了结,往后尚若让朕发现谁又重提此事,斩立决。”
“是,罪臣知罪,谢皇上不杀之恩。”
跪在地上的那群大臣感涕叫喊,而左威武也只好暂时妥协作罢,不过以他的狂心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龑俊昫与下方的吴庆虞双目对视,相互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证明他们又协手打赢了这场仗。
“不知诸位卿家还有何政事要议?”
殿上寂静一片,顿时鸦雀无声,没人回应。
威望的声音又响起。
“既然如此,便可退朝。”
话落,胡公公的金噪子在殿中扬起:“退朝。”
只见下方的诸位大臣又一一跪下,都念着:“恭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龑俊昫便从龙椅上站起向殿外走去,胡公公尾随在后,其余奴才也紧跟着,后面诸位大臣方可从地上站起,离开这犹如战场的大殿。
上完早朝的龑俊昫没有直接回忆云宫,而是与吴庆虞一同回到书房,商议讨论着近日所发生的事。
“吴兄,你认为左丞相那老贼会不会就此罢休?”
“臣觉得那老贼不会这么容易就作罢的,况且皇妃娘娘无故溺水,臣猜测应该也是他的预谋。”
龑俊昫一脸的认同,但除了认同以外,脸上还浮现出一丝混乱的疑惑,便言道:“嗯,朕也有如此想法,但这中间又有一个陈淑妃,让朕更是混乱啊。”
“依臣之见,那老贼和左贵妃的嫌疑最大,当时娘娘和小皇子都没有淹死于池中,所以他才又利用这天狗食日来重作文章。”
关于这点他自己也有推敲过,但总的来说,也只有那两人的嫌疑最大,至于淑妃娘娘嘛,充其量也只能说是被利用的一颗棋子,以防事发后找的另一只替罪羔羊吧。
“嗯,你说得也非常有道理。”
“不仅于此,臣大胆的推测,他的最终目标应该是皇上您,娘娘和小皇子只是他借用的一道棋罢了。”
俊气的脸孔冷然严肃,微眯的龙眸射出一道道危险的光芒,周围散发着令人畏惧的霸气,冷慑低沉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的黯然。
“不管他的目的何在,朕绝对不允许他伤害母子俩人半根毫毛。”
“只怕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那老贼的罪证,你收集的怎样了?”
“臣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不过,不知皇上是否记得六年前让臣重新追查一名官员的案件。”
龑俊昫昂头回想了一下,便点头及回答:“嗯,是礼部尚书方忠良一案。”
吴庆虞还是没有表明重提那事的用意,继续问道:“没错,那皇上是否记得方尚书是因何事而被满门抄斩?”
而对方也不负他期望,便完整的回答,但在回答的同时也感到有些疑惑不解。
“当时有大臣告发他善自挪用救灾粮且多次贪污受馈而被定罪,五年前吴兄不是已查清此事了吗?为何又有此一问?”
“当时是臣的疏忽,才被表面证词而蒙骗了。经臣近两年收集左丞相的罪证,才发现当年一案实属冤案,方尚书只是作了某些人的替罪羔羊而已。”
“你是说左威武那老贼干的,此事属实?”
“是。”
“岂有此理,那老贼为了一己私欲到底残害了多少忠臣,残杀了多少条无辜的生命啊!”
“臣还查到,当年方尚书一家被满门抄斩,其实当时还有两名遗孤被他的友人救了出来,所以左丞相也一直派杀手追杀他们。”
“你是说那两名遗孤是方尚书的孩子?”心中豁然大悟,但还是再次确认的问道。
“嗯,直到六年前三人被那些杀手找到,方尚书的友人也因此造受杀害,至于那两名遗孤到目前为止也下落不明。”
神情非常的严正威慑,歉疚忧愁的声音从龑俊昫的口中传出:“你一定要在那些杀手之前寻找到两人的下落,希望方尚书在天之灵能保佑他的孩子逢凶化吉,平安躲过杀手的追捕。”
同时也在心中感伤的发誓:方卿家乃本朝一代忠良,一生为人清廉,居然造奸人陷害,落得满门抄斩。实乃皇家有愧于他呀,只要能弥补先皇的过失,只要朕能做得到的,定尽全力办到。朕发誓一定会帮方卿家洗清冤屈,还方家上上下下一个公道。至于左老贼这个奸臣,就等瞧,朕一定会亲自把你送上断头台。
“是,臣遵旨,臣已派人去追找。另外,关于妤萱姑娘一事,至今也都毫无头绪,像是凭空消失似的。”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啦?是不是找寻的方向有误?”
“其实也是因为没有姑娘的画像,所以找起来困难重重。目前,臣请青莲姑娘一齐协助找寻,因只有她最清楚妤萱姑娘了。”吴庆虞大胆的道明问题的事实,因他总感觉青莲姑娘与她弟弟俩人像是在顾虑着什么,虽说心底里非常的焦急担忧,但又迟迟不做出其他的补救方法,每当提到那姑娘的画象都会有一大堆的理由搪塞自己,俩人像是在防备着什么,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更为明显。
“嗯,你政务繁忙,多一个人协助就多一份力量。一旦有消息,青莲姑娘也可以随时进宫向朕禀报,你把进宫令牌给她。”
“皇上,如此一来,她们就会知道您的身份了。”
“此时这种情况,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就如此办吧。”
“是,臣知道。”
“今日就讨论到此,朕现要赶往忆云宫,那左老贼的罪证,你要尽快办好,再多拖一刻,忆儿和皇儿便多一份危……”
龑俊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神色慌张闯进来的春雨给中断,后面还跟着小跑进来的胡公公。
“皇上,请救救小皇子。”春雨跪在地上满面泪水焦急的说道。只见她的脸上、手背上都是红肿瘀青一片,现已顾不得自己的鲁莽会造成砍头的后果,此时此刻她已顾不上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跑来这里?”龑俊昫连斥备的话也顾不上,只是一脸焦急忧心的问着。
“皇上,皇上,请救小皇子吧。”
这春雨真让人急啊,说来说去就这一句,也不说出个重点。
“你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啊?”龑俊昫也火了,心里早已急得团团转,对着她就一道怒吼。
“来了……来了一批侍卫把小皇子给带走了。”春雨的身子还是害怕的畏缩了一下,但还是坚持把话喊出。
“什么?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强行抱走朕的皇儿。”
“听带头的侍卫说,说是奉第一公主的凤令前来擒拿灾星。”
“怎么会是皇姑婆?”龑俊昫一脸吃惊,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是自己敬仰的皇姑婆啦?一时愣住,半天不能回神。
只有问出了去向才能救人啊,在这慌乱、干焦急有啥用啦。
见此,吴庆虞急忙问道:“那侍卫把小皇子抱到哪里了。”
“小皇子已被抱出宫,听说要送到祭坛。李侍卫已跟去了,他让奴婢前来禀报皇上,请皇上前去救人。”春雨这次幸好把重点都说出来了,没有像刚才那样慌张的表达零乱不清。
“皇上,事不宜迟,还是快马追去吧。”
吴庆虞对旁边依旧呆愣的皇帝催促提醒着,他才豁然回神,便对站在一旁的老公公吩咐道。
“胡公公,快备马。”
“是,奴才遵命。”
不久,两匹千里驹已在门外待命,龑俊昫与吴庆虞利索的翻身上马,快速挥鞭的往祭坛赶去,而春雨与胡公公则坐轿尾随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