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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糕点真的很好吃,她一定要先吃个够,否则回去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吃了。影儿吃着吃着,猛一抬头,发现对面的男人根本没有动他面前那几盘糕点,她疑惑地问:“你怎么不吃呀?很好吃呢。你要是不吃,全部给我吃算了。”

“不可以吃太多,否则午膳就吃不下了。”因为他受了伤,所以他把所有政务都交给康茵长公主打理,而他则借着受伤的名义,要求影儿每天不离她左右,就算她偷偷出了宫,去找立恺,他也会立即派人把她从王府里接回。要是立恺进宫向太后请安,他就千方百计阻止两人见面。“你为什么如此酷爱甜品?”

影儿边把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边道:“我也不知道,只要是甜的食物,我都特别喜欢。”在人间时,想吃还要花钱去买。来到这里,只要吩咐一声,立即就可以吃到制作精美而好吃至极的各种甜品了。“不知道能不能打包走?”她想带点回人间去。

“打包?”白龙远好笑地问:“你想打包去哪里?”在宫里只要她想吃,随时都可以吃到,何须打包。

影儿捧起一杯茶,喝了两口,咽下口里的糕点后,才答道:“回人间呀。”望着面前的糕点被吃了大半,也觉得饱了,于是把那些糕点小心地摆放在一个盘子里,又把白龙远面前的几盘拉到自己跟前,然后吩咐身后的秋儿道:“秋儿,把这几盘糕点捧回燕宁宫,我晚上当宵夜吃。”

“奴婢知道。”秋儿非常清楚主子不会浪费任何粮食。

白龙远眼中闪过狡猾的光芒,这丫头自从在他怀里摸走了那只假玉石后,就整天把回人间的话挂在嘴里。他低沉地道:“朕不会让你回人间的!”

影儿白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以为你是谁呀?你留得住我吗?”她有玉石在手,谁也留不住她。要不是这样,她这几天就不会对他如此自然。虽然偶尔会沉迷于他英俊的外表,不过丝毫不影响她回人间的决心。

白龙远故意苦着脸道:“你难道一点也不留恋朕吗?不留恋这个皇宫吗?不留恋这些荣华富贵吗?”怪异的女人,正常女人喜欢的,她居然一点也不留恋。

影儿嘻嘻地笑道:“你有什么好留恋的。我们交情又不是很好,何况以前你总是凶我,惩罚我,就算现在对我有了一点儿好,也没好到值得我留恋。留恋这个皇宫?不错,它的确是又大又美,可惜与世隔绝,像个大监牢,什么都要循规蹈矩,闷都闷死了,我巴不得立即离开呢。至于荣华富贵,只不过是过眼烟云,不值得留恋。我最留恋的还是我们人间的生活。”

白龙远定定地看着她,试探地问:“难道你也不留恋立恺吗?”

影儿一怔。她虽然谈不上爱立恺,但是她喜欢他这个朋友,就算他曾经强吻过她,也不影响她与他的友情。她终于点点头道:“唯一让我留恋的只有立恺和小柔了。”康茵长公主既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替她谋得身份与地位,加上同龄的关系,她与康茵既是姐妹又是朋友。

白龙远的脸色阴了下来,这臭丫头居然真的留恋立恺。留恋小柔还说得过去,可是她还留恋立恺,偏偏不留恋他!气死他了,她总是把他排在最后。枉他给了她锦衣玉食。闷闷地瞪着她,不想开口。想起与立恺的约定,他开始担心自己会输给立恺。毕竟她与立恺的交情比与他深,就连现在照顾他时,她都会偷偷去找立恺玩,要是她不回人间,她真的可能选择立恺。瞄瞄那不点朱而天生红润的双唇,想到以后会被别的男人触碰,他就一肚子火。他绝不允许她再与立恺接触,她只能是他的!

看到白龙远的脸色变了,影儿意识到他生气了,连忙噤声。她忽闪着双眸,想了想道:“要我陪你去散步吗?”转移他的注意力,免得他发火。

白龙远没好气地道:“朕没心情。”

影儿失笑地上前,撑爬在石桌上,与他面对面对视着,失笑地道:“因为我说不留恋你吗?你有太多女人,何必在意我的感想呢?何况我都是实话实说的。”她伸出手抚上他的俊脸,叹道:“你真是得天独厚,不但高大,而且英俊,又尊贵无比。女人会沉迷,男人会嫉妒。”

白龙远拉下她的小手,瞪着她道:“可是还是有人无视朕的存在。”

影儿笑道:“好了,像个讨不到糖的小孩子似的。”她从白龙远手中抽回手,站直身子,问道:“你到底要不要去散步?不去我就走啦。”秋高气爽,刚好找立恺去游山玩水,好好欣赏一下自然风光。

白龙远立即站了起来,紧张地问:“走去哪里?找立恺?不准再去找立恺,否则朕就下令不准你自由出宫。”

“你敢?”影儿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恶狠狠地警告道:“你要是限制我的自由,我一定会恨死你的!我和立恺是朋友,我爱去找他就去找他,与你何干?我名义上是你的皇妹,也是立恺的皇妹,妹妹找哥哥玩,顺理成章。再说了,我不是你的嫔妃,你没有权利阻止我与立恺相见。”

白龙远深沉地道:“朕随时都可以让你成为朕的嫔妃。”

“我不要!”影儿大嚷,“我不要成为你的女人!我警告你哦,你非礼我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绝对不可以让我成为你的女人!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听到没有?”

白龙远狠狠地瞪着她,努力压下满腔的怒火,告诉自己不要冲她发脾气。天底下大把的女人想成为他的女人,他不差她一个。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很不是滋味,为什么想让她成为他的女人的欲望那么强烈?为什么想把她牢牢锁在自己身边,不让任何男人接近她?

影儿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良久,白龙远才率先走出凉亭,冷冷地道:“陪朕到处走走。”就算他不想散步,也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一路上,白龙远总是沉着脸不说话,影儿却心情大好,一路上又蹦又跳的。

皇宫很大,宫殿也多,奴才更多。宫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传得飞快。皇上与宁颐郡主在皇宫到处溜达,立即传至各宫各殿。那些数月或数年都得不到皇上临幸的后妃们,立即梳妆打扮后,带着奴才出了自己的宫殿,装着闲逛的样子,希望能遇上皇上。

影儿对后妃的宫殿没有兴趣,所以没有进入任何一个宫殿。白龙远一直跟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她。

在一处转角回廊处,迎面走来一位妙龄少妇,穿着鹅黄色的宫服,头上梳着高髻,髻上插满了宝钏金钗。略显瘦削的瓜子脸,施着薄薄的胭脂,一双丹凤眼,配着高低适中的鼻子,红红的樱桃小嘴,带着浅浅的笑意,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一见到白龙远,那双丹凤眼立即充满了光采。轻移莲步走至两人面前,先朝白龙远福身道:“臣妾叩见皇上,皇上吉祥。”

“平身吧。”白龙远看了她一眼,皱眉搜索着她是自己哪一名妃子。

“谢皇上。”少妇谢恩后,才对影儿友好一笑,温柔地问道:“宁颐郡主安好。”

影儿点点头,看看她,问:“你是谁?”白龙远大把女人,个个都那么漂亮,她都分不清哪个跟哪个。

少妇看一下白龙远,才恬静地答道:“臣妾是皇上的茹妃。”

影儿哦了一声,不再过问。倒是白龙远努力回想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妃子。茹妃?谁呀?什么时候进宫的?既然已封妃,肯定有一段时间得到自己的宠幸,为何他没有印象了?他后宫女人一大堆,他哪能一一记住。最近他的心全都在身旁这个无视他的小女人身上,后妃们都靠边站了。他淡淡地问:“爱妃几时进宫的?朕赐你住哪座宫殿?”

闻言,有两个人吃惊,一个是茹妃,另一个就是影儿了。前者黯然伤神,皇上居然不记得有她这样一个妃子了。后者则是满腔怒火,都被他吃了,还给了妃子名份,而他居然不记得对方是谁了?他这样滥情,这样无情,这样风流,可恶至极!她真想狠狠在他脑袋敲一下,看他记不记得对方是谁?

茹妃黯然地答道:“臣妾三年前进宫的,初进宫时是太后身边的一个宫女,后来蒙皇上恩爱,收为后妃。现在赐住‘无尘阁’。”当年十四岁的她,清新的外貌,活泼的个性,曾经宠极一时,只是君皇身边有两大宠妃,很快她就受到皇贵妃的中伤,失宠了。二年来,皇上不曾踏进过她的“无尘阁‘,也不再召她侍寝。年仅十七岁的她,空有美丽的外表,却只能伴着宫灯,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夜晚。

“哦。”白龙远点点头,他的确时常临幸宫女,只要稍得他欢心的,他都会给她们名份。但是为妃的,大都是替他育有儿女,如果没有生有儿女而被封妃的,就是极得他宠爱的了。这名茹妃没有替他生有儿女,却被他封为妃,想必当年极得他欢心。只是现在他对这些女人没有太多兴趣了。他有兴趣的,是想如何才能让影儿对他动心,如何才会像他的后妃那样无怨无悔地跟着他,哪怕他以后不再宠幸,也默默地守在他的身后。

影儿同情地看着茹妃,从她身上看到身为帝皇女人的悲哀,好在她快要回人间了,否则他真让她成为他的后妃,那就不是一个惨字了得。

“皇上,应该将雨露洒得均匀一点,否则有些娇花就要枯萎了。”影儿对着白龙远意有所指地道。她把茹妃推到白龙远身边,说道:“茹妃娘娘能否代我照顾一下皇上,我要去方便方便。”说完一溜烟跑了。

茹妃偷偷看一下身边高大英俊的君皇,她是求之不得,就不知道君皇愿不愿意了。

白龙远知道影儿是借故离开,他不禁生气地瞪了茹妃一眼。没好气地问:“朕有多久没有召幸你?”这些女人无非是想得到他的临幸而已。

茹妃俏脸一红,轻声道:“二年多了。”

白龙远皱眉,原来自己冷落她这么久了,难怪她会想到在半路巧遇自己了。为了尽快去追借口偷溜的人儿,白龙远不耐烦地道:“带朕去你的宫殿。”

茹妃立即喜笑着示意宫女在前面带路,她扶着白龙远紧跟后面。一路上不停地柔声问:“皇上的伤还痛不痛?”

白龙远满脑子的心思是影儿会不会趁机跑出宫去找立恺了,没有太多心情搭理她。听到茹妃的询问,心不在焉地答道:“朕的伤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他是练武之人,一点皮肉伤,几天就不痛了。他只不过是借机把影儿留在身边而已。

无尘阁果然一尘不染,摆设整齐,窗棂上还摆放着一盆君子兰,生得正旺。

白龙远没有多浪费时间,直接进入茹妃的寝室。坐在床沿上,等着茹妃替他宽衣。

失宠两年多,终于再得到临幸,茹妃如处子般羞怯。白龙远看着她满脸通红的样子,忽然想起影儿脸红的样子,心一悸,立即把茹妃推倒在床上,俯下身去尽丈夫的义务。

影儿逃离白龙远身边后,想着出宫去找立恺。才经过御花园,就与高皇贵妃、段贵妃打了个照面。影儿不想理她们,越过她们就走。

“宁颐郡主请留步。”身后传来皇贵妃轻柔的声音,“宁颐郡主不是陪着皇上在宫中散步吗?”她也是从奴才口中得知此消息,立即带上段贵妃一起,想碰一下运气,看能否遇到数天不再驾临玉鸾宫的皇上。

影儿知道暗害自己的人就是皇贵妃,但是无凭无据的,她也不好发作。于是转过身来,嘻嘻笑道:“皇上现在和茹妃娘娘一起了,我这个电灯泡就不必跟随了。”气死这个坏女人!

皇贵妃果然脸色微变,想不到让别人捷足先登了。茹妃?她都差点记不得后宫中还有这样一个妃子了。当年那个茹妃极其得宠,在没有生育儿女之下就被皇上立为妃子了。还是她经常造谣中伤茹妃。说茹妃持宠而骄,毒打奴才,欺负别的嫔妃,见到地位在茹妃之上的贵妃与皇贵妃都不行宫礼,甚至还向皇贵妃示威说,要把皇贵妃打进冷宫,取代皇贵妃的地位。皇上听了这些中伤的话后,果然对茹妃大加斥责,然后就不再临幸茹妃了。皇贵妃深知皇上对自己的宠爱有多深,就算皇上经常背着她去临幸别的女人,对她的宠爱不曾减少。没想到多年来的恩宠被一个天外来客打乱了。

影儿故意问道:“皇贵妃也想来个路上巧遇吗?”她嘻嘻笑道:“皇贵妃深受帝宠多年,就放皇上见天假,与别的嫔妃聚聚吧。”满意地看到这个坏女人气得发抖。

段贵妃冷哼道:“我们姐妹俩深受皇上的宠爱,才用不着‘巧遇’,皇上自己会驾临我们宫中。”

影儿淡淡地笑道:“哦,是吗?我知道皇上这几天里都不曾召幸任何妃子哦。之前嘛,据我所知,皇上至少一个月不曾到过贵妃娘娘宫中了。”因为白龙远受了伤,这几天的确不召幸嫔妃。至于多久没去段贵妃处,她也是从宫女口中听到的。

皇贵妃扯一下段贵妃的衣袖,示意她别再和影儿斗嘴。她对影儿友好地笑道:“宁颐郡主想去哪里呀?今天天气很好,本宫想去游船,不如宁颐郡主和本宫一起去吧?郡主是皇上的义妹,也就是本宫的义妹了。”

影儿知道她肯定不安好心,本想拒绝,转念一想,跟去也无防,看看她又会对自己施什么毒计?她就快要回人间了,也想找机会整整这个坏女人。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皇贵妃立即欢笑地吩咐奴才们去准备一切。她亲热地上前拉住影儿的手,亲热地道:“咱们走吧。到宫中最大的人工湖去,湖中央还有宫殿、庙宇、花园凉亭,宁颐郡主想必没有去游玩过吧?”

影儿任她亲热地拉着自己走,心想:笑里藏刀,看你能耍什么花样。不过她还是老实地摇了摇头,她的确不曾到过湖中的小岛。皇宫这么大,她哪能一一游玩?

段贵妃眼中闪过诧异,不过接到皇贵妃投来闪烁的眼神后,立即明白皇贵妃的意思了。所以她也一改刚才的态度,与影儿亲热起来。

影儿从来没有坐过船,感到很新奇。撑船的是几名太监。她坐在靠窗的一边,欣赏着这个皇宫中最大的人工湖的风光。碧波荡漾,湖边垂柳随风飘扬,湖中还养有各种各样的鱼。湖中间有几个假岛,岛上建有几座宫殿、庙宇、凉亭。

皇贵妃起身走出船舱去,接着段贵妃也走了出去。影儿没有留意两个女人想干什么,反正她跟两人上船,宫中很多奴才都看见了,谅她们也不敢对她下毒手。

“哇!那金鱼好大好漂亮哦!“舱外忽然传来皇贵妃的高呼,接着便听到段贵妃与众奴才的赞美声了。

影儿半信半疑地起身走出舱去,想看看那条金鱼有多大?她不是没见过金鱼,只是金鱼多半是很小条的。走到船边往湖中看去,是有数条金鱼,不过都不大呀。她奇怪地问:“哪有大的?都是小的嘛。”

段贵妃走到她身边,指着湖中说道:“郡主请看那边,是不是看到一条很大很大的金鱼呀?”

影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有呀?正在疑惑之际,背后忽然被人用力一推,她一下子站立不稳,“扑嗵”一声,就掉进湖去了。在落水的那一刻,她明白了,她们邀她游船是假,想把她推下湖里淹死是真。只是她们又要失望了,她可是会游泳的。当初要不是海浪太大,她也不会被卷到这个世界来,当时她已失去知觉了,当然造成一个溺水的假象了。她将计就计,潜入湖底深处,迅速往岸上游去,就让她们以为她被淹死了,看一下她们如何向皇上交代。

段贵妃与皇贵妃对视一眼,估计影儿被淹死后,才让奴才放声大喊救命。

瞬时就引来大批宫女、太监围观,会水性的侍卫们闻听宁颐郡主失足落水,立即跃进湖中进行搜救。

皇贵妃示意奴才将船行驶靠岸,紧张地吩咐道:“快快快!快去救宁颐郡主!”

于是更多侍卫跃进水中了。

各宫各殿的奴才立即把这新消息带给各自的主人。

很快那些主人全都赶来凑热闹了。只有几位长公主和太后是心急如婪。

刚临幸了茹妃,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白龙远,听到杨盼的禀报后,立即跳了起来,茹妃连忙帮他穿上衣服。

白龙远甩开茹妃正在帮她扣钮扣的手,边往外走,边道:“朕自己扣就行了。”急匆匆往影儿落水的人工湖走去。

人工湖前早已围满了人,他还未走近,就听到了皇贵妃与段贵妃的尖叫声,她们在大声吩咐着增加人手搜救。他几大步走上前,推开围观的奴才走进去,怒气冲冲地问:“到底怎么一回事?好好的,宁颐郡主怎么会失足落水?”

众人一见皇上来了,连忙跪下齐呼:“皇上吉祥!”

白龙远没好气地道:“都起来回话。”他看一下满脸担心的康茵,询问道:“皇妹知道怎么一回事吗?”

康茵摇摇头,她代皇上上朝,下朝后又回到御书房批阅奏章,也是从宫女口中得知消息,才迅速赶来的。

“皇上”皇贵妃与段贵妃语带哭腔地跪在地上,皇贵妃更是自责地道:“皇上,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看到宁颐郡主无聊,便邀她一起去游船。没想到郡主跑到船舱外看金鱼,不小心就失足掉下湖了。要是郡主有个三长两短,臣妾恳请皇上治臣妾的罪。”

白龙远皱眉,皇贵妃邀影儿游船肯定没有好事,但是又没有人可以证明,影儿不是失足落水的。他只好把皇贵妃姐妹扶了起来,安抚道:“爱妃无须自责,影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说完,放开皇贵妃的手,走到湖边,朝湖中救人的侍卫喊道:“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皇贵妃与段贵妃对望一眼,相继走到白龙远身边与他一起等候消息。

康茵扶着太后站在一旁,她在二妃身上扫视了一下,总觉得二妃有点古怪。她不会相信两人的说词,影儿是失足落水。因为上次行宫礼之事,影儿就一直没有再接触过皇贵妃,她怎么可能会与二妃一起游船呢?肯定是皇贵妃的诡计。

影儿早已偷偷上岸,任再多侍卫下湖,也不可能找得到她。她准备回燕宁宫换衣服,然后再想办法对付二妃。她就说嘛,二妃怎么会好心邀她一起游船,原来是想把她推下湖里淹死。幸好她会游泳,否则等那些侍卫下湖救她,她早去见阎王了。

燕宁宫的奴才们听到自己的主子又出事了,全都跑去了湖边。

当影儿回到燕宁宫时,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她只得自己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然后找出她整人的法宝。最后她选定了痒粉。她想既然她的燕宁宫没有人,那么其他宫中肯定也没有几个人,于是她拿起那瓶痒粉走出了燕宁宫,向皇贵妃的玉鸾宫走去。

玉鸾宫此时也是静悄悄的,院落里有几个奴才在打瞌睡,影儿轻手轻脚溜了进去,他们也没有发现。她迅速溜进一间华丽的大房间里,估计就是皇贵妃的寝室,然后把痒粉倒在她的床上,被子上,衣服上。敢害她,就让那坏女人痒个够,包她抓得皮都烂。想了想,又在皇贵妃的胭脂里面倒了一点痒粉,让她的脸也抓抓,包她一个月不敢见人。哼,以为她柳影儿好欺负!

完成杰作后,又小心翼翼地跑出了玉鸾宫,居然没有被人发现。

又以同样的方法溜进了段贵妃的玉兰宫,如法炮制,才满意地离开。

出了玉兰宫走了没多远,她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大概只有一岁半左右。而小女孩身边居然没有一个大人。她连忙上前把小女孩抱了起来,笑问:“小妹妹,你是谁家的孩子呀?你妈妈呢?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呀?”

小女孩也不认生,任她抱住。稚声稚气地道:“母妃说宁颐皇姑出事了,她要去看看。”

母妃?宁颐皇姑?这不是在说她吗?原来是皇上的女儿,她真笨,皇宫之中除了皇上的儿女外,谁敢随便把小孩子带进宫里来?只是这位小公主是哪位妃子所生?她含笑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呀?你母妃是谁?”

小女孩指着西面道:“我母妃住在那边的‘瑶台阁’。我叫白惜弱。姐姐是谁呀?好多人都去看宁颐皇姑了,姐姐不想去看吗?”小女孩是白龙远与瑶妃所生,封为惜弱公主。她是趁大人们都没空看管她,她偷走出瑶台阁,到处玩,不想遇到影儿。

影儿好笑地道:“你见过宁颐皇姑了吗?你母妃是去看热闹还是真的担心宁颐皇姑出事呀?”她知道这个问题对于一个一岁零八个月的小孩来说,是回答不出来的。但她没想到惜弱公主回答了。

“我没见过宁颐皇姑。我母妃是天底下最好的母妃了,她不是去看热闹,她真的是担心宁颐皇姑出事了。母妃说,宁颐皇姑是好人,希望宁颐皇姑没事。”小惜弱相当聪明,也很维护自己母妃的形象。

影儿笑笑,她虽然没有见过瑶妃,从宫女口中也了解到这位妃子心地纯良,不争宠不夺利,一心一意抚育惜弱公主。她笑道:“姐姐就是你口中的宁颐皇姑,你相信吗?”

惜弱公主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影儿笑道:“宁颐皇姑就抱你也去凑凑热闹吧。”湖边的戏也该收场了,否则死的人就多了。

湖里的侍卫捞了一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宁颐郡主,岸边的人都不再抱有希望,只希望能把尸身捞上来好好安葬。

白龙远觉得天在旋,地在转,她只不过才离开他半个进辰,就出事了。他明明知道就是身边的宠妃暗害的,可是他却没有证据,证明一切。想到失去了影儿,他的心如刀割般疼痛。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不如自己认为中的轻,而是深深的爱。可是他意识到太迟了,他已经失去了她,已经没有机会告诉她,他真的喜欢她。

秋儿早就泪流满面了。她的郡主是那么好,那样单纯,因为得到皇上的特许,开始恶运连连。她也不想活了。秋儿猛地纵身投入湖中去,想以死殉主。

“快点把她捞上来。”康茵大叫道。

秋儿很快就被救上来了。康茵气怒地道:“你以为你这样,你家郡主会开心吗?”

秋儿只是呛了几口水,没有什么大碍。她哭道:“郡主对奴婢情同姐妹,现在郡主走了,就让奴婢去陪她吧。”

燕宁宫的奴才想起郡主对他们的好,禁不住都大哭起来。

“哭什么呀?我又没死。”影儿带笑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她没想到秋儿会以死殉主,不枉她对她那么好。赶明儿,一定求立恺收她为妃也好,为妾也好,算是如了秋儿的愿。就不知道已经向自己表白的立恺愿不愿意了。

所有人都一怔。

白龙远最先反应过来,冲上前去把她连她抱着的惜弱公主一齐拥进怀里。

“别这么大力,小心压到你女儿了。”影儿在他怀里闷闷地道。

白龙远连忙放开她,把惜弱公主抱给跟上前来的康茵,才又把影儿拉进怀里紧紧搂住。

“这么热情呀,法国式的大拥抱。”影儿在他怀里嘻嘻笑道。

白龙远抬起她的小脸,恶狠狠地问:“你没有掉进湖里?”难道这只是她的恶作剧?

影儿扫了一眼脸色煞白的皇贵妃与段贵妃,冷笑地道:“我当然没有掉进湖里,我是被人推进湖里去的。只是她们想不到我会游泳,想把我淹死?没那么容易。”

白龙远回身扫了二妃一眼,又回身对影儿道:“是谁把你推下湖里的?朕定惩不饶!”就算是他的爱妃,也不允许对影儿下手。

影儿淡淡地笑问:“要是你的爱妃,你会怎样惩罚?”

二妃立即走到白龙远跟前,跪下哭道:“皇上请明察,宁颐郡主真的是失足掉下湖的,臣妾并没有推她。”想不到这丫头居然会游泳,还先上了岸,让她们在这里瞎演戏。而她却在身后等着看笑话。

影儿冷冷地道:“我怎么会失足?明明是你们把我推下湖去的。”

“你血口喷人!”皇贵妃立即大嚷着。

影儿冷笑,“谁血口喷人,各自心中有数。我只是想不明白,我与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们一次又一次加害于我。”她一指阴沉着脸的白龙远,冷笑地道:“是因为他吗?你们大可以放心,我从来没想过要成为他的女人!我也从来没有主动接近过他,是他来招惹我的。自己的丈夫出轨了,不知道反省自己有没有错,却一味地想着去加害第三者。为什么不想想第三者是被动的?主动的人是你们的丈夫!”

闻言,白龙远悖然大怒,她就是这样对他的!他为她担心,为她而受伤,可是她却在他的后妃面前大放肆词,说她不在乎他!是他去招惹她又如何?天下的女人,只要是他看上的,他都可以得到。就算她来自人间又怎样?已经在他的地盘里,就算名义上是他的皇妹,只要他喜欢,一样得顺从他!

白龙远狠狠地瞪了二妃一眼,阴沉而森冷地道:“别把朕当傻瓜,没有什么事情瞒得过朕。今天之事,朕可以不追究,要是再搞风搞雨,就等着进冷宫吧!别以为朕宠爱你们,你们就可以为非作歹了,除了朕之外,谁也不可以动她!”

二妃震惊地、愣愣地看着白龙远。不相信这些话是从一直宠爱她们的君皇口中说出来。她们为皇上生儿育女,到头来却比不上一个才出现几个月的小丫头在皇上心里来得重要。更让她们气奋的是,那小丫头无论是身材还是外貌都不如她们。

白龙远一把拉起影儿,喝道:“谁也不许跟来!”把影儿拉走了。

事情的发展出人意料,所有人都感到震惊。皇贵妃与段贵妃在皇上的心里居然比不上宁颐郡主了。

几位长公主和太后则是一脸惊喜。想不到皇上会为了影儿,用森冷的语气警告二妃。康茵更加确定影儿就是皇上的命定皇后了。只是事情的发展,她一点好戏也没有看到,不知两人之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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