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影儿感到恐惧,不知道他想怎样对待自己。她刚才说的话又得罪他了吗?可是她说了那么多,已经不记得那句话会得罪他。
白龙远不理她,依然策马狂奔。
他被她气得快疯了。他是那样担心她,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还说不想成为他的女人。当他的女人有那么恐怖吗?她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能得到他的青睬,已是她前世修来的福份。
影儿回头瞪着脸色铁青的白龙远,他生什么气呀?再看一下他揽着自己腰的大手,这不是他受伤的右手吗?怎么没事了似的?她疑惑地问:“你的伤好了?”
白龙远真是被她气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瞎子都知道他在生气,而她居然还问他这些小问题。他伤好了又怎样?
“你的手都没事了,为什么还要我天天去照顾你?你这个小人,专门骗人!”影儿气呼呼地指责道。
白龙远猛地一拉缰绳,让马停了下来。他把怀中的人儿往草地上一丢,他跟着跳下马,整个人压上草地上的小人儿。拉开她的小手,低下头直接吻上她的红唇。
忽然被丢下马,被摔得莫名其妙,还来不及爬起来,就被他高大的身躯压住了。他想把她压扁吗?他一米八的身高,体魄强健,而她才一米五二的身高,娇小玲珑,被他这一压,觉得喘不过气了。而他双唇更是用力吸去她的呼吸,她觉得自己真的要窒息了。
白龙远只有吻住她的唇,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心跳,才能确定一切不是在做梦,她真的没死。每次碰到她的唇,他都情难自禁,渴望更多。因为生气,担心,这次他越轨了,大手扯开了影儿的裙结,他要她,他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就算她说过不想成为他的女人。
“不要!”影儿吓得拼命挣扎,因为害怕,泪水都流出来了。她哭喊着:“不要,求求你不要。”
白龙远紧压住她不停挣扎的娇躯,炽烈的双眼紧盯着她泪流满面的小脸,一字一句地道:“朕要!”
影儿哭道:“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堂堂皇上,不可以对女人用强的!”
不可以对女人用强的?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俏脸,美丽的大眼满是惧意。而她的唇被自己蹂躏得早已红肿,上身的衣服被他扯开,露出了粉红色的肚兜。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他真的很想要她!但是他希望是她心甘情愿,而不是自己用强的。身为一个皇帝,对女人的需要从来不用强的,只要一挥手,大把女人扑上来。现在自己差点就成了采花大盗,都是太生气太害怕所致。他温柔地吻去她的泪水,努力压抑欲望,硬逼自己帮她整理好衣服。天气不热,可是他却出了一身大汗。
“对不起。”白龙远低低地在影儿耳边说道。
影儿在他怀中嘤嘤地哭。
白龙远默默地搂着她。
康贤亲王府
自从皇上受伤后,对影儿的独占欲越来越强了。就算兄弟俩说好公平竞争,可是皇上明显就是不公平。皇上受伤至今也有十天了,皇上是习武之人,一点皮肉伤,怎么可能十天了还动不了?分明是假装,想把影儿留在他身边。影儿有时候来王府,前脚刚进来,后脚就被御前侍卫许丹青带回去了。白立恺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明明是自己先爱上影儿的,皇上凭什么横刀夺爱?皇上后宫的女人哪一个不比影儿漂亮?皇上偏偏要和他抢影儿。皇位是皇上的,他没意见,皇上拥有全天下最美的女人,他没意见。可是皇上就不能大方地成全他和影儿吗?影儿是他二十四年来唯一爱上的女人,满以为可以娶到一个能伴他畅游天下的王妃了,没想到皇上硬是凑了一脚。
闷闷地倒了一杯酒,仰头一下子全喝光了。他不是爱喝酒的人,只是现在感到太失落了,只想用酒来麻醉自己,好让自己不用一天到晚想着那娇小的人儿。
借酒消愁愁更愁,这个他懂,可是他只有在醉了,入梦中才能真正地拥有那个小人儿。一醒来,怀中的空虚告诉他,一切都是梦!这种失落心痛的滋味快要把他逼疯了。想起她娇小柔软的身躯,她甜甜的红唇,她的一笑一颦,现在他都难以亲近了,他就有气,气皇上的横刀夺爱,气皇上的身份比他来得尊贵!要是皇上不是皇上,而他是皇上,那么一切都不同了。说不定此时他是拥着心爱的人儿在温存呢。有时候,他真想夺取帝位,但是他又非常清楚自己不是当皇帝的料,他真的爱影儿,但是不能因此而置天下苍生不顾。在国家与爱情,他只能选择国家。他不可以用武力夺取帝位,只为了影儿。他只能让影儿选择他。但知道他的希望已经越来越渺小了。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辛苦的,难怪他的兄弟们都没有真爱,就算有了王妃,也对王妃很满意,却还会纳妾。做不到真的只爱一个人。唯一的例外者,就是三皇兄了,因为三皇兄长期带兵在外,接触的女人少,加上三王妃文武双全,落落大方,深得三皇兄喜爱,又生有爱子,三皇兄是他所有兄弟之中唯一没有侍妾的。
“王爷。”管家心疼地抢开立恺手中的酒杯,心疼地劝道:“王爷这又是何苦呢。”他跟在康贤王爷身边已经十年了,亲眼看着立恺由一个皇子成为王爷,由一个十四岁的毛小子,长成今天的大男人。对立恺,不仅仅是主仆之情,还有父子之情。皇宫中皇子皇女多,皇上的父爱对他们来说少得可怜。他看着才十四岁的主子离开了皇宫,独自入住康贤亲王府,不能与父母朝夕相见,父爱之心油然而生。十年来,尽心尽力地侍候主子,好不容易主子到了成婚年龄,却因他执意追求真爱,所以一直没有任何妃妾。他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只要每次主子一回京,他就啰嗦要主子赶快迎娶一个王妃入门,好让这个王府成为真正的一个家。以往他都失望了,没想到今年主子从各地游玩归来后,一进宫就遇到了当时还没有成为宁颐郡主的柳影儿,还被她捉弄了。他记得主子从宫里回来时,满脸怒容。后来柳影儿成为了宁颐郡主,主子与她放弃了针锋相对。以后他经常看到主子满脸笑容,都是因为宁颐郡主的出现。再后来,他看到了主子眼中的宠溺与爱慕。他满心欢喜地想,很快这个王府就要办喜事了。没想到,现在时局全变样了。皇上居然也对宁颐郡主动了心,就算皇上还没有下诏立宁颐郡主为妃,但是明显地就不准他的主子随便接近宁颐郡主了。他想不明白,皇上与主子手足情深,皇上又有众多美女,何苦和主子争一个女人?难道皇上想让主子一辈子都没有王妃吗?
“诚叔,你别管我了。”立恺抢过酒杯,倒了一杯酒又是一饮而尽。
“王爷。宫里传来消息,宁颐郡主失足掉进湖里了。”一名侍卫走进来禀报道。
白立恺手一颤,手中的酒杯立时掉在地上摔个粉碎。他霍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这时又进来一位侍卫,说道:“王爷别担心,宁颐郡主没事。现在皇上把郡主带出宫了,不知前往何处。”
白立恺紧绷的心才放开,他无力地跌坐回凳子上,无力地问:“宁颐郡主怎么会失足掉进湖里去的?”在她出事时,在她身边的人却不是他,给她安抚的人也不是他。
后进的侍卫迟疑半响,才说道:“听说是段贵妃与皇贵妃邀郡主一起游船,然后郡主就失足掉进湖里去了。”
又是她们!白立恺立即明白影儿失足是假,被那两个宠妃推下湖才时真的。皇上要是真的爱影儿,就不能老让影儿置身于危险之中。
白立恺摆摆手,淡淡地道:“你们都下去吧,本王想静一静。”
“属下告退。”
包括管家在内,全都退了出去。
白立恺抓起酒壶,酒杯也不要了,就这样用酒壶喝。后宫尔虞我诈,影儿怎么能适应呢?就算她不笨,可是个性单纯,以为自己不招惹别人,就能相安无事。可是她的身份特殊,加上皇上现在对她的重视,就够嫔妃们憎恨了。皇上要和他抢影儿,为什么不先保护好影儿,老是让宠妃暗害影儿呢?皇上要是舍不下宠妃们,为了影儿的安全着想,皇上就应该放手,让影儿成为他的王妃。这样影儿不但不会有生命危险,还能过得很幸福。
影儿,求求你千万别选择皇上啊!
白立恺在心里呐喊着。
日落西山时,白龙远才把影儿带回了皇宫。
白龙远亲自把影儿送回燕宁宫。
“朕回明子殿了。”白龙远深深地看了一眼不发一言的影儿,知道她在为自己对她的越轨生气。
影儿依然不出声,也不看他一眼。待白龙远就要走出屋外时,她才开口道:“从明天开始,我不再去明子殿了。”他的伤都已经不碍事了,她也不必再去照顾他,让他总是占她的便宜。哪怕自己对他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可是现在离八月十五还有十几天,她就要回人间了,不想留情于此。更不希望节外生枝。
白龙远回头看着她,见她别开视线,不接自己的目光,他只能无奈地道:“好吧。”都怪自己一时冲动,伤害了她,让她现在更是想着退避三舍了。
白龙远落寞地回到明子殿,发现康茵正在御书房等他。
“皇妹在等朕吗?”白龙远走进案台,坐上龙椅,康茵自动离开案台,站在案台前面。
康茵看一下兄长满脸的落寞,忍不住问:“皇兄与影儿发生了什么事?皇妹在皇兄脸上从来没见落寞的神情。”她的皇兄即使被逼着娶他不喜欢的女人为皇后,也不曾有过落寞的神情。
白龙远苦笑道:“朕伤害了她。好不容易让她天天来明子殿,可是从明天开始她不再来了。”
“哦?”康茵满脸诧异,表示不明白。
白龙远看一下自己的同胞妹妹,叹道:“朕爱上影儿了,不是普通的喜欢,而是实实在在的爱。”在知道她出事时,以为她死了,他的心沉进了谷底,刀割般的疼痛让他觉得是世界未日。他终于明白,自己真的爱上影儿了。尽管两人见面总是不欢而散,可是情愫在一次次的不欢而散中生长。
康茵笑道:“那是好事呀,皇兄何会愁眉不展?”她的计划终于要成功了。
白龙远看一下康茵,“你不会懂的。影儿根本不想成为朕的女人。白天你也听到了。还有她一心想着回人间去,再有朕有个情敌!影儿跟他在一起明显比跟朕在一起要来得快乐!”他知道影儿和立恺的交情比他深,可是要他放弃,他做不到。
“四皇兄吧?”康茵早看出四皇兄对影儿的感情了。“皇兄不必担心,影儿注定是皇兄的。”
白龙远盯着康茵看,轻轻地问:“皇妹如此肯定?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朕不知道的?”
康茵连忙摇头道:“没有呀。”
白龙远淡笑:“皇妹别骗朕了。要不是有事情瞒着朕,皇妹何以肯定影儿注定是朕的?是不是国师和皇妹说过什么话?”他知道在几个月前,他第三位皇后死后,康茵召见过国师,之后没多久影儿就出现了。而他这个皇妹对影儿的照顾很反常,要是影儿只是普通的人类,皇妹何会如此重视?还求太后出面收影儿为义女,让他下旨封影儿为郡主。然后又乐见他亲近影儿。白天他冲动地搂影儿入怀时,没有错过皇妹眼中的笑意。这一切想起来就觉得是被人计划好的,设计的对象就是他这个皇帝。
康茵抵死不认,否认国师说过皇上的命定皇后会是影儿。
白龙远了解自己的胞妹,她不肯说,他也拿她没办法。在这个动物界里,他这个妹妹权力不下于她。只有她出嫁了,他才是真真正正的至高无上。“皇妹还有什么事吗?朕想安静一下。”
“皇兄不打算惩罚二妃?”康茵等在御书房就是想问问皇上如何处置暗害影儿的人。
白龙远沉默半刻,深沉地道:“朕白天已经警告过她们了,相信她们以后不敢了。”
康茵冷哼:“这只是皇兄的认为,皇妹可不认同。段贵妃或许不敢了,但是皇贵妃如何肯善罢甘休?要是皇兄再继续亲近影儿,只怕皇贵妃的嫉妒心更强,而用更狠的手段对付影儿。除非皇兄从今以后不再亲近影儿,任影儿嫁夫生子。”
“不可能!”白龙远低吼着:“朕不会放她走的!朕要她!”
康茵冷冷地道:“既然如此,皇上就应该有所行动。下次影儿还会这样好运吗?下毒、刺杀、溺水,这只是很普通的伎俩,皇贵妃的为人怎么可能肯屈服?怎么可能会放过影儿?谁知道皇贵妃下一次会用什么手段对付影儿?皇上是不是要等到影儿死在您面前,您才会后悔?”
“她毕竟是定国的母妃!”白龙远低低地喃道,“看在定国的份上,朕怎狠得下心处置她?”
康茵暗叹一口气,知道现在逼皇上处置二妃还不到时候。只好道:“皇妹告退。”说完离开了御书房,留下白龙远在御书房里发呆。
此时杨盼走了进来,慌慌张张地道:“皇上,皇贵妃与段贵妃出事了。”
白龙远诧异地问:“出什么事了?”
“皇贵妃和段贵妃身上和脸上发痒,拼命抓也无济于事。太医看过了,说是被人下了痒粉。”
白龙远皱眉,以二妃的地位在宫中谁敢对她们下药?会不会是她们担心他惩罚她们,所以自己对自己下药,好博取他的同情,让他不追究影儿被暗害之事,想误导他的想法。误导他认为皇贵妃与贵妃都有人下药,宁颐郡主又怎么会是二妃暗害?
怀疑归怀疑,白龙远还是匆匆赶去玉鸾宫了。
高皇贵妃用双手在自己脸上身上到处抓,到处都留下了红红的指甲痕。痒死她了!是谁如此整她?在哪里对她下的药?她只不过是换了一套新衣服,在脸上搽了一点胭脂,就立即痒了起来!真要命!这种痒,死不了人,但却让人宁愿死!她不想抓脸,怕会留下指甲痕,让她无脸见人,可是实在痒得难受,不抓不行。
“太医!”高皇贵妃再也没有以往的高贵,大声咆哮着:“快点帮本宫解脱这种痛苦!”她的脸就要被她抓坏了。天哪!她怎么去见人呀?怎么去见皇上?皇上都已经开始冷落她了,要是她破了相,皇上更加不想临幸她了。该死的!她一定不会让那个敢对她下药的人好过!
太医诚惶诚恐地道:“回皇贵妃的话,这些痒粉一般没有解药,它的药效会自己过去。皇贵妃只要忍一忍,很快就会没事的。”
“忍?你叫本宫怎么忍?越来越痒了!”她根本不知道是衣服上和胭脂上被放了痒粉。
太医也是束手无策。宫中一般不会有这些下三流的痒粉,他也不知道如何治疗。
“皇上驾到!”
白龙远大踏步走进玉鸾宫。
“皇上……”一见到白龙远,高皇贵妃忍不住大哭起来。她一边跪倒在白龙远面前,一边不停地抓。“皇上,有人也对臣妾下药了!”
看到爱妃到处是抓红的痕迹,白龙远不禁大怒:“到底怎么一回事?是谁对皇贵妃下的药?”他又转向太医,暴怒地吼:“太医,你还不快点用药,想让皇贵妃痒死吗?”
太医吓得跪下直叩头道:“皇上请息怒!微臣……微臣不知该如何用药。”
“该死!”白龙远一脚就把太医踢倒地上,怒道:“小小一点痒药,也解决不了,留你何用?来人,把他拉出去斩了!”
太医大惊,拼命叩头,“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那个要整皇贵妃的人把他害惨了。丢官事小,丢命事大呀!
白龙远丝毫不心软,命令侍卫立即把太医拉出去斩首。
侍卫立即把太医拖出了玉鸾宫。但很快侍卫又跑了回来,恭恭敬敬地道:“启禀皇上,此事宫中所有人都知道了,而太医也被宁颐郡主救下了。宁颐郡主说,只要皇贵妃和段贵妃不再用她房内的胭脂,不再睡房里的床,不再穿房里所有的衣服,就不会再痒了。”
白龙远皱眉,影儿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是影儿下的药?
高皇贵妃立即哭道:“肯定是宁颐郡主对本宫下的药!皇上”皇贵妃哭着爬到白龙远脚下,抱着白龙远双脚,哭道:“皇上一定要替臣妾讨还公道。宁颐郡主肯定以为是臣妾把她推下水的,所以就趁大家都在湖边看热闹时,偷偷溜进臣妾的宫殿,在臣妾的衣服上、胭脂上下了药。皇上,推宁颐郡主下水的人不是臣妾呀,而是贵妃妹妹。”为了皇上能继续宠爱自己,她只得出卖表妹了。何况表妹根本不喜欢皇上,既然如此,就代她受罪吧。反正宁颐郡主也不知道是她还是段贵妃推她下水的。她还可以把之前的事全部推到表妹身上,这样她一样可以得到皇上的恩宠。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表妹失宠好过自己失宠。
白龙远吩咐奴才到锦织房里替皇贵妃与段贵妃各领了几套宫装,让两人换上,才沉着脸去了燕宁宫。
相对于爱妃要取影儿的性命来说,影儿的报复显得微不足道。但他不允许她如此报复,他会给她讨还公道的。她这样对他的宠妃下药,是对他的不信任,不相信他会保护她,会还她公道。
影儿知道白龙远会来,她坐在宫灯下,独自一个人等待白龙远的到来。让奴才们全部退下,是不想让他们被白龙远吓到。
白龙远冷冷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她,不知如何开口。白天两人的不愉快,已经让她对他退避三舍了,要是现在自己再冲她大发雷霆,她会对自己怎样?
“为什么不说话?”最后还是影儿先开了口。“你爱妃身上的痒粉是我下的,你可以拉我去斩头了,这不关太医的事。”
“影儿……”白龙远上前想把她拉起拥入怀中,但被她闪开了。他低吼道:“朕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朕可以保护你?为什么不相信朕会替你讨还公道?你这样对她们下药,是小人行径,和她们有什么区别?”
影儿冷冷地道:“我从来就是小人,我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相信你?”她冷哼:“要是能相信你,我早就死了千遍万遍了。她们是你的爱妃,替你生有皇子公主,你怎么可能会为了我而问她们的罪?”她苦笑,“不过无所谓了,我就要回去了。你要不是来问罪的,那就请回吧。”
白龙远上前捉住她,拉她入怀,紧紧抱住,低吼着:“朕说过不准你走!”
影儿用力把他推开,瞪着他,恨恨地道:“我也说过不准你再占我便宜!”她决不当他的女人!现在还没有成为他的女人,就已经受到他女人的攻击了,要是成为他的女人,她不是死得更快?她的丈夫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她不愿意也不允许有第二个女人来跟她分享。而他不止一个女人,而是有三千佳丽。她不想追究他对她的爱是真是假,她只想离开这个世界,只想回到亲人身边。就算回不了人间,她也不要跟他,她宁愿选择立恺。
白龙远低吼着:“除了朕,谁也不可以占你便宜!”她是他的!他决不允许他以外的男人碰她一根手指头。
影儿气结地道:“除了你,谁都无所谓!”
她就是不想与他有任何的感情纠纷,趁自己没有深陷之前,保护好自己。
白龙远不禁大怒。他是皇帝,不允许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轻视他!他要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因为他是皇上!他咬牙切齿,脸色铁青,狠狠地瞪着影儿,低吼着:“该死的你!”他真想把她掐死,免得自己再听到她轻视他的话。他后宫美女如云,何苦跑到这里来受她的轻视?
影儿丝毫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里。
白龙远努力压抑怒火,告诉自己不要跟她计较,她是故意气他的,为了能让他放她走。他不会放她走的,他要纠缠她一辈子。
影儿等着他的咆哮与惩罚,可是等了半天,他只是瞪着自己,没有任何举动。她不禁疑惑地问:“你不准备替你的爱妃们讨还公道了?”
“你想朕怎样替她们讨还公道?”白龙远忽然轻笑地道:“这算是给她们一个惩罚吧。免得日后再找你的麻烦。”
影儿皱眉,这个男人怎么变脸像翻书,刚才明明很生气的样子,怎么一下子又笑起来了?她好奇地问:“你不生气了?不想治我罪吗?你的爱妃会被我下的痒粉痒得抓破脸,可能要一个月不能见人哦。”
白龙远笑:“朕说过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他悄悄上前,趁影儿没有反应过来,抓她进怀。
影儿推拒着道:“刚刚才说过不准占我便宜的。放开啦,放开呀。”这该死的男人,要她说多少遍才明白呀,她不是他的女人,而是他的妹妹。哥哥抱妹妹不是不可以,可是他的拥抱却不是兄妹的,而是男女之间的拥抱。“你不问我的罪,你就回你的明子殿去。”
白龙远不为所动。把她娇小柔软的身躯紧紧抱住,直到她柔顺地偎在他怀里,他才抬起她的小脸,轻柔地道:“以后别再犯这种错误了。朕有能力保护你。朕也知道是朕的爱妃对你不利,皇贵妃说了,是段贵妃把你推下湖去的。明天朕就问她的罪,不过因为她替朕生有一位公主,朕看在女儿的份上,不会把她交给刑部,只能把她打进冷宫。”他也知道其实最恨影儿的是皇贵妃,但是暂时没有足够的证据,他只能先拿段贵妃开刀。
影儿看着他,轻轻地问:“你真的会为了我而治你爱妃的罪?她们是你的女人耶,而我只不过是你名义上的妹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皇帝是不是都这样无情,一有新欢立即忘了旧爱。而她现在还不是他的新欢,他却先不要旧爱了。影儿相信没有人天生是坏人,是环境所逼的。就拿后妃们来说,只有得到皇上的恩宠才能有好日子过,而皇上的恩宠少得那样可怜,那么的短,她们为了生存,只能昧着良心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情。
大手轻抚她的小脸,白龙远沉沉地道:“就算是朕的女人,也不可以伤害任何人。这个皇宫里有宫规,这个世界里有律法,朕不会因为她们是朕的女人,就会允许她们任意取他人的性命。要是如此,朕如何令天下臣民臣服?”以前或许他是有些偏袒二妃,多少也知道一些她们欺负其他嫔妃的事。现在他不会再偏袒二妃了,他对她们的恩宠已经够优厚的了,但还不到允许她们杀人放火的地步。明知道影儿跟着他去打猎,居然也敢派人行刺,她们是不是也想把他给杀了?
现在他慢慢明白太后和康茵为什么总是阻止他立皇贵妃为后了,她们比他看得要清楚,要透澈。有种美女叫做美女蛇,人前温柔似水,人后阴毒如蛇蝎。就像自己一直宠爱的二妃吧,在他面前,永远是一副心地纯良,温柔如水的模样,在他背后却和别的妃子一样,见不得他对其他女人好。影儿还不是他的妃子,就让她们嫉恨到要置她于死地了。要是影儿现在是他的妃子,她们是不是要将影儿碎尸万段才解恨?想到自己唯一的皇子就是皇贵妃所生,想到要是皇贵妃心狠一点,把他也给杀了,那么皇位必然是由定国皇子继承,那么皇贵妃就会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定国皇子年仅八岁,哪能临朝听政,大权必定落入其母手中。到时候谁能与她抗衡?只怕白氏天下也要变成高氏天下了。
“影儿,答应朕,以后不再用这些下三流的计策了。”白龙远轻轻喃道:“朕不希望单纯如你,也变得像她们一样。”他不喜欢女人心机太沉,尤其影儿一直很纯良,虽然鬼点子不少,却没有任何害人之意。
影儿看着他满脸的柔情,忍不住点了点头。她答应他,再也不采取任何报复手段。就像他所说的,她也用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去报复,就是小人行径,和她们又有什么区别?还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
白龙远满意地笑了,这丫头终于愿意相信他了。大手拂过她的红唇,他低哑地问:“朕想亲你,可以吗?”
影儿小脸立即飞起两朵红云。立即想起白天他差点污辱了自己的事,她急急把他推开,捂着嘴急急地摇摇头,她怕他亲过之后,会像白天那样索取更多。
白龙远挫败地低吼,她还是在怕,怕他又像白天那样对她。他挫败地道:“朕保证不会再像白天那样了。”
影儿还是拼命摇头。她始终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感情纠纷。
白龙远只能无奈地放弃。